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话说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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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网络引发连环案 宝石勾出大贪官

网络是虚拟世界,人们可以在那里随意地去搞恶做剧。去年五月间,某县有个人就曾创办了网络报纸《明天日报》,还煞有介事地编造了一些假新闻。结果,这些新闻竟然全部应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您一看便知。

古城县刑侦队大队长程风是个电脑迷。这天晚上,程风吃完饭之后就坐到了电脑前,打开网站,在“搜索”栏里打上了“日报”两个字,他要看看各地的日报新闻,轻松一下紧张疲劳的大脑。在结果栏里,程风看到了一条提示:“《明天日报》——既将发生的大案要案热点扫描,政坛时事追踪报道……”程风心中好笑,觉得这个《明天日报》日报新鲜,就点击了《明天日报》的网址。很快,《明天日报》首页赫然屏幕之上。屏幕正中打着一幅标语:杀光天下贪官,造福子孙万代!旁边是一把宝剑,宝剑旁有四个大字:隐形杀手!。看完首页,程风按一下“明日新闻”按扭,一条奇怪的新闻从屏幕上闪了出来:

本报讯 (记者隐形杀手报道)明日零时十五分,县政府一名副县长饮毒身亡,据警方证实,导致这名副县长死亡的是放在副县长水杯里的一种特殊的药物,但这位副县长是他杀还是自杀,目前警方还没有查明,要想知道此案的内情,请继续关注《明天日报》。

看了“明日新闻”,程风气乐了,现在才九点三十分,离明日零时十五分还有两个小时四十五分,这个网址居然报出了将要发生的命案,真是天大的笑话,不用问,这准是那些网虫搞的恶作剧,想高网址的点击率。想着,程风就退出《明天日报》,进入聊天室,和几个聊友聊起了天。聊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程风就睡了。

程风睡到半夜,电话铃突然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值班室打来的,值班员告诉程风,县政府值班室打来电话,说副县长郑建学突然死在政府宿舍楼的楼道里。程风一听,“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什么?真有一个副县长死了?程风打开台灯一看表,刚好是零时十五分!程风放下电话,马上坐车来到了县政府宿舍楼。

到了县政府宿舍楼,值班员小王正等在门口,一见程风进来,马上把程风领了进去。在楼梯的拐角处,程风见到了躺在地上的郑建学。就见他面目狰狞,身边倒着一个双层保温水杯,水杯里的毛尖茶酒了一地。程风忙问值班员小王:“你是怎么发现郑县长死在这里的?”小王说:“郑县长有半夜到县直各单位查班的习惯,所以十二点一过,我们就得叫郑县长下楼,可我刚来到楼道口,郑县长已经倒在这里了。”程风点点头,马上对现场进行拍照取证,然后通知法医对尸体进行检验,追查死因。

经法医鉴定,郑建学死于一种特殊的药物中毒,这种药物中毒后会导致心肌梗死,在瞬间致人死亡。程风不禁一怔,这个案子怎么和《明天日报》上报的“新闻”那么一样呢?是巧合呢?还是其中另有缘故?

郑建学之死,很快成了古城县的头号新闻,县委高度重视,责令公安局限期破案。公安局不敢怠慢,马上成立了以程风为组长的专案组,全力侦破此案。

接了案子之后,程风首先查导致郑建学死亡的那种特殊药物的来源。结果发现,那种特殊药物是一种外国新进口的性药,超量服用会导致心肌梗塞,有心脏病的人就会死亡。郑建学有心脏病,看来是超量服用这种性药而死的。那么,到底是谁把这么多的性药放进郑建学杯子里的呢?是他自己,还是另有其人?通过对县政府当天的值班人员进行了排查,所有人在郑建学杯子里下药的可能都被排除了,也就是说,药很可能是郑建学自己放到杯子里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往杯子里放那么多的性药,难道他不知道用多了会死?程风又对郑建的生活习惯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郑建学的生活并不俭点,有十二点以后去夜总会的习惯。这么说来,问题就复杂了,郑建学很可能在去夜总会之前服了大量的性药,以便有备而战,这么推测,他既不是他杀,也不是自杀,而是死于意外。可是,一位副县长的意外之死,那个《明天日报》怎么会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个《明天日报》在这起案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带着疑问,程风又打开了《明天日报》网站,不料,网站上又爆出了一条新闻:

