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河就有滩!江河湖海无堤无坝必有滩。江滩海滩湖滩河滩,都在水边。水边潮起潮落,浪起潮涌淹没滩地,潮水退去风平浪静成为河滩、海滩、江滩、湖滩、荒滩,沙滩。若在海边,便有盐滩、岩滩,赶海、捞海的人们会在这些滩地晾晒海盐、鱼虾,或者海菜,当然也会引来四面八方的游人旅客击水拍岸,浪遏飞舟,或者单纯的享受沙滩美景,或是日光浴。
兰州的滩是河滩,河滩横桥南北,直贯黄河东西,延绵分布于兰州沿河所在地。一路河滩景色缤纷,灿烂旺盛的景象拖曳百里,连贯起伏,令人流连忘返,目不暇接。激越的白马浪,平静的亲水台,美丽的滨河林带,新颖别致的水车公园,再现中国古典风格气派的“龙园”,草滩草地柳林芦苇人工草坪园艺新堤,茶社酒馆台球象棋歌舞体育场馆……绵绵长滩,“花儿”漫漫,秦腔高昂,或舞枪弄棒,或秧歌太极,冬泳避暑,娱乐健身,春夏秋冬,一路河滩!人流不断!河滩风景四季如春。兰州人的生活与河滩何其紧密!何其亲近!已经适应了现代生活方式的兰州人可能难以想象!没有河滩的兰州过去的生活怎样?是枯燥乏味!还是别有生趣?抑或安之若素,自得其乐?今人难知古人意,古人不知今人心,或许一如宋代诗人杨万里的诗句“园花落尽路花开,白白红红各自媒”,或许亦如金人元好问的“疏星淡月鱼龙夜,老木清霜鸿雁秋”,总之,各有各的风韵神采吧’
长河落日,大漠孤烟,戈壁荒滩,黄土深壑,是昔日西部的景观。
黄河携沙挟泥流经兰州,留下了多少遗迹,带走了多少沉重的岁月悲歌,已经无从悉数。惟独西部黄河沿岸那些河滩上的青草野花岁岁枯荣,逢春乃发,晨露晶晶,迎风歌吟,以循环往复的方式,提醒着曾经的金戈铁马,过眼烟云。兰州那些黄河险滩上的故事,渗透在苍劲顽强的河石之中,映日望月,默默无语,任凭采石人耐心地揣摩挖掘或猜度。
兰州至今史载留痕的河滩,有位于城关的雁滩、位于七里河区的马滩、位于榆中的贡马滩、位于永登的松山滩,等等。
雁滩的地名由来已久,古时候黄河汹涌,冲击力很强,在这里留下一片滩地沙洲。沙洲是苇草水鸟的最爱,不久凸出水面的沙洲芦苇丛生,水鸟栖息,野鸭做窝,大雁驻足。大雁是一种喜欢群集生活的鸟儿,它们颈翼较长,足尾较短,模样像鹅,善于游泳和飞行,这就客观地决定了它们的生存环境,注定要栖栖在水草茂盛的沙洲河滩。值得指出的是,这里的许多雁群都是候鸟,它们秋去春来力避严寒,来时春暧花开,去时天高云淡。秋天,万木霜天,雁行凌空,一会儿“人”字拍翅飞闪,一会儿“一”字雁行翱翔云天,一时别离秋思,云岫缠绵,无限情愫。
兰州的雁滩也是这样,萧索的只是冬季。六十年代前,雁滩沙洲被四条纵横交叉的支流自然而然地分割为18个小滩!俗称“汊河十八滩”,滩滩各有名。若是风调雨顺黄河无灾,滩上鸟雁鸣叫,苇丛荡波如海,景象格外诱人。若遇秋夏汛期将至,黄河发怒,洪水泛滥,大小滩头无影无踪,民房倒塌,百姓逃生。当时有民谚云:“黄河纵横穿滩流,滩滩水隔人发愁。三年两头遭洪水,人去苗淹地冲走。”
新中国成立后,加强了雁滩的防汛工作,灾情逐年得到治理,现在已经不见洪水泛滥的迹象了。1958年,成立了雁滩人民公社,改革开放以后,改为雁滩乡。随着改革开放的深人,城市化建设的大规模推进,雁滩乡已化解成为城市社区,雁滩的乡民也随之成为城市居民,不事农耕,另司他业了。不过雁滩居委会所辖的一些地方,地名仍有所保留,如大雁滩、小雁滩、北面滩、南面滩、张苏滩,等等。
位于七里河区的马滩,也是濒临黄河,不同的是这里在古代不是雁滩那样的农耕林果之乡,而是明肃王在兰州的放牧军马之所。养马放马需要天开地阔,需要水草丰足,需要粮秣不虞,道路通畅,往来方便。
无疑,当时的马滩必定具备这些基本的军马牧场条件,否则这马滩的地名就不会流传至今几百年。现在,这里既没马,也没场,有的是萝卜白菜辣椒茄子西红柿等等一些蔬菜种植基地,用以供应城乡居民。过去马滩的韭黄兰州有名,沙果也很不错。然而,急速扩张的城市化挤瘦了土地,商场楼台占据了优势,菜地果园只有另辟蹊径,一切都在跟随时代的需要变化更替,以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种种幸福期待。
榆中县的贡马滩(多称贡马井)与马滩大同小异,但技术功能的要求可能更高一些。因为贡马滩放牧的是贡马,是献给皇室王朝的军马,体格标准有别于一般的军马,当然草料营养也格外丰富一些。至于驯马师的职称职务是不是一定县处级,或者什么专家教授,务实还是务虚,咱们无法考证,自然无从得知,反正得有点真本事,否则在大西北的贡马滩上驯养贡马,肯定不好混“永登县的松马滩,因为米哈山地处河滩,苍松连片,丛林幽深繁茂,因而也叫松山“米哈山是藏语,意思是肉食,大概因为森林广大,野兽出没,有肉可食吧!
--枉自猜测,不可当真。
由于此处“东握黄河,南缀兰靖,西控甘凉,北阻贺兰”,所以,其战略意义远远大于林野狩猎或休闲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