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妃很想生气,但见所有人几乎都回头恐惧的看着她,心下不禁疑惑,虽然自己贵为侧妃,是主子,当下人的理应要怕自己,但平时也没见他们怕她怕成这样子,仿佛要他们命似的。
虽然太子府的侍卫们不是齐烨跟齐诚的对手,但钊烈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一批人倒下了,他又接着让另一批人上,用的车轮战术想把两人给活活累死。就算他们拥有再高的武功,也禁不起一波接一波的功势,渐渐的,两人体力有些不支。
齐诚一手拿着从侍卫手里夺过来的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喘着气的瞪着一脸悠然自得的钊烈:“钊烈,你个卑鄙小人,居然用车轮战让我们体力透支。”
“卑鄙?”钊烈不禁嗤笑一声:“要论卑鄙,还不及你的一半吧,为了得到皇位,跟我合谋,蓄谋利用战场让你三个兄弟有去无回。”他讽刺的看着同样累的停下来的齐烨,明显的看到他眼睛的惊讶与诧异:“四王爷,我想你一定猜到我军能获胜是因为你们当中出了奸细,但你想不想知道这个奸细是谁呢?”
齐烨的瞳孔倏的一缩,凌厉的目光一转,瞪视着齐诚,听钊烈的意思,不用猜也知道:“是你,是你出卖了凤翔。”他勃然大怒大怒的问道。
齐诚俊眉一敛,既然被发现了,他也没有什么好狡辩的:“是又怎么样,只要你们三个战死沙场,那皇位就是我的,从小父皇的眼里就只有你们三兄弟,因为你们是皇后所生,而我不是,所以就一直冷落于我,既然你们如此对我,那我拿到属于我的一切有什么错?”齐诚大声的说道,面容有些扭曲。
凭什么他们三人能得到父皇的重视,而自己却永远只能远远的关注着。
钊烈玩味的看着引起内战的两兄弟:“现在没功夫听你们两人废话连天,来人哪,给我上。”快了,两人就快要成为他的囊中物,有了他们两个当人质,还不怕得不到凤翔的半壁江山吗?除非那个死老头不顾他两个儿子的死活,不过他也不是什么贪心之人,当初跟齐诚谈好什么条件,他就只要那些便成,而现在双儿还在他的身边,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越想,钊烈嘴边的笑意就咧的越大,心情好到了极点,见又有一半的人倒了下去,终于忍不住自己冲了过去,反正现在他们两人也已经疲累交加,不怕自己打不过。
他加入到众人的找斗中,依然与齐诚交起手来,从之前与侍卫的打斗中他看出来,齐诚较齐烨要稍微弱示一点,所以先把齐诚解决,再来解决齐烨。
齐诚本就已经很累了,而此时还要与钊烈交手,如果没有被这些侍卫消耗体力,对付钊烈,他想还是没问题的,但是现在,明显感觉很吃力,钊烈只用了三成力,他已有些招架不住了。
两名丫环一路向前院奔跑,因为之前有问过下人们太子在哪里,所以她们才能准确无误的往前院跑来,一到前院,两人先怔了一下,有些不敢上前,毕竟此刻那里正打的不可开交,要是一个不注意可是会伤到自己,但如果不按瑶妃吩咐的说,那她们的小命恐怕同样不保,在思量的片刻之后,两人决定站在原地不动,至少这样可以保证不被伤到,接着扯开喉咙大声叫了起来:“太子,不好了,明姑娘落湖了。”
“呯”的一声,钊烈心里一惊,一掌向齐诚击去,但因为丫环突如其然的话让他猝然一惊,掌风偏了一下,但不偏不移,正好打在了齐诚的跨下,齐诚当场被打的趴在地上,而他的下身同样血流不止,痛得他五官全部皱在了一起,脑子却仍然停在丫环所说的话上。
齐烨同样也是一惊,一听明姑娘落水,第一反应便是明含双,也顾不与侍卫们打斗,急忙回身想要跑到丫环身边问个清楚,一张俊脸布满担忧与恐慌,却不知侍卫趁他转身之时一掌向他击来,内力虽然不深厚,但对于毫无防备没有用内力护体的齐烨来说还是个不小的创伤,他脚步娘腔了一下,一脚跪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两名丫环对这一情景吓坏了,小脸渐渐变的刷白,但见到一脸怒气向他们走来的钊烈时更是吓得跪了下去。
钊烈的心全在明含双身上,已分不了心去管受了伤的两人,铁青着脸,怒声问道:“说,怎么回事?什么叫明姑娘落湖了。”十指紧握,因为用力而变的发白。
“明……明姑娘被烟妃娘娘推入了湖中,现在大家都在湖里找人。”
钊烈听罢,飞一般的赶到府里唯一的人工湖处,心不断的抽痛,会没事的,双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噗”的一声,齐烨在听完两名丫环的话后,又重重的吐出一口鲜血,强撑着受伤的身体,追着钊烈而去,他脚步蹒跚,压根就走不稳,眼前景物不断交替,最终受不了刺激,又加身体因受伤而承受不了的负荷而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齐诚躺在地上,心里焦急不已,无耐自己连站都站不起,只能拿拳头不断的砸着地,身上的疼远远不及听闻明含双落湖而生死未补来得钻心的痛。