副县长之死陷入谜团,夜总会里又出命案——本报讯 (记者隐形杀手报道)今天零点十五分在县政府宿舍楼里发生的副县长身死案的侦破工作已经陷入了谜团,警方猜测这位副县长是死于意外,可意外之中又有隐情,隐情就在于这位副县长之死为什么与本报报道的完全相符。此谜未解,“梦巴黎”夜总会又发生了新的命案,据息,死者为男性,身份不明,死亡的时间是明天零点十五分,死因与那位副县长相同,警方马上就将对此案进行侦察,相关报道请参阅明天的最新报道。

看完了《明天日报》上的这个新闻,程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明天日报》真是邪了,它怎么对案子的进展情况掌握得这么准呢?难道这个“隐形杀手”在暗中盯着我们?郑建学之死案真的与他有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梦巴黎”夜总会的命案很可能也会发生,必须赶在案发之前把局势控制住。想着,程风马上带着一名侦察员赶到了“梦巴黎”夜总会。他们化装成顾客,混在人群中观察一切可疑情况。

渐渐地,时钟指向了凌晨两点,夜总会的服务员开始清理顾客关门了。程风一看,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转身刚要走,对面包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一个服务员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死人了,里面有人死了!”程风一听,赶紧冲进包间,一看,果然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死在了包间的沙发上。程风大吃一惊,盯了半天,命案还是发生了,看来,这个“隐形杀手”在牵着我们鼻子走,郑建学和这个男人的死一定与“隐形杀手”有关,先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然后全力查找“隐形杀手”!

经鉴定,这个男人的死亡时间为零时十五分左右,死亡的原因和郑建学相同。程风马上分兵两路,一面速查死者身份,一面通过互联网追查“隐形杀手”。

很快,死者的身份查明了,叫胡大波,是一家建筑公司的经理,经常在“梦巴黎”夜总会与一个叫姚姬的坐台小姐鬼混。程风马上传唤了姚姬。经审,姚姬供认,那天她确实和胡大波在一起,可她在十一点三十分就推说有点事先走了,把胡大波一个人扔在了夜总会。这一点,有夜总会的服务员可以作证。姚姬还说,胡大波与郑建学关系非同一般,她几次发现郑建学与胡大波在夜总会密谈,有一次,她还看见胡大波给了郑建学一个手提箱。姚姬猜想那是胡大波在给郑建学行贿,因为那时胡大波正好接手城区立交桥的建设工程,这项工程总投资两个亿,郑建学把这么肥的一块肉给他,他不会让郑建学白忙。程风问姚姬,在她离开“梦巴黎”夜总会之前,是不是看见胡大波服过超量的性药。姚姬说没见他用过,可是她不敢说她走了之后他用不用,因为每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用。

审完了姚姬,程风似乎捋出了头绪。看来,郑建学和胡大波之死并非偶然,而是有人从中做手脚,这个人到底是谁?凭直觉,程风把目标放在了“隐形杀手”身上,因为“隐形杀手”痛恨贪官,他要“杀尽”天下贪官,而郑建学和胡大波正他要猎杀的对象,所以,凶手很可能就是他。可是,这个“隐形杀手”是何许人也,他又是怎么对郑建学和胡大波下手的呢?

很快,“隐形杀手”的详细情况从互联网上查出来了。《明天日报》网页作者“隐形杀手”,原名林志高,本县人,曾是机关公务员,后因看不惯机关的一些事,辞职搞起了网络工程,他以各种名字申请了三十多个网页,每个网页的点击率都超过了万点大关,年收入不少。情况查清之后,程风立即派人传唤林志高。

