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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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黑色跑车扬尘而去,殊不知在那昏暗处还潜伏着另一部银灰色的高级跑车。

“跟上他们。”

车子的主人对着前座的黑衣男子轻声命道。

然后,又一阵马达低粗的咆哮,银色跑车尾随黑色跑车开了出去。

某家高级酒店前,一部黑色雷克萨斯熄了火。见状,殷勤的服务生立刻迎了上去,替车里的人打开了门。

先下车的是翼,他随即探身回到车内,拉起了莫非的手牵着她一起下了车。

车外很冷,这让莫非雪白的后背被狂风吹成了暗紫色。

翼蹙起眉头,对着车里一吼:“衣服。”

闻言,司机立即下车走到了翼的面前,然后迅速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递到了他的手中。

翼接过外套将它批到了莫非的身上,他用手将衣服压得严实,好让她觉得更暖和些。

身体忽的传来暖意,神游的莫非这才醒来。她抬头看向翼轻轻道了“谢谢”。

翼展出一笑,毫不矫情。

他的笑固然魅惑,而莫非却无心欣赏,她无力地移开了暗淡的视线。

为了远离翼,莫非朝边上走了几步。无意间她抬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站在了一家酒店的门前。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莫非看着翼,双眼写满了警惕。她下意识将胸前那件宽大的外套拉紧了些。

“除了这里你还能去哪?”翼露出了难有的认真的表情,“如果你想回去那个混蛋的身边,那我立马就送你去。”

莫非一怔,许久她扯出了一抹比哭还要丑的笑:“我不想回去。”

翼深吸一口气,眼中生出复杂的情绪。他为自己计划的顺利进行感到窃喜,但同时又为莫非的憔悴暗暗心疼。

“你确定?”翼再次确认道。

“嗯。”莫非点了点头,却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翼沉默着,像是在挣扎着什么。突然,他朝着司机挥了挥手,示意他现在便可以离去。

待到车子的轰鸣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世界便再一次回归了宁静。

“别再想他了。他不值得你爱。”

翼的声音在莫非的头顶上缓缓铺开。莫非忽有这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翼的心其实是温暖的。

片刻后,她轻笑,有些无奈,有些苦涩:“是,他配不起我的爱。”

“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翼的嘴角噙起一抹柔柔的暖笑。演戏演久了也就慢慢都成了真的了。其实翼并没有发现,他对莫非的感情已在不知不觉间从单纯的想要占有变成了真正的喜爱。现在的他更多在意着她的心究竟是属于谁的,而不是她的肉体是否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这里是酒店。”对翼,莫非无法做到完全的信任。毕竟他对她曾不止一次做出了越轨的事。

“我只想给你一个可以放声大哭的地方而已。”翼看向莫非,口吻坚定。他承认,之前自己确实对她有过非分之想,但此时此景此人此情,他早被莫非的心情所牵动,只想好好地安慰她。

“送你进了房间,我立刻就离开。”看着莫非犹豫的脸,翼补充道。

“翼……”莫非轻轻唤了一声,“或许我该称你王子殿下……谢谢你……真的很感谢。”

翼有些惊愕,对于莫非的道谢他有些措不急然:“额…嗯…那个,你不用谢我。帮助他的子民是一个王子应尽的责任。”

翼说得结结巴巴,脸颊的白肤映出了两片淡淡的绯红,他为自己这种不正常的感觉感到羞怕。

“那快进去吧,外面冷。”说罢,翼将手再一次搭在了莫非的肩上,然后搂着她一起走进了酒店,渐渐消失在了金色灯光里。

酒店外,一部银色的奔驰静静停在大门右侧的阴暗里。车里,后座上的人半眯起眼,薄唇间逸出一道令人背脊发凉的声音:“哼,通知国王陛下。”

“是。”驾驶座上的黑衣男子恭从地点头,然后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请禀告国王陛下,E王子进了XX酒店。”

