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水溶往身后一看!那百合窗已被铁窗封锁,看来,这是早有预谋。
“玉儿!”水溶一陷入囚境,马上有种想逃离的意识。脚步快速往那背影“黛玉”走去,要救起她带她冲出破门而出,冲出这囚牢。
那黛玉背部颤颤地抖动着,由于嘴里的抽泣,屋子里有种教人怜香惜玉的浓浓氛围。
水溶伸出的食指正要靠近那黛玉,她突然颤哭着开口了:“溶哥哥,别靠近我!”,仿佛她是受了极大的身心伤害的。
水溶听了这样颤抖无助的话,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深入潭水的浅灰色眸子里,不禁腾起阵阵不轻易的雾气。
如此熟悉的背影,如此熟悉的声音,除了玉儿,还会有谁?水溶轻轻蹲下来,从后面轻柔地扶住黛玉颤抖哭泣的身子,低声问道:“玉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不问则已,问则……
眼前黛玉的眼泪如断了线的主子,明显的感觉道那痛觉心扉的悲声。“溶哥哥……溶哥哥……”欲诉还休。
“玉儿,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水溶整颗心都感觉在颤抖,扶住黛玉的指尖传递出的变化,如捧着一颗就要在自己手心玉石俱焚的明珠般微微颤颤。
“溶哥哥……溶哥哥,要是玉儿是毁了容的玉儿,溶哥哥还会像以前那样对玉儿好吗?”那黛玉忽然纤弱双手护自己的胸前,紧张无措的抽紧,似乎害怕着外界的伤害和无情的打击。
水溶心里微颤颤的,却没想眼前的女人,是某人另有所图,安插到他身边来遥控他的毒物!
轻柔宽大的双臂把黛玉娇小的身子满满圈围在一起,口中含泪呢喃:“玉儿,不管什么样子的玉儿,只要是溶哥哥的玉儿,就是溶哥哥的整颗心和整个的生命!玉儿,你是溶哥哥整个的命啊,不管你怎样了,谁要是企图让溶哥哥从身边推开你,就是要取溶哥哥的命,溶哥哥怎么会准?”
怀里的女人颤抖了一下,轻轻把自己的脸转过来出转向水溶,隔着微微透明的白纱,里面像被虫咀过或是什么西域怪毒残损过的大半张面孔隐约可见,完好的一小部分,像极了黛玉的脸!
“玉儿!”水溶见了黛玉这样子大受委屈的面容,割肉剐心的疼痛有如翻江倒海,“溶哥哥才离开你不到一天,你是受了多大的痛苦啊!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告诉我,我去找他报仇!”水溶把眼前泪容满面的黛玉深深的抱进怀里,莫大的痛苦锥心刺骨。世界上居然有这样残忍冷血的人,居然对他那样冰清玉洁的玉儿下手作出这样的事来!
“溶哥哥,我……我不想说。”黛玉把头埋得更深,像是还沉浸在一场莫大的噩梦里。
“好,溶哥哥带玉儿走!离开这里,去给玉儿找最好的大夫!”水溶抱起蜷缩在自己怀里祈求安宁的黛玉,掀翻脚边挡住去路的小木几,来到门口,一怒之下一脚踹落深锁屋子的铜环,“逖!”一声极清脆的细响,锁头弹簧弹起的声音如空谷传荡。
“哐!”一脚踢开,门外,正是十多个手操武器的家丁模样打扮的人,已团团把去路挡住。
“挡我者死!”水溶目光如炬,暗黑的看着眼前面目可憎的极恶之徒,他们竟敢把这样下流卑鄙龌龊伎俩用在对待像黛玉这样一个柔弱女子身上,简直就不是人!
“玉儿,还记得当初在陷阱中吗?现在闭上眼睛不要看,像那样子的抱紧溶哥哥,溶哥哥带你出门!”水溶柔胜水的眼睛看着黛玉,抬头,腰际,防身用的短刀再次抽出。
当厮杀声和人死去前喉管被忽然割破时的声音都消失殆尽,水溶带着怀中的“黛玉”,攀上一根粗粗的爬山虎,已在与外界一墙之隔的高墙之下。
“玉儿,抱进了,溶哥哥这就带你出去!”水溶扯了扯手中爬山虎的韧劲,低头对怀中泪眼模糊的黛玉说。
“溶哥哥……”黛玉忽然叫住了正要攀藤的水溶,才说了一半,又卡住了不言。
“玉儿,怎么了?”水溶关怀备至的用温柔呵护的修长手指,为黛玉擦去脸上的泪痕,温柔问。
“我不想走。”黛玉才擦去的泪痕,新泪又涌泉而出。
水溶似乎想到了什么,如潭深邃清澈的浅灰色眸子里滴出两滴明亮冰冷的冷水,低落在黛玉受伤的脸蛋上,与那脸上的泪顺着伤疤留下。
水溶在等待着怀里黛玉下面的话。
“溶哥哥,玉儿的伤是在这里受的,玉儿知道那伤玉儿的不是什么毒,而是一种无毒五色的虫子咬的,这种虫子专门啃噬柔软动物的肉,虽然是这里害了玉儿,玉儿已不愿离开,越出这道浅浅隔着外边与这里的墙,以这副面容现世。溶哥哥,玉儿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还是不要管玉儿,玉儿如今也是一个废人,你自己先走吧!”黛玉哭着,眼睛里竟只是清泪了。
“只要你们留在这园子里不走,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而且,这园子方圆几百里,里面奇珍异草,无所不有,搞不好凭你们两个的聪明才智,还能在这里找到解救这位姑娘医治她虫咀之伤的解药。”一个身穿铜钱花印的富态五旬男子不服蹒跚走出来,出现在水溶和黛玉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