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魅带着满满的露水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宁儿不见了,露水洒了一地,环顾四周,看不到任何踪影和痕迹,自己的天空顿时飘起了大雪......
魅于是散发了金意识搜索着宁儿的气息,结果,没有找到宁儿,倒先把自己的母亲给招来了。
白夫人看到儿子第一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流言蜚语总是传言着:自己的儿子,人不人,鬼不鬼,生死未卜。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还是过去的魅。
自己的儿子,仍是那一袭白色的长衫,面容仍是那么冷漠,似乎还很着急,“魅儿,”白夫人喃喃地叫着。
边上的魅听到这久违的声音后,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在湖水国已经匆匆见过母亲一面,可惜,那时自己还没有恢复,不忍心让母亲为自己而难过。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为人子的,处处让母亲担心,实在不应该!
魅没有说话,直接跪下了,低着头,跪在母亲的面前。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这一刻,魅为多年来未能在母亲膝下尽孝而惭愧,不由得跪下了。
看到爱子如此反应,白夫人泪如泉涌,轻轻地拍了下魅的脑袋。
“好孩子!”白夫人说道,可就在手接触到魅身体的那一刻,白夫人面部表情凝固了。
虽然她感觉到的气息是自己儿子的气息,可手中触碰的感觉,与以前的儿子大不相同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儿子已经献出了自己的四液,这等于把自己的生命给献出去了。
无论献给了谁,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一定要找到对方。
白夫人于是张口念了一长串咒语,白夫人的咒语可吓坏了魅。
“母亲,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是我主动献出身体的四液的!希望母亲不要伤害她!”魅强调道,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很着急,都开始微微出汗了。
慈祥的白夫人呆呆地看着自己唯一的爱子,居然为了别人连自己的命不要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在儿子的心目中比自己的地位还重要,心里泛起微微酸意。
即使是神,也有儿女情长啊!
“唉!算了吧,儿女自有儿女福!”白夫人感慨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我就不多加干涉了,不过,刚才的咒语已经发出了,对她会有一点影响!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
“魅儿,随我一起回家吧!”白夫人最后乞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家,多么温暖的字眼啊,离家越远,越思念家的温暖;离家越久,就越想念;可是,当家与温暖这个字眼远离时,家对于魅则不存在普通家的涵义了。
遥想自己的阳身在天一阁被囚禁那么久,自己的父母在哪里?曾经爱自己的那些人又在哪里?
既然当初抛弃了自己,现在又何苦假惺惺地示好。
虽然可以理解母亲的无奈,可这个家是万万不想再回去了,那个没有自由的地方,即使是天堂,又有什么快乐可言;拥有了自由,即使是地狱,也拥有了整个人生!
常说世间人心险恶,污浊不堪,而那些自诩为纯粹高尚的天界,不过是把不堪的那些破事放在桌面下,与此对比,更喜欢世间这些摆在桌面上的黑暗!
“母亲,孩儿不孝,对不起您的养育之恩,这份恩情只有来世再报了!母亲你保重身体!”说完这些话,魅就消失不见了。
并不是怨恨自己的母亲,母亲居然来到了世间,说明还是关心自己的,可曾经的伤害已经造成了,心底深处,突然发现,亲情在权力和利益面前居然如此苍白,这样的亲情不要也罢!
可怜生在帝王之家!这是魅最大的悲哀!
白夫人无语了,她很明白,自己的儿子如今变成这样,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责任,算了吧!现在看到他还是过去的他,就放心了!
白夫人无奈之下,飞向了空中,消失不见了。
魅看到自己的母亲回家了,心里莫名地空了起来,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曾想念过母亲,可真正见到,那种爱恨交织的感觉让自己无法适从。如果没想到如何处理,就只有离开一段距离。让自己的心灵有个长长的假期来沉淀些东西。
家,一个多么温馨的字眼啊,可被家伤害过,对于家只剩下了想逃的感觉了。
现在自己一个人找宁儿很难找到,那么只有先去找阴阳了,毕竟阴阳的身上有宁儿的一滴血,这种血肉相连,他应该能感应到的,一想到要去求那个破阁楼,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可人是自己弄丢了,没办法,即使再没面子,还是要去找阴阳。
这样,魅离开了海水国,东行至狐狸国。
海水国的三殿下府第——海清平的家中,
一个老奴急急忙忙来汇报,“老爷,您在路中捡来的姑娘醒了!”
“哦!”微微发福的三殿下眉头没抬,继续看他手中的书,只是随意地问了一句,“她说了她是谁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老奴吓得哆嗦。马上跪倒在地!
“请老爷责罚,那个姑娘法力超群,随意扔出一个盘子立刻化为利刃,差点要了老奴的老命,老奴实在不敢再在东厢房呆下去了!”老奴怯生生地回禀道。
这下,海清平立刻放下手中的书,焦急地问,“你们都和她说了什么了?”
“没有,没说什么!老奴没有多嘴!只是端了一杯海水茶给她,她喝了一口,似乎喝得不习惯,当场吐了出来,手中的盘子不小心落地,就化作利刃了,吓得老奴赶紧回来汇报。”老奴哆哆嗦嗦地说。
听了这话,白白胖胖的海清平,微微露出了笑意,“你做的很好!这是赏赐!”从海清平手中滑落了沉甸甸的海币,老奴看到海币后,心里乐开了花,刚才的惊吓荡然无存了!
匆匆忙忙,海清平赶往了东厢房,刚推开门的那一刻,他震惊了,昏迷的时候,只见到一位白衣姑娘,似乎没什么特别;而现在,醒来后,一种清冷脱俗的气质衬托下,面前的女子变得格外高贵,顿时,一个想法在海清平的脑中形成了。
在海清平打量宁儿的那一刻,宁儿也打量着海清平,一个圆头圆脑的中年男子,满面的笑意,一看就是圆滑至极之人,自己怎么会认识他呢?自己到底是谁呢?
“你是谁?我又是谁?”
当海清平听到面前的白衣女子居然问出了这个问题,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仿佛看到了自己又赚了很多很多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