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得意地点着头用着不多见的温柔地声音说道:“难得你有心了。那钗儿你就和她们一起去。”宝钗乖巧地点点头。
王夫人见这二人都答应了,便将凤姐请来,给凤姐说了她的意思。凤姐听后叫苦不迭,在老太太那儿自己就已的出王夫人的意思,可没想到王夫人竟让自己去说。
凤姐虽看出老太太也有动那银子的意思,但老太太并不明说,而是说只要林妹妹让动才能动,现在王夫人将主意打到自己这里,若不去说,别说王夫人对自己有意见,就是老太太知道了,也会对自己冷三分的。可若去说了,凤姐又觉得对不起黛玉。
凤姐看了看探春,发现探春嘴角边也是无奈的微笑,便知探春也是不乐意去的。再加上宝钗一同去,凤姐就更有些不情愿了,王夫人见凤姐迟迟不说话,抬了抬眉毛看着凤姐淡淡地问道:“可有什么为难的?”凤姐迟疑地说道:“太太,琏二爷带回银子时曾说那银子日后是要做林妹妹的嫁妆的,咱们若动那银子只怕有些不妥吧?不如咱们再想想别的主意?”
王夫人生气道:“你林妹妹住在咱们家,日后的嫁妆只从家里哪一处省一抿子也就尽够了。如今什么事能比得上娘娘省亲的事大。昨儿你也是听到的,都不愿意从自己房里出银子。若不赶紧想办法,只怕到时就来不及了。”
凤姐愣了一下,竟有些不解王夫人的意思了。
王夫人见状缓了缓语气说道:“你林妹妹自来咱们家住,咱们什么时候要过她的银子,总想着一家人,哪里用分得那么清,都在一起用也就是了。”
凤姐不得不佩服王夫人的想法,林妹妹刚来就给了五千两银子,一个姑娘家一个月能用多少。就这还说没要过她的银子,更没想到,王夫人根本就没打算还。
薛姨妈也有些意外了,如果这样去给黛玉说,那黛玉如何会答应。薛姨妈有心想提醒一声。但是看王夫人想当然的样子,薛姨妈只得坐在一旁不吭声了。
凤姐小心地说道:“太太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明日我们便去看看林妹妹,不知太太意下如何?”
王夫人皱了皱眉,按她的想法,理应现在就过去,不过凤姐既然答应了,明日也就明日吧。王夫人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凤姐见王夫人也没别的要吩咐的,就告辞回去了。
回到家里,平儿见凤姐气色不比刚才,便打发小丫头出去玩,只自己在屋里伺候着。凤姐从来不避平儿的,也就将王夫人交待的事给平儿说了。
平儿听后也愣了一下这才问道:“奶奶如何去给林姑娘说?”凤姐苦笑道:“怎么说,只能按太太的意思说了,明儿去的也不是我一个,还有三妹妹和宝钗妹妹二人。”
平儿边想边说道:“三姑娘只怕也是赶鸭子上架,不得已的,只是宝姑娘却不好说了。”凤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依我看这主意怕也是她出的。难不成她已经有所打算了?”
“什么打算?”平儿有些不解。凤姐抬头看看平儿:“还能有什么打算?原先因为选秀才进京,如今既没有选上。那她能不做打算吗?”平儿恍然道:“奶奶是说宝姑娘看上宝二爷了?”
凤姐嘴边露出嘲讽的笑来:“她哪里是看上宝玉了,她分明是看上荣府了。”平儿摇摇头说道:“宝姑娘的身份若是入宫,宫里的人到不在乎。只是若要嫁给宝二爷,那她的身份就有些低了。老太太那儿就不会答应的。”
“老太太也要顾着娘娘的意思。若娘娘也同意的话,老太太是不会反对的。”平儿轻笑道:“奶奶如今也别想那么远了,先想想明天如何去给林姑娘说这事吧。”
凤姐淡然说道:“无非是让我再做一次小人罢了。明日走一步算一步吧。”
薛姨妈也带着宝钗回到家里,薛姨妈将丫头们打发出去后这才说道:“你姨妈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就算她没打算给林丫头还,明儿也要说是借。若真说拿去用,林丫头会答应吗?”
薛姨妈说到这里又看向宝钗:“你也是的,怎么就答应明儿一起去了?老太太那儿还不知道意思到底如何?若明儿这事传到老太太那里,万一老太太有别的意思,你该怎么办?”
“妈妈,老太太的意思还不明白吗?她若真不同意,就不会说出只要林丫头不答应就不能动的话了。”宝钗将这话解释给薛姨妈听后,薛姨妈不由地点点头:“你这话也对。若不答应,老太太只会断然拒绝的。可这毕竟是他们贾府的事,你明天跟着去,怕是不妥。不如明儿想个法子,你不去?”
“我要是不去,那姨妈又不知该如何想我了。今儿三丫头和凤丫头都在犹豫不想去,姨妈对她们也有了意见。我答应姨妈去,是想让姨妈知道我和她是一条心的。”
薛姨妈见宝钗已经打算好,也就不多操心了,只嘱咐道:“明儿过去后,你什么也别说,就让她们说就好了。”宝钗答应了下来,这才回屋里休息了。
王夫人这边的打算也很快的让子卿知道了。子卿冷冷笑道:“真真打的好主意呀。”子卿知道皇上的本意是将元妃推到风口上,然后再将贾府削弱。没想到贾府还有这个好主意。
子卿本打算自己出手将这事了了。可是想到林如海临终前曾说过,必须要让黛玉独挡一面时,子卿停住了脚步。
只吩咐下去将贾府的一举一动全要报上来,只等着万一黛玉无法处理时,自己好提前布置。
黛玉这边也知道了王夫人的想法。黛玉有些好笑了。自己这位二舅母也太想当然了吧。拿了那些银子不说,还想将这明面上的银子也据为已有。
雪鸢问道:“姑娘这事如何处理?”黛玉淡淡笑道:“这银子是在外祖母那里,外祖母说那番话,看似对我好,但却让他们将矛盾都对到我的身上。若我答应了,那银子是再也回不来了,若我不答应,就把他们都得罪了。”
雪雁气道:“老太太好狠的心思。”黛玉摆摆手不让雪雁再说,只等凤姐一行人过来看她们如何对自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