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头,居然是三哥一帆,原来他刚才是装睡的啊,那么刚才的一切他不是看到了吗?!幸好刚刚没在三哥的床上种花,否则,现在一定是自讨没趣。一帆开始还以为是五弟又来偷东西捣乱呢,结果没想到是六弟,于是拦住了自己的六弟。
一帆暗自觉得好笑: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整天和小狐狸混在一起,现在连做事都和小狐狸差不多了。
卓凡不过是上次说了他几句,竟然半夜跑过来做这些鬼把戏,最不可思议的是,在别人的脑袋上种花,这些行径简直和狐狸一模一样。
“三哥,我本想去找你的,看你睡着了,就没怎进去打扰你,于是转身就离开了,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宁儿说这话的时候头低着,毕竟刚才做了不太光明的事,而且还被别人看到了。
“是没做对不起我的事,”说这话的时候,一帆那眼睛不自觉多看了宁儿几眼,月光打在他的脸上使得整张面孔显得异常清冷,白衣下裹着的身躯更显单薄。接着,一帆云淡风轻地说,“找我有什么事啊?我们到前面的湖边谈吧!”声音中饱含中宠腻,似乎是对自己六弟的纵容。
不一会儿,来到了湖边,月光洒在湖面上,晶莹灿烂,湖光点点,这温柔的月光下,两个人的心情却截然不同。一帆一脸的温柔,欣赏月色下的美人;而宁儿则稍显疲惫,内心伤痛让她下定了努力学法术的决心,无心欣赏这如此美景。
“三哥,我想学幻术,你曾经说过月圆的夜晚,幻术最容易入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宁儿渴望地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决然。。
一阵晚风吹过,一帆此刻变得格外清醒。看着对面有些憔悴的六弟,对这个半路突然得来的弟弟越了解,就越不愿意六弟参与到所谓的幻术学习中,因为这其中的甘苦非常人能忍受,这些甘苦不仅仅是肉体上了,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一帆本想拒绝,可当眼神一触及六弟那乞求的目光,原本到嘴边的话又缩回去了,他没有勇气去拒绝这个决绝而冷漠的眼神,跟没有勇气拒绝这个美艳丽而单薄的弟弟。
夜凉如水,这样的夜色,一帆始终没有说出拒绝的话,一切也许都是月亮惹的祸。
“幻术的最低境界和最高境界都是梦境,”一帆说完这句话后顿了一下,接着解释说,“在睡眠中由于缺少某种“气”,而使睡眠处于不安稳状态,从而出现梦境。阴盛则梦涉大水恐惧,阳盛则梦大火燔灼,阴阳俱盛则相杀毁伤;上盛则梦飞,不盛则梦堕。”
“那我如何主动地进入梦境,并控制梦呢?”宁儿求知若渴地问。
“恩,这是个好问题,梦,实质上是对阴阳的控制。如果真的想学习幻术,就要试着先控制阴阳,现在这月圆之夜,可谓是阴气极胜,也是最容易感知的时刻。”三哥耐心地讲解着,“其实,眼睛是学习幻术最大的障碍,因为眼睛看到的东西往往不是事物真实的一面,很多时刻,要用感觉去感知,而不是用眼睛去看,不是用大脑进行理性分析。当你感觉到月色中的阴气时,幻术就入门了。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因为太多的东西,是只可以意会不可以言传的。”
“谢谢三哥,”宁儿于是闭上眼睛,感知这阴气。
“六弟,其实,三哥不愿意你学幻术,三哥不怕完不成任务遭到族长的惩罚。三哥担心万一你以后幻术学得一般,就会分不清幻觉和现实,这样真的很痛苦,我现在就在承受这样的折磨。”一帆苦口婆心地说,目光中闪着不忍。
这一刻,宁儿终于明白三哥的眼睛中为何会经常出现那抹不去的忧伤,以及三哥为何不象别的哥哥那样充满阳刚之气,原来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在月亮,是月亮的阴晴圆缺,影响心情;是月的极重的阴气,让整个人显得柔美。如果不是月亮,三哥的笑声中一定会有更多的太阳的香味。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这是太虚幻境的警语,也是幻术的真实写照。
一帆看到宁儿一直沉默着,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如果你真的很想学幻术,就让我们灵魂相交,这样学习起来会更快,不过,这样最大的缺点是,我们彼此的情绪会相互影响。”
“好的,”宁儿开心地说,非常感激地看着自己的三哥,因为她曾经听父亲提过,让灵魂相交是件非常特别的一种修炼,前提是彼此完全信任,否则,双方都会遭到反噬的。三哥这样的提议,间接地表明他放弃了戒心,愿意和宁儿彼此间互相信任。这是需要相当勇气才能做到的。
当一帆用自己的木意识向着宁儿的灵魂之海中探去时,他被内部的景色惊呆了,只见一帆双唇抖动,颤抖地说,“你….你…你…”又昏过去了。
就在一帆昏过去的同时,宁儿似乎听到了一句天籁之音,仿佛又是从心底处升起,“是否愿意白魅成为你的魔兽?”
宁儿呆住了,他不是叫鬼魅吗?怎么叫白魅呢?
居然连名字都是假的,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
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黑色而清香的魅,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岁月,仿佛......
“是否愿意白魅成为你的魔兽?请快做出选择,否则会把你的沉默默认为是。”那个心灵深处的声音再度响起,正是这个声音又把宁儿的思绪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