钊烈火急火燎的赶到湖边,此时下人丫环们把湖围成了一圈,湖水扑腾,会水的下人们都跳到湖里不断的找人,看样子人还没有找到。而安流烟始终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跟第一个丫环的表情一样,不是说不知道就是逃得远远的。
“人呢?人找到没有?”钊烈一把拉过一名站在岸边的下人,颤声问道。
“还……还没找到。”
“废物,还没给我去找。”钊烈怒吼一声,把这个下人直接扔到湖里面去,下人不会游泳,在湖里不断的扑腾,所幸被在湖里找明含双的人给救了起来。
在岸边的其余人惴惴不安的看着怒不可遏的钊烈,个个禁若寒蝉,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只闻湖中击起的水声。
“太子,您消消气,犯不着跟一个下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啊。”安流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见钊烈如此气恼,脚步轻盈的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胸。
钊烈双目腥红的瞪着自己面前巧笑倩兮的女子,一手紧紧拽起她放置在他胸前的手,用力一捏,可以清楚的听到骨头咯咯的声音,如果他没记错,刚刚来通知他的两名丫环说,双儿是被烟妃给推到湖里去了。
安流烟睁着清眸,惊恐不已,手臂传来的痛楚让她的冷汗直冒。
“贱人。”钊烈怒吼一声,用力一甩,把安流烟甩开好远,重重的摔在地上,直把她摔得头晕眼花,却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他,引起他这么大的怒气。
“太子……”安流烟轻轻的一唤,诚惶诚恐的看着钊烈。
“来人,把安流烟这个贱人带到地牢关起来。”钊烈看也不看她,冷声命令着几名下人。
安流烟猝然一惊,惨白着脸不解的问道:“太子,妾身做错了什么,你要把妾身关到地牢。”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凭什么要关她。
下人们不管安流烟的反抗,一人一边架起她的双手就往地牢方向而去,太子说的话就是命令,这个烟妃还真有脸问,府里谁不知道明姑娘是未来的太子妃,她居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害她,太子还算是仁慈的,没有立刻要了她的命,不过想来烟妃也活不久了。
二十一世纪,中国,H市
德青墓园里,一名男子低着头跪在墓前,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层次分明的茶褐色头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
这是他第三年到这座墓前,每次来,他都会带上一束百合,因为听说,照片上的女孩最爱百合,其实连他自己也不认识这照片上的人是谁,只是父母就是这么跟他说的,两位老人经常会来这里陪着女孩,只是却独独不在她去逝的当天来,因为两人怕承受不住伤痛,所以忌日这天,就由他代表两人来看望女孩。
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阳光俏皮如精灵一般,男子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只可惜红颜薄命,年仅十九岁,便出了车祸,从此阴阳两隔。
半个小时后,男子直起身子,揉揉有些发麻的双膝,离开了女孩的墓前,德青公园紧靠着海,他沿着海边慢慢的往回走,阵阵海风吹起他层次分明的流海,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像是被人巧夺天功而成的完美作品。
突然,他看到前方的沙滩上躺着一个人,因为有些距离,也看不太清楚,他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同时心中暗道奇怪,这里是墓园,虽然有海,但也不允许有人在这里玩耍,怎么会有人躺在沙滩上,就算只是休息,为何连海水打到自己身上都未曾动一下。
走到那人身边,发现是个女的,但仔细看过后,男子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惊愕了好一会,才抱起女子离开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