电话挂断,后座的人一记冷嗤,眼中生出嫌嫉的气息。

“我们走。”一声令下,车子启动,按着原路返了回去。

翼带着莫非来到了酒店前台,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亮闪闪的金卡递给了服务员,这是一张存有天价美金的全球通用信用卡。

服务员接过金卡在刷卡机上轻轻一划,电脑屏幕立刻跳出了一大串的预约信息。

按着信息所指,服务员办好了入住酒店的一切手续,然后将金卡连同房间钥匙一并交给了翼:“晚上好,按照您的预定要求,我们为您准备了8019号房间,这是您房间的钥匙。请右转,直走到底,然后乘坐电梯上楼。8楼电梯外有专门的服务人员会帮助您找到您的房间。住宿过程中若有需要请拨打总台服务热线。预祝二位贵宾在本酒店消费愉快。”

听完服务员周到却客套地说辞,翼接过钥匙,牵着莫非的手走向了电梯。这一路一直到八楼的房间里,他始终没有将她的手松开,握得紧紧的,以致到了房间后,莫非的手指因流血不畅而变得冰冷。

插上钥匙通了电,翼拉着莫非来到了套房的房里。打开暖气,他让莫非乖乖坐在床上,自己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他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又进到了房间里来。

“你肚子饿不饿?要让人送点吃的来么?”把热水递给了莫非后,翼关切地问道。

“呵呵,说真的,你根本不像王子。”

“为什么?”翼眉头轻蹙,莫非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他愕然。

“有的时候你比暴君更霸道,比流氓更无耻,和我想象中的‘温柔、英俊、绅士的王子’完全沾不上边……”

“莫非你……”

“但是!”莫非忽的拔高音量截断了翼的话,接着她又用淡淡的口气继续说道,“你是一个很特别的王子。我想,除你之外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王子会亲自为像我这样平凡的女人倒水。”

“你不是平凡的女人。”翼坚定地说道,“即使现在的你看起来不够尊贵,但既然你已经遇到了我,那便注定了你不会一直这样平凡下去。”

莫非的眼中反射着玻璃杯里白色的水光,蒸腾而出的热气迷蒙了她淡淡的苦涩的笑脸。她慢慢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翼:“平凡没什么不好。麻雀永远成不了凤凰,麻雀就该自由自在地飞在天上,而不是被金色的鸟笼困在狭窄的空间里。”

翼一怔,细细回味着莫非的话。

“与其和金丝雀为伍,整天不愁吃不愁喝地活着,我想麻雀更愿意和自己的伙伴一起,飞累了就在枝头休憩一会,饿了就飞到草地上捕些食物。”莫非的眸子柔波闪闪,耀着美丽的光彩,让人看了遍舍不得离开。

突然,翼懂了。他不甘地握起拳头,然后转身向房门口走去。

“翼!”而莫非却叫住了他,“我们谈谈,好吗?把你的痛苦告诉我。”

翼的背脊猛地一僵,心不由得地抽痛了一下。他微微侧过脸来,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床边的女人:“我活得很快乐,我什么都不缺。”

“你骗不了我的。”莫非看着全身僵硬的翼,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虚,“我不爱你,你是得不到我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可以成为朋友,也许我可以帮你。”

翼紧咬的牙关忽的松开,齿间飘出一声讽刺的嗤笑:“呵,除非你成为我的人,你永远帮不了我的。”

“不可能的。”莫非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翼的面前迎上了他神色混乱的双眼,坚定地说道,“你一定没有真正爱过,所以才会那么天真地以为爱上一个和忘记一个人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

“闭嘴。”翼冷冷说道.

“你知道吗?珍妮公主看你的那种眼神就是一个女人爱上男人时的那种眼神啊!今天你让她如此难堪,她的心早就碎成了千片万片了。”

“皇室的婚姻是不可能存在爱情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翼粗暴地吼道,“克莱姆那老混蛋表面上和我母后相敬如宾,可事实上他有快20年的时间没碰过她了!我就是明白皇室这种虚假的婚姻,我才不愿意娶珍妮的,你让我和我父皇一样,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然后孤落她一辈子嘛!?”

