“……你就不怕我再度逃开吗?”她可以等他撤了控诉之后逃跑,可以躲起来让他找不到,除非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看管着她,要不然她总会有机会的。
“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心吗?”他的脸因她的话而冰冷,狂妄目光中透着掳夺的神采,“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逃开第二次。”
他笃定而专制的眼神让她心惊,她甚至有种恐怖的错觉,这辈子仿佛真的逃不开这个如邪魔般的男人了。
“你应该捉的人不是我!”她鼓鼓气呼呼的腮帮,坏心的提醒。
至浩的婚礼取消了,他可以去捉那个原来属于他的新娘。
“不,我现在只对你有兴趣!”他修长的手指划过眉间,手指弯曲的抵在太阳穴上,一派慵懒而随性,“是你自己送上门来让我捉的,不是吗?”
“你……”
“你可以求助,比如……那个没结成婚的前男友!”他极力向她表现善意,“听说他父亲经营一间小公司,专做药材生意,最近……我对药材生意也颇感兴趣的,或许会有合作的机会。”
“你……别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她听得出来他语中隐含的威协,他嚣张跋扈、我行我素的恶魔作风她先前已听珊珊说过,今天,总算亲自验证了。
“……”他耸耸肩,婉尔一笑。
“姓、单、的,婚姻对你来说是报负的工具吗?是拿来玩的吗?那么……你的人生中还有什么事是神圣的,还有什么是值得珍惜的?”她气愤的冲他大吼大叫,不甘心极了,难道她的幸福就要埋藏在他的肆意妄为里吗?
他一派优闲,模样自然,甚至露着戏谑的眼神,将她的愤怒当成笑话。
审讯室外适时传来敲门声,那名面容严肃的警察走了进来,面无表情道:“你们协商好了吗?是私下解决,还是移交法办?”
可可苦着小脸,不甘心的瞪着他。
单允哲挑眉一笑,为难的朝一脸严肃的警察说道:“我是很想私下解决,但是她似乎……”
严肃的警察转过脸,眼神圆滚滚的瞪她,一板一眼的教训道:“舒小姐,蓄意毁损他人财物罪名可大可小,情节严重恐怕……”
“……我们私下解决!”可可听得心惊,再加上一张阎王脸瞪着她说话,三魂七魄都快吓没了,天知道从小到大,她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妈妈眼中的乖女儿,她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再进警局。
她不能出事,她怎么可以出事再让妈妈操心呢!
嫁给恶魔又怎么样,不幸福又怎么样,只要妈妈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不用再为她操心就好。
步出警局,已经是夜晚了!
可可一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落寞,眼中盈盈泛着泪光。
她昏了头了,以为可以得到幸福,却忘记了……现实是那么惨酷,她注定是得不到幸福的吧!
浑浑噩噩的,她正要穿过马路……
“你想死吗?”单允哲一把将她扯回,目光凌厉的盯着那张失魂落迫的小脸,原本狭长的黑瞳瞪的如铜铃那么大。
车辆川流不息,对面的红绿灯正红艳艳的向他们闪着耀眼的红光,时而呼啸而过嚣张的跑车,速度快的可以将不守交通规则的行人当场撞飞。
她抬起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他,他高大的让人必须仰视,俊美的让人小鹿碰撞,可偏偏……邪恶的令人咬牙切齿。
“你确定……你要娶我?”可可睇视着他,一脸凝重无比。
搞不清她为何突然发问,但毫无疑问,他确定无比。
可可无力的从他那张自信十足的脸上别过,没好气道:“单氏集团是跨国际的大集团,只要你单总经理登高一呼,想必要嫁你的女人可以从华城排到天安门广场,你确定……要娶我——一个又穷又没地位又没学历,甚至连南瓜车都没有的灰姑娘吗?”
“所以……你赚到了!”单允哲很满意她褒贬明确的分析,奖励似的将她拉近,轻吻她的额头。
咦!
可可嫌恶的躲闪,却仍被他准确无误的擒获。
无奈了,这个男人根本不为所动,即使她将自己贬的一文不值,她叹了口气:“好吧,那么告诉我,嫁给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
倏的,像被打了一记闷棍,单允哲冷下脸,推开锁在怀里的女人,沉声警告:“女人,别妄想从我这得到任何好处!”
他对女人从不吝啬,但唯独她……他绝不会给她任何好处!
原本邪笑的眼,瞬间变得暗沉无比!变面比翻书还快,这个男人的脾气难以捉摸,时而温柔邪魅,时而冷酷无情,太诡异了。
“……我才不稀罕你的好处!”他变脸变得太快,快到她触不及防,没用的被他的暴戾吓到。
包包一扬,可可大步的穿过斑马线,不再理会身后变脸的恶魔。
高大的身影上前,自然的将她护进羽翼。
“你跟着我做什么?”可可不爽的瞄他,刚刚他还一脸吓人,现在……那张英挺俊美的脸上再度挂上那如招牌般的勾笑。
“……不是我跟着你,是你要跟着我!”穿过马路,他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细腕,往一旁的停车处走去。
“等、等等!”可可欲抽回手,却怎奈他的力道惊人,痛的反而是她的手腕,“我干嘛要跟着你?”她仰起小脸,为了反对而反对。
她才不可能顺着恶魔的意。
他停下脚步,一个旋身,正好迎接她冲上前来的柔软娇躯。
她防备的看他,脚步悄悄的退出距离。
他钳制住她的双臂,不让她有后退的机会,收起轻狂邪魅,面色深沉的命令:“记住,从这一秒钟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婚礼就在三天之后,别给我假装失忆,也别妄图逃跑,要不然……我不确定会做出什么让你痛不欲生的事情。”
她皱着眉头,精亮的瞳眸中盛着委屈,面颊也因怒气而涨红,他又在威胁她,从见面到现在,他仿佛没有一刻在逼她屈服。
‘Zzzzz~’包里的手机响起震动的铃声,她瞪着他限制他自由的手,难得的,他配合的放开。
她别开眼,掏出手机来看,“至浩!”她小声低语,不知道该不该接他的电话。
如今她的头顶布满乌云,就连自由都快被剥夺了,她还能接他的电话,告诉他之前的无奈吗?
单允哲的脸色在听到她小声嘟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时,沉了沉,他记得……那个跟她在医院门口相拥的男人。
看来婚礼还没开始,他的准老婆已经打算出墙给他看了。
看她拿起放下,犹豫不觉,他‘刷’的抽过她手中的闪着屏幕的手机,以一个完美的弧度,准确的投入不远处张着嘴的海豚垃圾筒内,痛快的帮她做了决定。
“你……”可可吃惊的随着抛物线,看着跟了她两年的手机没入街道边的垃圾筒。
她想骂他,想打他,想狂吼,可是她知道,这全都没用,他根本不痛不痒,反而她成了小丑,再一次上演泼妇骂街的戏码。
知道斗不过他,可可愤然转身,决定徒步回家,用沉默来抵制他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