可当侦察员赶到林志住处的时候,林志高已经逃之夭夭了。程风马上向全县各交通要道发出协查令,一定要把林志高抓获归案。

就在这时,县里发生了一起震惊全省的恶性事故,城区立交桥突然坍塌,造成三百多人受伤,二十多人死亡,直接经济损失三亿多元。有关部门立即对事故发生的原因进行了追赶查,结果发现,建筑公司经理胡大波在承建立交桥时偷工减料,使用劣质钢筋和水泥。调查中还证实,副县长郑建学在发包立交桥过程中,收受了胡大波五百多万元人民币和大量外汇及贵重礼品。可是郑建学和胡大波都已在事前无故死亡,纪检监察部门也无法追究他们的责任了。

就在人们还对那起恶性事故议论纷纷的时候,“隐形杀手”林志高在即将踏上南下列车时,被程风等人一举抓获。被抓的林志高显得异常惊慌,他浑身颤抖:“民警同志,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哪!”程风厉声喝道:“没杀人你跑什么?”林志高说,他创建《明天日报》网页,是出于对县里一些贪官的愤恨,他早就听社会上传说郑建学在承包城区立交桥工程时收了不少礼,就用泡制假新闻的方法咒他们早死,结果,那些“明日新闻”竟一个个应验了。林志高看了电视台的报道之后,越想越后怕,他怕警方怀疑他杀了这两个人,所以才想逃出去躲躲风头。程风纳闷了,郑建学和胡大波之死与林志高没有直接关系,那这两个人又是怎么死的呢?难道他们真是死于意外或畏罪自杀?

就在这时,程风接到机场值班室的一个电话,电话中说,他们在检票时发现一对中年男女形迹可疑,手提包中带有大批珠宝和现金,他们怀疑这对中年男女走私珠宝,请程风他们马上协助调查。程风放下电话之后,马上赶到机场。经过调查,程风眼睛豁然一亮,这对中年男女男的叫武金生,女的叫杨水仙,武金生是一家高级宾馆的服务生,杨水仙则是郑建学的老婆。郑建学刚死,他老婆杨水仙为什么要和一个小白脸私奔呢?经过突审,杨水仙供认了一切。

原来,杨水仙是“梦巴黎”夜总会的领班,因为郑建学平日里生活不俭点,所以她也在夜总会里和武金生勾搭成奸了,后来,杨水仙和武金生越来感情越深,就想带着武金生远走高飞,可他们身边没有可以使他们过上宽裕生活的钱,于是,杨水仙就想到了郑建学的财产。可郑建学是个副县长,跟他离婚自然不会得到很多钱,因为郑建学收的赃款绝不会跟她平分。杨水仙把心一横,就想杀了郑建学,然后独吞郑建学收的赃款。可是怎么杀他才不会引起警方的怀疑,才会做得天衣无缝呢?就在杨水仙正愁找不到一个好方法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了《明天日报》的“新闻”,杨水仙眼睛一亮,给郑建学服用超量性药不是最好的方法吗?这样,人们绝不会想到他是被人杀的,因为她知道郑建学有心脏病,性药超量致死很正常。他知道,郑建学一般在每天晚上十二点以后都会到夜总会去,去夜总会之前,他肯定要吃点性药。于是,他就在郑建学常喝的茶里放了好多性药,只要他一喝,定死无疑。郑建学死了之后,她又看到了《明天日报》的第二条“新闻”,觉得给郑建学行贿的胡大波也得除掉,不然郑建学一死,检察院一定会查,万一胡大波说了实话,郑建学收的钱她一分也落不着。于是,他又利用工作之便,在胡大波喝的茶里放了大量性药,杀了胡大波。立交桥坍塌事件一发生,杨水仙觉得事情快露馅了,便和武金生一起携款潜逃了,想找个世外桃园过靓仔富姐的生活。没想到,法网灰灰,疏而不漏,她这个真正的“隐形杀手”还是落入了法网。

贪官之妇红杏出墙,为了把脏款据为已有,用网络虚拟人物打掩护,杀人害命,可谓是机关算尽,但最终还是没落好下场。与这位贪妇相比,下面的几个官员就显得有些逊色,他们只不是为了一块宝石而起了贪心。

春秋时,楚人卞和在山中得一宝玉,名曰“和氏碧”。后来,此碧几经辗转,不知流落何方。可是,到了二十世纪末,却有人发现了“和氏碧”,也正因这块“和氏碧”的复出,才引出了一连串的命案。

