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等着的时候,子卿慢慢来到正厅,见顾恒安坐在那儿,开口笑道:“怎么没听你说便来苏州了?”
顾恒听到子卿的声音,也就起身笑道:“可不是,前儿我去找你才听说你来苏州了,没想到一回到家,父亲就说苏州的铺子出了点问题,让我过来瞧瞧,我还想着能不能碰到王爷,不想昨日竟在街上瞧见林姑娘,这不,一大早我便来给王爷您请安了。”
子卿关切地问道:“出什么问题了?”
顾恒摇摇头说道:“我还没去铺子看,昨儿在街上想先看看周围铺子情况。”
“看出什么来?”
“表面上是风平浪静,但是这里面却不像表面那般,也不知怎么了,苏州竟能如此乱。”顾恒有些不看好苏州的景况。
子卿也知这顾恒虽不是做官的料,但经商却有着天份。当顾恒能这般说,看来他还是看出这其中的关键了。
子卿也不瞒着:“忠王早已看上这苏州的地儿了,如今更是因为这缘故,下手起来就有些狠了,你家的铺面是在哪儿呢?”
“就在城南,原先就指着这几个铺子赚钱,可是这几个月来每每都说有所亏损。管这些铺子的也是我们家的老人儿了,父亲倒不怕他们背主。可是总这么着也不是办法呀。”顾恒有些忧心地说着。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难不成要关了这些铺子吗?”毕竟顾恒也算是自己的好友,子卿也有些关心了。
“再看看吧若真撑不下去,也只能关了,总比往里贴钱的好。”顾恒叹了口气说了句,接着又转移话题道:“怎么不见林姑娘?”
“她呀,昨儿怕是有些累了,今儿想多休息一会儿。”子卿替黛玉遮掩着。
顾恒心里有些失望,可也怕子卿瞧出来只得说道:“可不是,昨儿我见林姑娘时,正巧听到有位姑娘和林姑娘起了争执。原先我也没在意,等林姑娘出来后,我瞧着那些丫头满脸的不高兴。不知林姑娘可受了气?”
“怎么回事儿?我倒没听她们说起过。”子卿哪里肯让黛玉受半点气,听得这话自是要问的。
“我也没听清楚,只弄个大概,好像是林姑娘先瞧上什么首饰,有位刘姑娘也喜欢非要和林姑娘争。”顾恒也不好再说太多,毕竟是他看到黛玉后,又着意打探一番才得知的。
子卿一听这儿也就放下心来,他知道黛玉必是不肯吃亏的。只是说起刘姑娘,子卿却想起忠王府的刘侧妃来,想来这位刘姑娘便是她的堂妹了。
顾恒本想再说会儿话她好等黛玉出来,可是说了半会儿话,也没见黛玉露面,而自己也说过这次来苏州本就是为了铺子的事儿,若是久待了,怕是也不好,只得起身告辞。
子卿见状也知他是去办事儿的,便没强留,只说是改日再请他喝酒,等顾恒走后,子卿这才来到后院。
黛玉正歪在塌上看着书,见子卿回来,便顺口问道:“他走了?”子卿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因为苏州铺子上的事儿来的。这会儿怕是还要去处理事儿呢。我也就没留他。”
黛玉合上书,也坐正了说道:“昨儿我也在街上看了看,那城南基本上都是忠王的铺子了,不知他的铺子在哪儿?”
“就在城南,说是这几个月来总是亏着。”
黛玉想了想便说道:“若在城南的话,那生意自然是不好了,忠王的铺子占了大半,剩下了十几家也好死不活的开着,我瞧着也没什么人进去。就是里面的伙计瞧着也是懒洋洋的。”
黛玉将自己所见给子卿说了后,子卿突然想起刚才顾恒的话来,便问道:“刚才顾恒说是昨儿你和一个女的争执了。是怎么回事儿?”
子卿这猛然一问,黛玉愣了下,而后白了子卿一眼说道:“这么平白的问一句,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儿呢。”
说罢黛玉就将昨儿发生的事儿简单说了下,子卿这才真正了解了首尾,便说道:“这也就罢了。以后你出去时,也要小心些才是。”
黛玉没好气地说道:“原又不是我故意惹事儿的,平白民嘱咐我这些做什么。”
“我也不过是劝劝你罢了,至于生气吗?”子卿颇觉无奈。
黛玉才不理会这些,但也不在这上面纠缠了:“不过说到这儿,我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儿?”子卿见黛玉有些严肃地说着。
“本来皇上的意思是将逍遥谷重心转入京里,难道这儿就留给旁人了不成?万一再有别有用心的人将苏州格局打破,只怕也会连累的别处,我想着不如这儿还有蒋叔坐镇,李叔管京里的事儿,林叔统管大局,你觉得如何?”黛玉将这几日自己所想地说出来与子卿商议着。
“那你就得清闲了。”子卿打趣道。
黛玉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知人善用。”
“这提议父皇肯定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但总要和林叔他们商量一下才好,你虽管着大局,有些事儿还是要亲力亲为的才好。”子卿提着建议。
黛玉也觉得这话有理儿,便头疼道:“我也知道的,可是又怕猛然说出来,林叔他们会误会,所以才想着和你先商量一下,若真是可行,再与他们说也是好的。”
“反正林叔不是也去京里了,不如趁这几****且想好,等林叔回来后再与他商量。”
黛玉见子卿也支持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子卿接着说道:“咱们在这儿再待上一段日子,等林叔回来后一切商量好咱们也该回京里了。”
黛玉点点头说道:“这些就由你来安排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顾恒既然来苏州了,我想着等明儿得了空便请他一聚,到时你也一起去吧。”子卿说道。
“你们在一起只怕还有别的话要说,若我在旁边总有些不方便,不如我就不去了?”
“左右也是说得闲话,无所谓的。我总想着让你见见我的朋友。”本朝从不将女孩儿拘到屋里,而这会友也自是没有人去说嘴。原先那贾府故意将女孩拘了起来,却有些待价而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