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大度的,可是我们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着一两次。”林昭仪还是表示了不满。皇后只叹了一声:“妹妹不是还有安乐吗?有安乐陪着你也有些意思不是吗?”
“是呀,林昭仪还好有公主陪伴,我们就不行了,每天也不过是看看花养养草的。”张美人也含酸弄醋地说着。
而盈贵妃走进来时正好听到这话。皇后抬高声音笑道:“原来是盈妹妹来了。”众妃嫔忙站了起来,张美人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参见皇后娘娘。”盈贵妃行了标准的宫礼。
“妹妹快起来吧,没想到竟扰着妹妹了。”皇后笑着说道。
盈贵妃起来后,也回头让众妃嫔也起了身,这才对皇后笑道:“方才进来时,听到众姐妹相谈甚欢,说什么看花养草的却也有些意思。”
“可不是吗。皇上总不来看咱们,咱们左右都无事儿,也只能这般消遣了。”林昭仪才不怕盈贵妃直接说道。
“妹妹这是埋怨皇上吗?”盈贵妃笑意盈盈地反问道。
“臣妾可不是这意思。”林昭仪忙解释道。
“妹妹不是这意思就好,毕竟咱们开开玩笑也就罢了,若是传到皇上那里,便是无事儿也能生出几分事来,让皇上误会了妹妹就不好了。”盈贵妃就算再不争什么,可是也不愿让旁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皇后见林昭仪也讨不到什么好,便说道:“好了,依本宫看来林昭仪也只是顺口说说罢了。就是皇上知道也不会怪罪的。不过,本宫看元妹妹还有些时候才能生,不如大家都散了吧。”
众妃嫔也不过是看皇后来了这才过来瞧瞧,听皇后这样说也都起身先回去了。而屋里元妃的叫声依旧没停,盈贵妃虽然心里知道元妃这胎并不是皇上的,可到底同为女人,盈贵妃心里也有些担心。
皇后看到盈贵妃面露焦急之色,便笑道:“盈妹妹也是生过孩子的,应该不用担心的。”
盈贵妃笑了笑:“皇后说的是。”
长平公主一直对盈贵妃不喜,这口中自然没什么好话:“不过盈贵妃自来得父皇宠爱,如今看到后宫妃嫔要为父皇诞育子嗣,这心里不舒服也是有的。还请盈贵妃要看开些才是。”
皇后朝长平公主看了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只对盈贵妃说道:“妹妹这心里不要多想什么才好,后宫也已多年没有婴孩的哭声了。现下元妃能为皇上诞下龙子,本宫也就放心了。”
盈贵妃明白皇后这是再说自己:“皇后娘娘也说到臣妾心里了呢。”
皇后见盈贵妃也不生气便也不想说些什么。长平刚要再说,皇后瞪了一眼:“长平若无事儿便出宫去吧。”
“母后,就让儿臣陪母后说说话吧。”长平撒着娇。
“长平公主也是孝顺的,宁可不回去陪驸马也要在宫里陪着皇后解闷。”盈贵妃这一说出口,长平公主登时便要变脸,皇后沉声叫了声:“长平。”
长平公主知道这是皇后生气了,也不说别的哼了一声便不再理盈贵妃了。
皇后苦笑道:“长平自小被本宫宠坏了,妹妹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皇后说得哪里的话,长平公主也是臣妾自小看着长大的,这性子臣妾也是知道的。”
“元妃妹妹怕是还时候着呢,妹妹还是先回宫吧。”皇后也不想和盈贵妃多说什么,盈贵妃听后起身向皇后行了宫礼后这才带着人回去了。
等盈贵妃走远了后,皇后这才看向长平公主:“你说那么多做什么?这越大越没个规矩了。”
“母后,儿臣只不过是看不惯她吗!”长平嘟着嘴。
“行了。再看不惯她也是贵妃。若真压着你,就是本宫也没法保你的。到时少不得又要让你父皇罚你了。”
“反正母后会疼儿臣的。”长平嘻笑着。
而这时元妃一声凄厉的叫声,皇后察觉有些不对。稳婆也急慌慌跑了出来,皇后见稳婆这神情不对,忙问道:“方才到底怎么回事?元妃怎么样了?孩子可出生了是男是女?”
皇后连着问了几个问题。长平反而劝道:“母后也太心急了些,问了这么些事儿,让稳婆如何回答?”
皇后也顾不得别的,便又说道:“还不快说。”
稳婆胆颤心惊地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元妃娘娘已生下男胎,可是……”
“可是怎么了?”皇后一听是男孩儿,这心里不免一沉,但也很快放开了:“怎么没听见孩子的哭声?”皇后又马上发觉有些不对了。
稳婆低下头:“请娘娘节哀,元妃娘娘诞下死胎。”
“什么?”皇后惊得站了起来。
长平怒喝道:“蠢才,还不把话说清楚。”
稳婆也不敢瞒着,便说道:“回娘娘的话,那孩子一生下来便无气息。方才太医诊脉后说是因在母体时间太长所以才……”
皇后听了后,只微微晃了一下身,拭泪说道:“怎么能这样呢。本宫眼看着元妃如此欣喜地盼着这个孩子,现下出了这事儿,这让本宫如何向皇上交待。”
“母后不必太伤心了,这又不是母后的错。”长平似模似样的劝着。
皇后打起精神又问道:“那元妃如何了?”
稳婆还没回答,又有一个稳婆跑了出来:“娘娘。元妃娘娘大出血了。”
皇后忙命太医进去诊治。太医搭上脉片刻,便收回手来,轻轻摇了摇头。抱琴如今就守在元妃的床前,见太医摇头,抱琴慌了,求着太医替元妃开药。
太医叹了口气:“已经不行了。”
抱琴扑在元妃面前:“娘娘,娘娘。”
元妃勉强睁开了眼,望着抱琴,脸上现出一抹凄切的笑意:“抱琴,我怕是不行了。那孩子呢?”
抱琴不敢回答,元妃盯着抱琴:“事到如今,本宫还有什么听不得的。抱琴难道还要让我死不瞑目吗?”
抱琴听元妃这样说,只得低声说道:“皇子出生时便无气息了。”
元妃听后眼睛闭上,那眼角的泪不断的流了出来:“没想到我竟与他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