公元二〇〇五年三月,青山采石厂老工人郑玉和正在采石工地紧张地忙碌着。突然,他一镐下去,一块奇怪的石头从石缝里掉了下来。郑玉和拿起来一看,这块石头长一尺,宽八寸,厚四寸,湛青碧绿,太阳一照,还放出万道霞光。郑玉和采了三十多年石头,对于石头,他太了解了,什么花岗石、大理石、青石、白石,他一看就认得出来,而这块石头什么石都不是,它晶莹剔透,五光十色,肯定是块宝石。郑玉和看看没人注意,就把石头揣在怀里,接着干活。

下班之后,郑玉和就拿出纱纸、小锉,精心地打磨起那块石头来。经过郑玉和剖光,这块石头更漂亮了,只要把它往有光的地方一放,它的周围就会罩起一圈光环。郑玉和翻出《中国奇石谱》一查,激动得都快晕了,这块石头跟书上介绍的“和氏碧”一模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价值连城的“和氏碧”,如果真是那样,自己不就发大财了吗?郑玉和赶紧把石头放好,准备找个买主卖个大价钱。

有句话叫没有不透风的墙,郑玉和得到奇世珍宝“和氏碧”的事很快就在全县传开了,电台电视台纷纷下去跟踪报道,县文物局局长贾行也亲自郑玉和家中过问“和氏碧”的事。郑玉和一看,这事想瞒也瞒不住了,就把石头拿给贾行看。贾行看了看:“老郑啊,这石头看上去不错,可它到底是不是‘和氏碧’还得请专家鉴定一下,如果真是,你可立了大功了,国家不会亏待你的。”郑玉和一听,话头不对,就问:“如果真是‘和氏碧’,这石头就归国家了?”贾行说:“如果真是‘和氏碧’,那就是国家特特级保护文物,必须上交国家,不过,国家会给你一定的奖励。”郑玉和一听,脑袋耷接了:“好吧,那您就拿去鉴定吧。”

贾行拿走之块石头之后,郑玉和就在家里等消息,可一等消息不来,二等消息还是不来。郑玉和坐不住了,就来到文物局打听。刚到文物局门口,就见两辆警车开了过来,紧接着,几个警察匆匆下车,直奔文物局。郑玉和一打听,贾行昨天晚上神秘死亡,那块“和氏碧”也不翼而飞。郑玉和在文物局门口转了几圈儿,想了想,还是没进去,转身回家了。

刑警来到贾行的宿舍,见贾行趴在写字台上,一只手抓着电话,一只手捂着胸口,表情非常痛苦。法医马上对贾行进行了尸检,结果证实,贾行死于心脏病突发。贾行的死因查出来了,可那块“和氏碧”又到哪里去了呢?

侦察员马上在文物局展开调查,结果有人说,当天晚上,贾行一直都在摆弄那块石头,看上去表情还很激动。到了后半夜,主抓文卫的副县长常乐开车来找贾行,在贾行的宿舍里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侦察员一听,马上找常乐了解情况,常乐说,那天晚上,贾行给他打电话,说发现了奇世珍宝“和氏碧”,请他去看一看,常乐就去了,到了那,常乐见贾行正在摆弄一块石头,那石头真是好看。贾行跟常乐说,这就是“完碧归赵”中提到的那块“和氏碧”,价值连城。常乐嘱咐贾行要好好保管,不能出什么闪失,然后就回去了。

从常乐那里出来,侦察员陷入了沉思,看来,常乐走的时候贾行还好好的,那块石头还在,常乐走了以后,贾行就死了,那石头也丢了。这石头到底是谁拿的呢?贾行又为什么会心脏病突发而死呢?会不会有人图财害命,杀了贾行偷走石头呢?现在杀人的手段太多了,如果给贾行注射什么药,就会造成贾行心脏病突发而死的假相。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想办法找到那个偷走石头的人,只有打到他,才能弄清事实的真相。从现场堪察情况看,贾行死亡前后,只有常乐和文物局当晚值班的人进过贾行的房间,这样看来,这些人应该是侦察的重点。

