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抢来妖孽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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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风猎猎地刮着,火头比起方才的狂妄,小了许多,星星点点的灰烬带着残余的火星四下飘飞,温暖却不灼人。

阎廉的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这样“显而易见”的漏洞,他在这之前,根本连想都没想到过。对于面前这个不早不晚赶回来,一举就拆穿了他的计谋的小人儿,他从心底恨得牙痒痒,表面上却做出一副一无所知的表情,“六弟的百宝囊材质特殊,也许不浸油腻……冬儿,难道你还质疑二叔的话?赶快过来!那个不知是什么来头的家伙,万万不可相信!”

“你找死!”心情刚好一些的风伊,被他这一句话又勾得心头火起。

随手将乌黑的锦囊扔在地上,凌冬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烬,灿烂一笑,几步蹦到了风伊身边,以行动来代替语言,回答了阎廉。

感受到臂膀上吊着的重量,风伊的怒火立刻跑了个干干净净。他极力想要抑制面上的得意,但从心底所升腾起的由衷喜悦,却怎么压也压不住。

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一把揽过那悬吊在自己身畔的娇小身躯,俯下身去,一张薄唇准确无误地对上了那一抹柔软。

冰冰凉凉的丝滑触感,让凌冬还保持着开心微笑的表情,思绪却完全当机。下一刻,他火热的舌已经撬开了她的唇齿,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与之嬉戏纠缠,缠绵不去。

好难受……快喘不过气来了!

陷入了恍惚状态的凌冬在就快要憋死的前一刻,背心被一阵猛拍,终于缓过一口气儿来。双眼渐渐对上了焦距,她的面前,是风伊满绽着笑意的放大号脸庞,“已经没在亲你了,为什么还不呼吸?你想憋死自己吗?”

“我……”凌冬气结,想要反驳,脸儿却先一步红成了猴子屁股。

看她青涩的样子,风伊心中满足感更盛,一环手将她揽在自己怀中,他用自己白皙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

直到这时,周围看傻了眼的帮众们才反应过来。倒抽冷气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几乎要将那山坡上的空气抽成真空。

山坡下,有看热闹的帮众婆娘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一阵骚乱,晕倒者被其他人七手八脚地抬着,向轩辕礼所在的断崖处飞奔。

惊世骇俗!绝对的惊世骇俗!

这样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热吻,别说是在古代,就算是现代,凌冬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见过而已。如今主角换成了自己,她只有种想晕倒的冲动。

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浮起了两朵可疑的红云,倒像是被风伊热吻的不是凌冬,而是他们。

阎廉紧咬着牙关,眼中阴狠尽放。自凌冬走后,这新嫁娘也立即消失,他派人走访了阜城县,这才发现自己抢错了人,真正的廖婉儿已经被秘密送到了原定的夫君家中,行了夫妻之礼。

反正人都已经跑了,是真是假也再追究下去也没有意义。料想凌冬也不可能在这一次的“抢粮行动”中活着回来,他也就放心大胆地在山寨中施行自己的计划,为完全取代寨主之位做着最后的努力。

可是就在今日凌晨,这新娘子却突然回来了!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既然她回来送死,那他不介意利用手中的“证物”将她逼上绝路,赶尽杀绝!

就在这小小计谋将要成功的当儿,岳凌冬竟然也回来了!

禹刚呢?

阎廉这才想起被自己遗忘在脑后的部属,左右张望了一圈,却没在回来的人群中看见禹刚的身影。

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他在心中狠狠地咒骂了句,表现于外,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冬儿,那家伙确实不是廖婉儿,他危险的紧!你怎么就是不相信二叔呢?”

“想要被人相信的话,也得拿出些证据才行!”

凉凉的话语声,传自于范僮的口中。轻摇着手中的羽毛扇,他习惯性地抚上颌下,这才想起自己的那三缕长髯已经剃掉了。

“老三……”阎廉蓦地回头,对于范僮那不带有丝毫尊敬的语气,起了浓浓的警惧。

凌冬将略有些疑惑的目光投向范僮,得到了后者意味深长的一笑。

“寨中地牢坍塌,五妹身亡,这件事与二哥,恐怕脱不开干系吧?”斜睇着微微色变的阎廉,范僮不着痕迹地向凌冬靠近了几步,表示自己现在完全站在她这一边。

“老三,你什么意思?”阎廉沉下脸来,声音中的丝丝颤抖却出卖了他心中的惊惧。虽然一向不和,但他很了解范僮,那家伙奸猾得像只狐狸,绝对不可能轻易说出这样胆大犯上的话语。如今他敢于对自己如此无礼,那也就是说:他分明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范僮果然没让阎廉失望。一摇羽毛扇,他面上的大义凛然,比方才的阎廉更胜几分,“地牢坍塌后,在下率领着弟兄们日夜挖掘,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且不说悬听崖石质紧密,就算遇到梅雨季节也从未有过滑坡坍塌的现象,单说这越往里挖,石块就越破碎,就很难以山崩来解释了。”

听他这样说,黑风寨的许多帮众都连连点头。普通人可能不清楚,他们天天在山上混,自然知道山体崩塌滑坡时,总是最外层的石头先行崩裂,不可能发生由内向外崩塌的现象。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那次的山崩,就是人为。”范僮话锋一转,堵住了阎廉将要出口的辩驳,但紧接着,他冷冷一笑,上前一步,用手中的羽扇指住阎廉的鼻子,“不过二哥,你又怎么解释五妹脖颈上指骨的掐痕呢?根据那伤痕的形状和位置来判断,正是大力金刚摔碑手的指力所致,而西连山上百个寨子里,会大力摔碑手的,似乎就只有二哥您吧?”

再看阎廉,面上已没有一点血色,但仍旧卯起劲来硬撑,“你怎么就能肯定那是大力摔碑手所致?况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西连山中也不是只有我们这些山贼!照你这么说,在这段时间里外来的人,就都有嫌疑了?”

一说“外来的人”,黑风寨帮众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拥着凌冬而立的风伊。这新娘子绝对不是传说中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廖婉儿,这一点,在他刚才飞身从火屋中扑出的曼妙姿态就可以看得出来。

一语扳回了一城,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阎廉轻舒了一口大气,甩了把心头的冷汗。

而原本在一旁看好戏的凌冬,则再次紧张了起来。

比起德高望重的二当家,风伊这个身上处处都是疑点的外来者,当然更值得怀疑。关于这个问题,她该如何解释呢?

这可是一语不合,随时都有可能血流成河的重要关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