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杀手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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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和归林从一家铁匠铺出来,归林抚摸着手中的一把铁剑,爱不释手,在空中不断比划,一招“长河落日”舞得虎虎生威。

我手中也多了一把玄铁匕首,拔出寒光阴冷,吹发可断,锋利异常。我娴熟地把玩着,匕首在我指尖不断上下旋转,如小风车一般。归林诧异地望着我,问道:“姐,你怎么做到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

我心中一阵偷乐,这是韩归林第一次叫我姐呢!我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高我半个头,身材魁梧的归林,笑道:“熟能生巧,这一招你姐我可练了十几年呢!”

“咦,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知你你整日沉迷于琴棋书画,作诗填词,却从未见你碰过刀剑,你什么时候练这个了?”归林一脸好奇地问我。

我一副长者模样地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姐是何许人,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

韩归林咧着嘴,一边挠头,一边傻笑道:“是吗?我还以为你就只会那些无聊的诗书呢,嘿嘿……”

我们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忽然一声马嘶传来,一辆马车急速蛮横地飞奔过来。那朱色马车系着彩缨,车身硕大,一看就知是官宦人家的官车。一名穿着光鲜的车夫驾着,在街道上横冲直闯,激起漫天黄尘,周围的路人却敢怒而不敢言,慌慌张张地往两边闪躲。

然而,一位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却依旧站在路中央,手里撑着的一把遮阳油纸伞,遮挡住了她的视线。眼看那马车不避不让的就要冲了过去,那小姐才蓦然回首,两眼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吓得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那里。

面对这样急速飞奔过来的马车,那小姐必死无疑,不少路人不忍心看到那血腥的场面,已经默默闭上了眼睛。

我看了也是一惊,旁边的归林身体一动,却是疾奔向那位小姐。归林的速度极快,用上了他全身的内力,左手持剑戳向那马头,那马头立刻向一边偏斜,几乎在同时,归林右手揽住那位小姐的腰部,惊险地滚向一边。

那马发出阵阵惨烈的嘶鸣,发了疯似的乱蹦,马车剧烈的摇晃,那马夫驾驶技术极好,马缰一拉,吁的一声吆喝,那躁动的马便停了下来。

马车里出来一个华丽的女子,身穿绣纱长裙,脚上一双精美的绣花鞋,因为刚刚的摇晃,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显得狼狈不堪。问清马夫发生了什么事,又见自己的白马右眼被刺得鲜血淋淋,不由怒火燃眉。

指着归林和那位险些被撞的小姐大骂道:“你们两个低贱的刁民好生大胆,居然敢挡我去路,伤我白马,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们一番,在将你们送去衙门!”

那女子说着就夺过马夫手中的马鞭,猛然朝归林两人挥去。归林眼露冷光,也不闪躲,出手就要去抓那呼啸而来的马鞭。却被我挡在前面,手中的匕首向前虚晃,缠住马鞭,接着手腕一用力,就把那女子从马车上给拉下来,滚落在地。

围观的路人,见这个飞扬跋扈的官家小姐被拉下马车,来了个狗吃屎,不禁大快人心,哈哈笑出声来。

“你,你个刁民无法无天了!”那女子扑在地上指着我大呼小叫,一副气急败坏的神情。

我嘴角勾起,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位女子,乐优优地说:“姑娘,你搞错对象了吧。我瞧见你驱车横冲直撞,扰乱秩序,险些撞了人,若不是这位威武善良,英俊潇洒的英雄,出手相救,那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要命丧你手,香消玉损在车辙之下了,论‘无法无天’我怎么能跟你比呢?”

我见归林看向他所救女子的目光别有一番爱慕之意,而那女子也是花容月貌,我便顺水推舟,大事称赞自家弟弟一番,增强他在那女子心目中的英雄地位!

这时一个好心的阿婆走到我跟前,对我道:“姑娘,你别太得罪了那女子,她可是泰州谢知州的千金,谢乐萱。她那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得罪过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你可要千万小心啊。”

我对着那位阿婆报以一笑,心里却不在乎那知州的千金小姐。

那谢乐萱恼羞成怒,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一大箩筐,听得我和归林眉头紧皱,她姥姥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我也不顾形象了,对这位谢大小姐似乎也没形象可言,大声骂道:“你左一个刁民,右一个贱人,却不知自己才是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猪狗养的;三年不洗口,臭嘴一张;三伏天卖不掉的肉,臭货一个;牛屎虫搬家,滚蛋一颗!”

谢乐萱傻眼了,归林也愣住了,所有人都痴呆了!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亭亭玉立,外表文静温柔,具有沉鱼落雁之姿的韩诗冰,居然会口吐狂语,骂得谢乐萱狗血喷头,韩诗冰的话,真可谓是——字字珠玑啊!比喻形象,排比到位,声势浩大,骂者惊心动魄,听者酣畅淋漓,受者吐血不止。

“你,你……”谢乐萱脸色紫一块,青一块,气急攻心,连连倒退几步,扶着马车,想稳住重心,不想那白马却鞧着屁股向后退了一步,谢乐萱当场摔了个四脚朝天。围观的路人更乐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谢乐萱爬起身,看看左右,今天却没带人,只有一个马夫,明知不是我的对手,冷哼一声道:“今天,我算是记住你们了,下次出门小心,缺胳膊少腿了,你们可别没地哭去!哼!”

谢乐萱一甩袖,就上了马车,灰溜溜跑开了。

围观的路人这才陆陆续续离去,大部分都是既崇拜,又怜悯地望着我,摇头直呼可惜。

归林还没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我猛敲了他一个暴栗,骂道:“你小子美女也救了,英雄也当了,你还抱着人家姑娘干甚么?”

“啊——”那姑娘原本还不觉不妥,被我一说,顿时尖叫一声,推开揽着她的归林,羞愧不已,脸上红得能拧出水来。

韩归林这才恍然,不禁尴尬地挠了挠头,连声对那姑娘道歉。

那姑娘感激归林的救命之恩,又见归林相貌堂堂,也不去和他计较,又见归林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嫣然一笑,低眉柔声道:“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子当铭记在心!”

归林看傻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叫韩归林,叫我归林就好了。不知姑娘芳名,家住何处?”

归林倒不傻,还懂得打听人家的家庭住址和姓名。

“小女怜梦,家父是昭阳书院的院长,所以我和家父居住在昭阳书院的后院里。”怜梦莺莺燕燕地说道。

韩归林也知道昭阳书院,彬彬有礼地微微作缉,道:“原来是陈院长的千金,怜梦小姐,真是三生有幸,在此能见到你!”

怜梦矜持地一笑,再三道谢,最后在归林依依不舍的眼光中走远了。

我猛拍他的后背,笑道:“别看了,人早就不见了。呵呵,我家归林也情窦初开了,哈哈,你说这个好消息我告诉娘亲,娘亲一定会很高兴吧?”

韩归林呀的一声惊醒,扯着我的手频频示好,噌道:“好姐姐,求求你了,你千万别告诉娘亲啊,要不日后我给你端茶倒水,洗衣搓背?”

我奸诈的一笑,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