莫非的心沉了沉,她怯弱地退了两步。

“翼,你冷静点。”莫非颤颤劝说着。

“你让给我如何冷静!我的弟弟们都已娶妃了,我作为大王子却迟迟未婚,就是因为我始终没有遇上我喜欢的女人。好不容易老天让我遇上了你,我以为你会是我的真命天女,没想到你竟已成了别人的女人!你让我如何冷静?如何冷静!你说啊!”

此时的翼就像一头刚被激醒的野兽,正红着眼张着一张血盆大口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猎物。而那个可怜的猎物就是莫非。

翼的胸口激烈地起伏着,突然,他大步向前一把抓起了莫非的两只手,将它们抬至头顶之上并压向了墙壁。翼改用一只手扼住了莫非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用力摁住了她不安分的身体。

“我不能冷静!不能!”翼丧失了理智,朝着莫非的嘴吻了下去。

“可是爱情是勉强不来的!就像我爱着庞晔临那样,明明被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可我就是爱他,一辈子都爱他,就算死了也只爱他一个人!”莫非拼命闪躲着翼热唇的追捕,撕心裂肺地吼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爱我?我哪里比不上他了?他那样伤害你,难道你都不觉得疼吗?!”

“疼啊!我都快疼死了!但那又怎样?说得出理由的爱就不是真正的爱,陷入爱情里的人都是疯子,是疯子!”

“你确实疯了!不做我的王妃,却要做人家的弃妇!”

“你也疯了!身为王子却不做王子该做的事,你怎么不干脆死了重新投胎得了!”

“好,要死也得等你成了我的人后再去死!”翼一手残暴地褪去了莫非身上的外套,低头咬住她凸出的锁骨,用牙齿啮噬着。

“你这个疯子!住手!”颈窝里传来断骨的痛,慌乱下,莫非胡乱踹起身前的男人。

“你给我安静点!这都是你逼我的。”翼抬起嗜血的眸子,死死地看着脸色惨白的莫非。然后再次低下头。这一次,他放肆的唇齿来到了她挂满流苏的胸前,此刻正徘徊在那道深浅适宜的****里。

眼泪弄花了莫非脸上的妆,温热的液体混着黑色的膏状物在眼圈上脸颊上晕开了一大片凄惨的墨色:“你清醒点啊,翼!你不能娶我,我是结了婚的人啊!你就不怕你的子民在你背后笑话你,说你娶了一个别人用剩的女人吗?”

听见莫非凄厉地求救,翼突然止住了动作。他抬头看向她,一脸的狼狈,眼泪还在不断地涌出眼眶,全身上下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突然,翼松开了莫非。他踉跄着退了一步,然后无力地合上眼仰起了头。翼重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将它吐了出来。

“陪我喝点酒吧,喝完我就走。”翼正过脸,看向墙角噤若寒蝉的莫非,眼中全是惆怅,“然后永远的放弃你。”

“放弃……我?”莫非的声音抽噎着。

“是啊。麻雀不想当凤凰,我又何必到处布网去抓它呢?”翼苦笑道,“小麻雀,你愿意陪我喝一点吗?就一点。”

受了惊吓的莫非本能地捂起耳朵闭起眼,双腿一软,便沿着墙面滑坐到了地上。

她的大脑此刻正处于超负荷的状态,头皮传来一阵阵刺痛感,就像是被人钉了钉子般扎疼着。

一下午再加半个晚上,莫非滴食未进,早在舞会刚开始时就有了低血糖的现象。又加之今天晚上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许多事,莫非的精神状况已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翼觉得莫非有些异样,于是稍稍走上前,想看看她的情况。

“你别过来!”敏感的莫非在察觉到翼的脚步后因恐惧而大声惨叫,而这一声恰好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然后,眼前一黑,莫非重重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