正当侦察员加紧在文物调查的时候,县政府传来了消息,常乐突然死亡。侦察员马上赶往常乐宿舍,发现常乐死了床,表情非常痛苦。经法医鉴定,常乐死于脑出血。经过调查,有人说,当天晚上,常乐和县长吴顺在一起喝酒,喝到很晚,两个人才分开。侦察员马上去找吴顺了解情况,政府办告诉侦察员,吴县长还没有上班。侦察员往吴顺家里打电话,家里说,吴顺一直都没回家。

又过了三天,吴顺仍然没有上班。侦察员纳闷了,这吴县长为什么不上班呢?难道常乐的死,真的与他有关?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呢?正在一筹末展,香港警方发来一个传真,二十四小时内,港内有一文物走私团伙要进行一笔很大的交易,其中一人是内地人,经查,就是青山县县长吴顺。接到这份传真,公安局一面向县委做了详细汇报,一面派经验丰富的刑侦队大队长雷力赴港配合香港警方破案。

雷力乘机赶到香港之后,马上与香港警方组成了专案组。很快,线报来了,说三个小时之后,走私团伙将在一艘船上进行交易。雷力和香港警方马上全体出动,把那艘目标船团团围住。经过一阵激烈的枪战,雷力第一个冲进船舱,见吴顺报着一个皮箱要跑,就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吴顺治服。从皮箱里,雷力找到了那块丢失了的“和氏碧”。把吴顺带回警局,吴顺交待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吴顺和常乐喝闲酒,常乐无意中说露了嘴。常乐说,他接到贾行的电话之后,就赶到了贾行宿舍,一看,贾行正摆弄着那块石头。常乐就问:“这就是你说的‘和氏碧”?”贾行眉飞色舞:“那可不,知道吗?这东西在春秋战国的时候就值十五座城池啊,要是折成现在的钱得多少啊?我找你来,就是想跟你商量,咱们是不是偷偷把它卖了,然后远走高飞,有了钱,咱还当什么县长局长啊?”常乐一听,也来了兴趣:“这东西要卖能卖多少钱?”贾行说:“这得看买主,要是识货的,少说也得卖这个数。”说着,伸出一个巴掌。常乐倒吸口冷气:“就这东西,能卖500万?”贾行一撇嘴:“还500万呢,你真不识货,那叫50亿,还是美元呢!”常乐眼珠子瞪得老大:“你说睡呢吧,有那么值钱吗?”贾行说:“怎没那么值钱?这叫稀世珍宝,恐怕全世界也就这么一块,说50亿是少的,说多了那就没价了,想要多少是多少。”常乐掐着腮帮子:“要这么说,这东西倒是个好东西,可谁能出这么多钱卖呢?”贾行说:“找文物走私贩子呀,他们能跟外国人搭上话,这东西只有卖给外国人才能卖好价钱。”常乐发愁了:“可是,谁认识文物贩子呀?”正说着,贾行突然手捂胸口喊起来:“哎呀,我怎么这么难受啊?”常乐一见:“你怎么了?有心脏病啊?”贾行说:“我有心脏病,可从来没这么厉害过呀,哎呀,难受死了,我快不得了,快快打电话……”贾行说着说着还就趴在桌上。常乐一看,看来这家伙要死,他死了正好啊,他一死,这“和氏碧”不就归我了吗?打电话呀,谁给你打呀?想着,常乐就用手按住了电话机的卡簧,把电话交给贾行:“那你快打呀,拔什么号?”

