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惜,你有兄弟姐妹吗?”悠然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啊,你呢?宁儿觉得很突兀。
“我有十一个兄弟,但我一点也不喜欢有好多的兄弟,我希望自己是父母的唯一,可以得到他们全部的爱,而不是和另外十一个兄弟平分父母的爱!”说这话的时候,悠然的眼睛看着远方,显得无比忧伤。
“其实,即使你是父母的唯一,也不一定得到父母全部的爱,因为父母自身也会去追寻他们各自的幸福。”宁儿此刻想起了自己是自己父母唯一的孩子,可并没有像普通的孩子那样得到父母全部的爱,相反,父母因为他们的不幸婚姻,却让自己承受残缺的童年,虽然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可好男儿志在四方,父亲追寻他自己的事业——保家卫国去了,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自己,独品寂寞的滋味。
“假如我是父母唯一的孩子,父亲就不会在打猎的时候带着所有的兄弟一起去,而是只单独和我在一起,我渴望和父亲单独相处的日子,可是从来都没有。父母总喜欢让我们十二个兄弟一起,凡事都是一起,我恨透了这种感觉,我想要的是唯一,想要父母能真真切切地和我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次,可惜,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过!”悠然的眼神此刻变得无比忧伤。
“悠然,至少,你还有我啊,我们是朋友啊,我现在就是单独和你在一起啊,没有第三人啊!”宁儿肯定地回应着。
“真的吗?我从小就怕极了那种把爱分成很多份的感情,让我觉得非常不踏实,让我学会了嫉妒,我一点都不喜欢那样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缺乏安全感,更让我迷失自我,我想要一种真实的,真真切切,只属于我一个儿女的,可以紧紧握住的东西,一惜,你能明白吗?”此刻,悠然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更饱含了激动。
“这种不安全我也曾经体会过,你的所有感觉我都很清楚,其实,我们曾经都是好孩子,只是现实太残酷,让我们忘却了最初的美好。”宁儿似乎是在安慰悠然,又似乎是在陈述自己的过往。
刚一见面,兄弟两人都觉得彼此惺惺相惜,特别能理解彼此。
悠然觉得,自己离开家乡,到这个湖水国求学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这让自己认识了一个可以理解自己的人,原来被人理解、被人关爱是件如此幸福的事啊!
仙鹤国的在水一方
“哲,你这么忙怎么有空到我这老太婆的地方来啊?”仙琼月打趣地说。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虽然爱钱,可我更爱孩子,更想看看我们的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对金钱的欲望越来越淡了,相反,对血亲却越来越渴望了,我想知道她还好吗?”宁金哲激动地说。
“我给了你六个儿子,难道都抵不上一个女儿吗?”不愧是族长,即使普通的一句反问都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知道我的心,为什么还是让我的心不停地流血?!我不需要那么多夫人,我只想要一个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共度一生的爱人;我不想那么多孩子,我只想要我那唯一的女儿;我也不想要那么多金钱,我只想要足以维持家人生计就可以。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啊?为什么相爱到最后就仅仅剩下彼此伤害呢?”金哲似乎是在呼唤,更似乎是在追问。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的。这是一惜考上了镜湖学院,我送他的大礼,你这个父亲,应该去看看你的六个儿子了。”说完后,仙琼月头也没回,便独自离开了,把宁金哲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大殿上。一阵凄凉涌上心头。虽然宁金哲对仙琼月的行为很恼怒,可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仙琼月内心也和自己一样痛苦,因而,内心深处并没有过多责怪仙琼月,只是每当看到别人的女儿时,自己特别想念自己的女儿,自己那个刚出生,仅仅看一样就丢失的女儿,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应该有一千岁了吧!
不是我太狠心,一切都只是无奈而已,仙琼月离开大殿的刹那这样对自己说。身为仙鹤国的族长,不能总是儿女情长,更应该以国家利益为重,以整个仙鹤国的利益为重啊,为了大家,牺牲小家啊。
宁金哲本想直接从仙鹤国东行至湖水国,把礼物转给自己那位所谓的第六子。
可转念一想,自己和狐狸国还有一笔大生意呢,算了吧,反正礼物早送晚送都是一样的,还是先西行到狐狸国把生意谈完再说吧。
正是这一刻不经意的决定,若干年后再回忆起来,几乎让他后悔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