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舒曦若生病,蔚振元同弟弟放下手里的事情,急忙赶到舒曦若的房间。刚刚进门就听到小曦若那狂咳不止的声音。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发烧呢?”蔚振元问向一边的蔚玲。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吃过午饭,小小姐就跟诚礼少爷他们待在大厅里玩。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看到小小姐整个山庄跑来跑去,到处在找戍隽少爷。刚才我去叫她吃晚饭,就发现她发烧了。”蔚玲红着眼睛,要是她看着点小小姐就好了。
“咳咳……我要……咳……去找隽……咳咳……哥……咳……哥……”舒曦若躺在床上一点也不配合大夫的工作。
蔚振元皱着眉头,回头向蔚振方说道:“快去让人找戍隽。”
“我这就去。”蔚振方转身就出了门。
蔚诚礼带着弟弟在山庄外玩到天黑,肚子饿了这才想起回家。
一进山庄就遇到直冲冲走出大门的蔚诚方。
“二叔,这么晚了你上哪去?”蔚诚礼问道。
“我去找戍隽,不知道这孩子上哪去了。曦若找了他一下午,着凉了。现在正发着高烧,可一点也不配合大夫,一个劲的叫着找戍隽。你们看到戍隽了吗?”蔚振方低头问着两个侄儿。
“没……没看到。”蔚诚义先回道,可那语气里有着心虚。
“那我出去找找。”蔚振方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不对劲,大步离开。
蔚诚礼与弟弟对视一眼,两人飞快的跑向舒曦若的房间,想去看个究竟。
“我不咳……不吃……咳咳……”舒曦若又推开送到嘴边的汤药,小脸因为呛咳已经变的通红。这已经是第三碗药了。
“曦若,娘的话也不听了吗?”蔚雨欣头一次看到女儿这个样子,急的眼睛都红了。
“咳……我要……咳咳……隽哥哥……咳……”舒曦若现在完全不理会任何人,就以不吃药来威胁大家。
“曦若……”蔚雨欣的眼泪掉了下来。
蔚诚礼与蔚诚义站在门口偷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悄悄的退后一步。
“怎么办?”蔚诚礼问着弟弟。
“先把他放出来好了。”蔚诚义说道,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不就是关了蔚戍隽一下午吗?曦若怎么就会生病了呢?
两个小身影又快速的跑开。一双虎目始终对两个孩子的来去都一直注视着。
“咔嚓……”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蔚诚礼同弟弟走了进来。
蔚戍隽抬起头来,看向他们。
“那个……”蔚诚礼想说话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我们放你出去了。如果有人遇到你问你,这一下午都去哪里了,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蔚诚义瞪着蔚戍隽,很有点威胁的意味。
蔚戍隽无声点点头。
“知道说好,如果让我们知道你告状,你就死定了!”蔚诚礼向蔚戍隽挥挥小拳头。
“好了,你走吧。”
蔚戍隽静静的离开。
“他真的不会告状吗?”蔚诚礼低头问弟弟。
“哼,他个死哑巴上哪告状去。”蔚诚义撇撇嘴,很不以为意。
“对哦。现在咱们怎么办?”
“去看看曦若。咱们抄近道过去。”
“哦。”
两个孩子又急冲冲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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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戍隽低着头,默默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今天一下午没有陪若若,她应该生气了吧?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在找他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哦,你可算出来了!你这一下午都上哪里去了?整个山庄的人找你都要找疯了!”一名路过的老嬷嬷看到蔚戍隽,惊叫道,拉起蔚戍隽就往舒曦若的房间跑去。
蔚戍隽就任由她拉着跑,心里冒出疑问,可也什么都没有表示。
“庄主!戍隽少爷找到了!”老嬷嬷老远就叫道。
一屋子忙着安抚舒曦若的人,听到这话都大大的松了口气。
“当!”老嬷嬷也不忘了礼数,推开门就把蔚戍隽拽了进来。
蔚戍隽呆呆的看了下满满一屋子的人,眼睛被躺在床上依旧咳嗽的舒曦若吸引了过去。
“你上哪去了?”白冬媛的火爆脾气始终压抑着,来到门口忙把蔚戍隽拉到床边。
“曦若啊,你看戍隽找到了。你乖乖喝药好不好?”白冬媛用着极其难得的温柔嗓音说道。
“咳咳……好……”舒曦若看到蔚戍隽毫发无损的站到她面前,便也不在使性子,听话的把药喝了下去。
蔚戍隽还是没想明白眼前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看出蔚戍隽的疑问,蔚振元在一边解释:“因为你下午突然不见了,曦若到处找你,着了凉,还不肯吃药。”
蔚戍隽眼里闪过一丝讶异。这是为什么?
喝下汤药,大夫又给舒曦若扎了几针,舒曦若这才慢慢止住咳嗽。
“隽哥哥,你去哪里了?你不是答应要等我的吗?”舒曦若张着大眼看着蔚戍隽,小手也向他伸来。
蔚戍隽把自己的手交了过去。
“隽哥哥,咱们拉勾勾,以后你答应若若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不许骗若若。到哪里去都要告诉若若。好不好?”舒曦若眨着眼。
蔚戍隽有些迟疑,可是看着曦若那充满希冀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把手指勾上那软软的小指头。
“你答应我了哦,那你一辈子都要遵守,知道吗?”舒曦若提醒他。
蔚戍隽认真的点点头,眼睛里不在是那么死气沉沉,有着一抹别人看不到的意味。
“呵呵……”药效加上施针的效果,舒曦若本就有些疲惫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睡了过去。
看到舒曦若挂着笑意甜甜睡去,满屋子的人都长舒口气。
“咱们换个地方说话,雨欣跟蔚玲陪着曦若就好。”蔚振元先行离开。
一屋子的人也随着走了出去。
坐在大厅正中的蔚振元问向一边的大夫,“曦若的情况怎么样?”
