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爱怜地将莺儿的手拉住说道:“只是现在你只能是通房,若以后你有了身孕,我定会让二爷升你当姨娘。你也不会再受委屈了。”
“姑娘,不管我当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姑娘高兴就好。”莺儿忙答道。宝钗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刚经了人事,只怕你也有些不舒服,不必在我跟前伺候了,先回去休息吧。”
莺儿忙说没事,可宝钗的坚持莺儿还是下去了。
等莺儿下去后,宝钗这才让人将紫鹃叫来,紫鹃早已从袭人的口中得知了莺儿的事儿,当紫鹃过来时,那心情还没有恢复过来。
宝钗望着紫鹃那微红的双眼时,宝钗不由地叹了口气:“紫鹃,叫你过来,是想问你还想不想回林妹妹那儿?”
紫鹃抬起头看着宝钗,好像有些不明白宝钗的意思。
宝钗说道:“原先袭人对我说过这事,我想着你既是老太太给的,若让你回到林妹妹那儿,只怕丫头们会说些不好听的,对你终归不好,可是我看着林妹妹那儿现在虽有春纤和雪雁侍候着,但是她们还是少些沉稳。做起事儿来总不如你,想来林妹妹用着也不趁手,所以才问问你的意思。”
紫鹃心里有些慌了,她不知道这是宝钗的意思还是宝玉的意思,但想想自己是宝玉专门要过来的,想来宝玉是不会有赶自己的走的想法,那只有宝钗了。
紫鹃微微定下心,这才说道:“二奶奶这话折杀奴婢了,奴婢在哪儿侍候主子,都是应当应份的,从不敢有别的想法。若是二奶奶觉得奴婢做的不好,要打要罚还凭二奶奶做主了。”
宝钗见紫鹃是打定主意要在怡红院争个地位了,便也不再说什么,只说道:“你也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心疼林妹妹罢了。你若不想回去,那便在这儿也就是了。”
说罢,宝钗也没了和紫鹃说话的意思,将她打发下去后,宝钗这才思量着该怎么办。如何去给王夫人说。
怡红院中注定了这夜里有多少人都睡不着了。机灵点的丫头也不敢往前凑,只躲在一边悄悄地瞧着。
袭人也失去往日的温和,稍有丫头做的不好,便说她们,麝月只看着着急,也不敢劝些什么。
到了第二天,黛玉几人来到怡红院后,也看出有些不对劲本想坐坐便走,可是宝钗带着莺儿招呼的倒也热情。让她们也走不成。
宝钗还特意将紫鹃叫了过来专门侍候黛玉。黛玉瞧着宝钗淡淡笑道:“二嫂子太客气了些。”
宝钗回道:“我想着紫鹃原先也侍候过林妹妹,对林妹妹的喜好想来是清楚的,若是林妹妹不想的话,那换个丫头也就罢了。”
“如今是在二嫂子这儿,自然是客随主便的。二嫂子不必专门替我想着了。”黛玉说着。
紫鹃站在黛玉跟前,心里了有些不舒服。觉得宝钗像是故意的一般。可是自己是个丫头,哪里轮得上自己来挑些什么。只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
宝钗也不放过紫鹃,只笑道:“这丫头难不成是怕你和林妹妹多说些话,我不高兴似的,只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
紫鹃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什么,但在黛玉面前,也觉得失了面子。脸都有些红了。
黛玉也有些不忍了说道:“原先她在我身边时,也不多话的。”宝钗奇道:“是吗?不过在二爷身边时却也活泼了一些。”
紫鹃这才真真切切地看出宝钗并不喜欢她。这话要是让老太太和二太太知道了,对自己肯定就有了别的看法了。如今怕是只有林姑娘能救自己了,想到这里,紫鹃将目光投向黛玉。
黛玉瞧着紫鹃求救的神情,也知紫鹃打的什么主意。可黛玉并没打算再帮着紫鹃,当初让她走时,就已说过让她要想好了。
宝玉也不愿黛玉为难,便说道:“是我让紫鹃多说些话的,要不然整天在书房里对个木头人,闷也要闷死了。”
宝钗回头看向宝玉:“二爷,这读书最要紧的便是专心了,若是有人在旁边打扰,这书如何念得进去?”
湘云不愿宝钗说宝玉,便说道:“爱哥哥想是懂这些的,让紫鹃在旁边陪他说话也不过是休息时罢了。爱哥哥哪里分不清轻重的?嫂子也太较真了些。”
宝钗摇头笑道:“云妹妹和二爷自小在一起长大,这情份自是不一样的。我这才说了一句,云妹妹便看不过眼帮着说话了,以后在云妹面前我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湘云得意地说道:“爱哥哥自小待我极好的。原先爱哥哥不也待嫂子好吗?这会子偏拿这话说。想是吃醋了不成?”
探春不愿宝钗太过为难,省得最后王夫人将这事说到自己头上。便劝道:“也罢了,不过是小事,哪里说这么多,二哥哥都不好意思了。咱们不如说些别的吧。”
李纨也说道:“好了,好了,也不过都是些玩笑话,哪里能当真呢。”黛玉将湘云拉到自己身边来用手点了点湘云的额头说道:“你在这儿充什么荆轲聂政的。”
湘云低下头片刻这才抬头娇憨地笑道:“我不是怕嫂子误会了吗?若是你们觉得我说得不对,以后我不说也就是了。”
这时袭人走了进来对宝钗说道:“二奶奶席已摆好了。”
宝钗听后点点头然后说道:“大家不如都入席吧。在一起吃吃乐乐的,也好些。”
众人见此,也只得随着宝钗入了席。袭人站在宝钗旁伺候着宝钗,相反的莺儿站在宝玉的后面。李纨和凤姐都是过来人了,瞧着莺儿便知已不是姑娘了。
李纨与凤姐对视一眼后,那笑容便与刚才不一样了。凤姐笑道:“宝兄弟这院子怕是要有好事临近了吧?”袭人向莺儿那儿瞧了一眼后,便低下了头。
宝钗故做不解道:“琏二嫂子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懂?”凤姐也只笑而不答。宝钗也知这话若再说下去,让老太太知道了,会说自己当着姑娘们的面胡说。
莺儿当时就红了脸,也不敢瞧姑娘们。探春和黛玉还有湘云就算再不明白当下也知道了。可是她们什么也不能说。只当做没听见罢了。宝钗微微朝莺儿看了一眼,笑了笑什么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