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一听子卿直接点明事情,心下也知这事儿并不好办,但还硬撑着说道:“下官接此案子,也只是想先了解一下事情经过,所以让衙役去请,但下官并不知是王爷还请王爷谅解。”
“陈大人一心为民,本王倒也不会怪陈大人的,只是那原告是何人,还请陈大人将他请了出来才是。”
陈同见子卿一直要见原告,就算是陈同再不愿意,他也不敢拒绝,只得说道:“请王爷稍待,下官即刻去叫。”
子卿点点头不再理会,陈同命衙役去叫自己的儿子,那衙役也是聪明的,再去见陈二公子后,便将前堂发生的事儿给陈二公子说了。
那陈二公子一听这话,也知自己给父亲惹了麻烦。但这会也不允许他再说别的,只得跟着衙役一起来到前堂。
陈二公子不敢多话,只依礼见了陈同后,陈同不待陈二公子发话,立刻骂道:“畜生,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源源本本的给我说出来。”子卿见陈同直接说出来。也知这是为他儿子遮掩,也不揭破。
那陈二公子忙跪下说道:“父亲,儿子昨儿只是有些急事儿,便在街上纵马,不想竟差点撞到孩子,是晋王拦住儿子的马后,才没有出事儿,只是儿子当时有些急燥了,所以才谎称王爷伤及无辜。”
陈同一听儿子如此上道。这才放下心来,故意气道:“无知的畜生,昨日为何那般说辞,为父只当此事儿是真的,若不是今日你说了实话,为父岂不要冤枉无辜之人。”
说罢,陈同惭愧看向子卿深深一拜:“王爷,下官未能查明原因,实在愧对王爷,还请王爷降罪。”
子卿没有马上回答,陈同心中有些忐忑,可是也不敢说话,那陈二公子更是想缩成一团,不让子卿注意到自己。
场面冷了下来。堂上静悄悄的。那冷凝的气氛让陈同再也站不住,终于跪了下来。
子卿这才收回气势,淡然说道:“陈大人说的好轻松,若这次不是本王出现,那么这事儿怕就这么轻易说不出来了。”
陈同忙说道:“王爷,下官只是心疼儿子,所以一时未查。”
“一句心疼这事便就罢了不成?天下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若昨日本王没有出手相救的话,那个孩子岂不要命丧陈二公子手中。若不是本王出手而是别人出手的话,陈大人又当如何?”
陈同哑口无言,而那陈二公子腹议起来:若不是王爷哪容你这般嚣张。可这话也只敢想想,陈二公子连头也不敢抬。
黛玉这时才说道:“陈大人想来已经知道错了,王爷还是就事论事罢了,昨日既是陈公子有伤人的举动,那就将此事儿做个了断吧。”
陈同早已注意到黛玉了,只是不知黛玉是何人,也不敢多问,再加上自己儿子的事儿,陈同更是不敢多问了。
如今黛玉如此说出这些话来,陈同心中更惊了,这话虽说不是让晋王追究今日这事儿,可是那话里话外之间,还是要让王爷追究昨天的事儿,可自己哪里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况且昨天自己也问过跟着儿子的小厮,这其中的自己儿子的错,陈同更是一清二楚的。
若再追究这事儿,怕是自己也保不住儿子,连续下来,那自己的这顶官帽只怕也保不住了。
陈同害怕了。再回头看了儿子一眼,这一看,陈同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都到这会儿了,儿子还注意着姑娘。
子卿也看到陈公子一直呆呆地看向黛玉,那脸不自觉的一沉,陈公子并没注意到,还是想着黛玉的美貌。
黛玉也发觉陈公子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那心中自是不悦,冷冷瞧了陈公子一眼,便不再理会于他。
那陈公子这才发现自己孟浪了,惹得黛玉不高兴,陈公子心中懊悔,可在此刻,他什么也不敢说。
子卿这才说道:“林姑娘说得有理,还请陈大人发落此事吧,本王也算是证人,便在旁边听着陈大人来审此案了。”
陈同无法,只得答应了,这案子哪里有什么好审的,尤其是子卿还在堂上,陈同也不敢包庇自己的儿子,一切都审出结果后,陈同只得判了自己儿子流放五年。
陈公子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下手如此之狠。刚想辩驳,陈同便命衙役将他拉了下去。
自己脱下官帽说道:“王爷,下官教子无方,竟让他成为如此纨绔之人,下官愿辞官返乡。请王爷恩准。”
陈同原以为自己先走这么一步,子卿必然不好真拿掉自己的官帽。先保住了自己,等子卿离开金陵后,那儿子走不走就是自己说了算了。
子卿早看惯这些了,只是这陈同是忠王的人,若趁这机会先将金陵收了回去,忠王那边自会乱了阵脚。
子卿冷冷说道:“既然陈大人如此内疚,本王再不答应,只怕陈大人也不好再呆在这个位置上了,如此,那本王就答应陈大人的请求,本王会尽快上奏父皇,请父皇另选他人来接陈大人的位置。就请陈大人放心吧。”
这下陈同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的计策并不管用,难道说晋王已知自己是谁的人了?陈同再想想觉得这事儿也不可能,自己平日里并未露出自己的谁的人,晋王又是如何能知道?
可现在就算自己再想说什么也是无用了,不如还是想法给忠王报个信,看这事情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陈同想通此事后,谢了晋王后,也就不说别的了。
子卿也知陈同的打算,不过忠王那边会不会替他出头,就要看他到底在忠王那里的位置了。
出了府衙后。子卿和黛玉走在路上,黛玉轻声问道:“这样一来会不会让忠王那边有了别的打算,若真这般,那打乱了咱们的布置岂不不好?”
子卿说道:“如今正好先乱了他们的布署,如此一来就可以看出他们在江南这边的情况。放心吧。”
黛玉这才放下心来。二人回到船上后,黛玉问道:“那要在这儿再呆几日呢还是明日便走?”
“呆上一天也是无妨的,忠王那儿肯定会得到消息的,咱们先瞧着,等后日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