“小姐的身子本就弱,今天经过剧烈的运动,又吹了些冷风,就着凉了。”大夫恭敬的回道。
“有没有事情?”蔚振元想起舒曦若那狂咳的样子就担心。
“只要小姐认真、定时的服药,注意休息。不要在让她着凉就好。”大夫给出的答案让大厅里的人们安心了下来。
“那就好,你下去吧。”
“是,庄主。”大夫撤出大厅。
蔚振元转头看向站在大厅当中的蔚戍隽
“今天下午是怎么一回事?”蔚振元的表情不怒而威。
蔚戍隽没有任何反应。
“诚礼!诚义!你们下午也在的,你们说是怎么回事!”蔚振元眼睛看向坐在一边的两个儿子。
二兄弟立刻站起身来走到大厅中间。
“我们不知道啊,曦若回房喝药我跟哥哥就出去玩了。”蔚诚义瞄了眼站在身边的蔚戍隽,按着想好的说词回道,可是面对父亲那仿佛一切都知道的眼睛,说话的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是吗?诚礼?”蔚振元看向大儿子。
“啊?我不知道,我跟诚义出去了。什么都不知道。”蔚诚礼根本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看着二兄弟在自已身边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蔚戍隽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那也就是说今天是戍隽自己跑出去不见踪影?让曦若这下好找了?”蔚振元的眼睛没有看蔚戍隽,而是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虽说与蔚戍隽只相处了两年的时间,可他还是很了解这个孩子的,今天的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是!”“是!”蔚诚礼兄弟说道。蔚戍隽依旧沉默。
“戍隽?是吗?”蔚振元看着义子。
蔚戍隽轻轻的点了点头。
“真的是你自己跑出去让我们找不到的吗?”蔚振元再次问道。
白冬媛发现丈夫的异样,侧过头看了眼蔚振元。
蔚戍隽还是点头。
“戍隽,最后问你一回,真的是你自己躲出去的吗?我知道你是不会骗我的。”蔚振元盯着蔚戍隽的眼睛。
看到义父那认真的眼神,蔚戍隽本要点下去的小脑袋停住了。
蔚诚义发现蔚戍隽愣在那里,偷偷的把手伸到他的后面,戳了他一下。
蔚戍隽眼神一暗,点了点头,小脑袋低了下去。
蔚诚礼与蔚诚义松了口气。
蔚诚义的小动作一点都没有逃过蔚振元的眼睛。
叹了口气,蔚振元说道:“曦若今天的生病都是因为找戍隽造成的。”话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睛扫过站在那里的三个孩子。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曦若的身体不好,不能让她生病,因为那很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的!”蔚振元的语气十分严厉。
蔚戍隽抬起头张大了眼睛看着义父,他怎么不知道若若身体这么差?怎么没有人告诉过他?
“今天的事情既然是戍隽造成的,那我要处罚他,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蔚振元看着自己的二个儿子。
蔚诚礼与蔚诚义连忙摇头。
“哎……戍隽,罚你今天晚上不许睡觉,手脚加上铅块,到练功房站马步五个时辰!”蔚振元其实明白今天的事情绝对跟自己的两个儿子有关,可是蔚戍隽不说,他也没有办法。
蔚戍隽点头。领下那本不是他应该受的惩罚。
蔚振元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快要到门口的时候,用那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口气轻声说道:“我蔚振元的儿子就是这样,不能敢作敢当吗?”说罢便离开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整间屋子里的人都有听到,蔚诚礼与蔚诚义同时震了下。
白冬媛也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走到蔚戍隽身边拍了拍他的脑袋,也离开了。其它人也通通离开大厅。
蔚戍隽无声的离开向练功房走去。
蔚诚礼与弟弟对视半晌也离开了大厅。
蔚戍隽来到练功房正在往手脚上绑铅块,就听到门被人打开。蔚诚礼与弟弟走了进来,拿起一边的铅快就往自己的手脚上绑。
蔚戍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
“那个,今天是我们不对,我们以后也不会这样了。明天我们会跟爹去承认事情。今天我们陪你一起罚算是陪罪好不好?”蔚诚礼搔搔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蔚戍隽盯了他们好一会,眼睛里流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三个小兄弟就这一排成一排扎起马步。不时能听到蔚诚礼与蔚诚义在聊天,偶尔还会问下蔚戍隽,虽说得不到回音,可也能清楚的看到他点头或摇头。
门外的蔚振元与白冬媛满目含笑的,看着里面的一切。
“这才是我的儿子。”蔚振元欣慰的说道。
“也是我儿子!”白冬媛呛声。
“是是是,是咱们的好儿子。那既然有如此良好的种子,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多去培育些?”蔚振元脸面春风,意有所指的说道。
“去你的!”白冬媛红着脸狠狠拍了丈夫。
蔚振元嘿嘿一笑,抱着娘子转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