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字在辞书中是接待宾客的房舍,也是书塾、寓居、公共文化娱乐、饮食旅居的场所,其本意延续至今,依然如故。而“会馆”则是都市中同乡或同业的封建性社会团体,比如“广东会馆”“浙江会馆”“天水会馆”等等。这些会馆实质上是“同乡会”,旨在为在外郡人同乡谋求利益,维护权益。一般的说,会馆都是以省为单位,但也有以县、府为单位的,如“天水会馆”。由于会馆组织是同在外埠都市谋生的工商人士,馆主或领袖也多是由在工商贸易行业中德高望重、产业雄厚的乡绅、官宦或长者来担任。
清代兰州会馆曾经盛极一时,极为发达。其主要原因是清康熙五年(公元1666年,甘肃巡抚由宁夏迁至兰州,兰州从此成为甘肃省会。随着国内外商贸经济文化交流的日益频繁,省会兰州社会经济得到迅速发展,全国各地前来兰州经商的人数大大增加,至乾隆后期,仅外地在兰的商号就多达600余家,很快发展成为西北的商埠重地。有人说,当时的兰州商业之繁盛,一时竟然超过了古都西安和开封。陕甘总督杨应琚也作词称赞兰州商都盛况:“百二秦关,三河五郡,金城历代岩疆。一时都会,往来冠盖,游览此地为常。”市内车水马龙,商行店铺,货栈酒肆相互毗邻,尤以南十字为中心的东(今庆阳路)西(今中山路)及南北辕门(今酒泉路)最为繁华“辕门前后街是有名的绸铺街、服装街,周围有京津杂货、皮草毛绒、鞋帽日用、粮油山货等百户商店,鳞次栉比,相互辉映。
外埠商人云集兰州,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经营品种和特色,如京津客商多经营绸缎、布匹、棉花兼百货,陕西客商多经营米粮、山货、皮草等。各地客商为了在兰的长期利益,自然而然地结成了以乡土为纽带的商帮组织机构--会馆。自此清代兰州会馆应运而生,且都设在繁华的市区城关以内。
清代外地在兰州的主要客商会馆有:
山陕会馆俗称大会馆,位于会馆巷北端。建于清康熙初年,是兰州会馆的首创,由山西、陕西两省商人联合购置了山字石凝熙园的旧址而兴建。其建筑内有关帝庙、药王庙、火祖庙、文昌阁、钟楼、鼓楼、戏楼以及议事楼及办公、食宿等一应设施,且有数幅楹联与景观。
陕西会馆俗称小会馆。位于贡元巷巷口以北,建于清道光年间,馆内建有馆堂、戏楼、大殿、宾临院等古典建筑群落。其同在甘各地会馆一样,也有数幅楹联。
浙江会馆位于今金塔巷内,始建于清道光元年(1821年),原有大门、前庭、正堂及其一些古典园林建筑,具有一些江南庭院特点,虽经历代浙人维护,终未留存下来。
四川会馆位于贤后街,始建于清同治十三年(1874年),当时规模很大,建筑气势不凡,砖砌大门、过殿、回廊、正殿、东西厢房,一应俱全。民国初年曾经重新维修,今已荡然无存。
四川新会馆川人在兰经商历史悠久,至1922年又在位于今五泉山公园内东龙口小台地上建起一座新会馆,供同乡集聚。原建筑有正堂、戏楼等建筑,今为五泉山公园职工宿舍。
两湖会馆两湖会馆即湖南、湖北两省商人共建的会馆。位于贤后街东端北侧。始建于同治三年(1864年),原建筑规模宏大,有正殿、大堂、戏楼、中庭、钟鼓楼,曾经辉煌一时。
皖江会馆即安徽、江苏两省商人共同建立的会馆。位于山字石中街,1917年由江南会馆买去重建,原建有正堂、前庭、中庭、戏楼,后仅存两幢南北坐向、砖木结构的二层危楼,后为民居新址。
陕西新会馆位于今曹家厅,始建于1918年。后来陕商增加,业务扩大,又在此扩建。原建筑青砖土墙,有前庭正殿,小巧玲珑,具有清代建筑的鲜明特点。
山东会馆位于金塔巷内,始建于1923年。原建筑颇具规模,具有近代维新精神,儒教文化气息较为浓郁。据说正殿、东西厢殿存有许多名人字画,二十世纪80年代,其砖砌大门上还有蓬莱蔡镇西题写的“山东会馆”几个楷书镌刻。
三晋会馆即山西会馆。位于永昌路,始建于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原建筑群落有大门、前庭、正殿等,占地面积广阔,规模很大。
云贵会馆即云南、贵州两省商人共同建造的会馆。原建筑在源远仓(今通渭路市委院内),不知清朝何年起建。其中前庭后院,亭堂楼阁,一应俱全。
八旗会馆即满清旗人在兰官办的客商会馆,而清代旗人自己并不经商!会馆位于北门北侧!即今永昌路附近“,始建于光绪十七年!18917“!内有前庭、戏楼、正堂、大门等建筑!辛亥革命后,遂改为五省(河北、河南、山东、辽宁、吉林)会馆,其规模和容纳量极大,现为某学校用地!
江西会馆位于金塔巷内。清乾隆时期初建,后又经江西人赵宜暄主持完成,并得以全部竣工。原有大门、前庭、正殿、钟鼓楼、戏楼等一系列古典建筑。会馆以“铁柱宫”命名,1992年铁柱宫移置庆阳路,旧址为某剧团家属院。
广东会馆位于金塔巷内。建于光绪三年(1877年“,由广东驻兰的官、商共建。其联曰:“宦迹聚兰垣,莫道萍踪,卜他年簪黻蝉联,南海衣冠胆气盛;乡音怀梓里,恰传梅信,喜此日壶觞燕集,西陲钟鼓庆清时。”可见身居西北,乡梓情深。
目前,伴随着兰州最后一座清代会馆--广东会馆的彻底清除,那些曾经在兰州商贸经济活动中繁荣昌盛的各地会馆已经成为历史,其在兰州所处的商贸地位和发挥的经济文化作用,也将成为兰州商埠的历史见证,对未来产生某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