贾行抓住电话听筒,可再也没有力气拔电话了,脑袋一歪,就死在了桌子上。常乐一看贾行死了,把“和氏碧”往情里一装就回到了县政府宿舍。

回到宿舍,常乐又激动,又害怕,激动的是他得到了价值连城的“和氏碧”,害怕的是贾行死了,他怕公安局查到他这里,最后再把石头弄走,他就白废心机了。思来想去,他觉得这石头放在哪都不保险,就把石头塞到了自己的枕头里,警察来了,他就胡说一通,如果警察要搜,也搜不出石头。

可是,这个常乐什么都好,就是喝完了酒找不着北,那天和吴顺喝酒,酒喝高了,就把实话全说了出来,还要跟吴顺和伙把“和氏碧”卖了,然后两个人平分。常乐和吴顺分开之后,吴顺的心里就痒痒了,他只听常乐说那“和氏碧”怎么怎么好看,可他还没见过。借着酒劲,他就来到常乐的房间,往沙发上一坐就叫:“常县,睡这么早啊?起来把你那‘和氏碧’拿出来我看看。”叫了两声,常乐没有回音,吴顺走到常乐床前一摸,常乐已经死了。吴顺开始挺害怕,后来一想,死了正好,我把“和氏碧”拿走一卖,远走高飞算了。想着,吴顺就从常乐枕头里取出那块石头,连夜坐飞机飞往了深圳。

前几天,深圳的一个朋友正好问吴顺有没有古董可卖,如果有,可以和他联系。吴顺一想,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把“和氏碧”一卖,弄他几十亿美元,往外国一待想清福去了,省得当这个倒霉县长,不搂心里不平衡,搂了又怕犯事进大狱,人不知鬼不觉把古董卖了当富翁最美。

吴顺很快就和深圳那个朋友联系上了,那个朋友也真叫神通广大,一个电话,就把文物走私团伙头子“黑驴”召到了家里,“黑驴”一验货,当既给出10亿美元的价位。吴顺一看,有门,又和黑驴一通讨价还价,最后,两个人定好,以30万美元成交,第二天中午在船上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就在他们交易的时候,警察如从天降,一举将他们擒获了。

吴顺刚把话说完,突然抽上了羊角风,不大一会儿,就口吐白沫气绝身亡了。警方以为吴顺服用了毒药,畏罪自杀,可一尸检才知道,吴顺是因大量细胞坏死致中枢神经紊乱而亡。

吴顺之死,又给案子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凡是接触到“和氏碧”的人都会暴死呢?是有人在“和氏碧”上做了文章,还是另有别的原因?得马上传唤郑玉和,看看是不是他在“和氏碧”上做了文章,如果是,他就是这几起命案的凶手。

雷力火火速赶回青山县,把“和氏碧”存到保密室之后,就来到了郑玉山的家。到门口一看,郑玉和家里锁着门,跟街坊一问,郑玉和突发怪病住院了。雷力又马上赶往医院,找到郑玉和的主治医生一问,得知郑玉和得的是放射病。雷力马上来到郑玉和的病床前,问他是不是在“和氏碧”上做了手脚。郑玉和有气无力地说:“我能做什么手脚啊,我只不过把那石头剖了光,整了形,想卖还没卖就被贾局长拿走了,我都觉得奇怪,自己就弄这么一块石头,怎么会得了放射病呢?”雷力一听,脑子里马上转了起来,他立即请医生对他进行体检,结果发现,他也受到了轻微辅射。吴顺马上意识到,“和氏碧”上有问题。他马上赶回局里,请专家对那块“和氏碧”进行研究。

结果发现,那块所谓的“和氏碧”并不是史料上记载的那块“和氏碧”,它是一块奇特的矿石,内有镭、铀、钚、钫等多种放射性原素,而且含量很高,所以在光照下,它会呈现出五光十色的色彩,但是,它在放出光彩的同时,也放出多种对人体有害的放射线,与它靠得太近,就会破坏人体组织。贾行突发心脏病,是他长时间在胸前摆弄“和氏碧”所致,常乐突发脑出血,是他几天一直枕着“和氏碧”睡觉所致,吴顺之死也是因为几天来一直贴身携带“和氏碧”所致,他们这些症状,都是放射病综合症。

事已至此,案子真相大白,一块假“和氏碧”索去了三条性命,他们都是财迷心窍,咎由自取!

有道是,没有臭肉不招苍蝇。贪官就是一块臭肉,各种各样的苍蝇都会闻臭而来。《明天日报》并非耸人听闻,“和氏碧”也不是凭空捏造,尚若为官者祛除贪念,所有骇人听闻的消息,任何价值连城的宝物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贪心不除,官场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