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对黛玉说道:“忠顺王爷的产业却也太多了。苏州和扬州才倒了一批,马上又在金陵开了起来。只是他的银子从哪儿来?”
“总免不了宁府也出些罢了。”黛玉点了出来。
子卿想想也有这个可能,贾珍一早便是忠顺王的人了,孝敬些银子也是有的。不过瞧着忠顺王花钱的方法,光宁府孝敬肯定是不够的。应该另外还有人。
黛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原先我让雪鸢在盯着贾府时,雪鸢曾说过外祖母有些神秘,只是现下外祖母是这个模样,怕是查不出什么来吧。”
子卿眼中一亮:“现下查还不晚。我给若兰传书。应该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卫若兰不负众望竟然在三天后赶了过来。可是这白天卫若兰并不去见子卿,而是等到晚上时,卫若兰便来到了子卿的书房。
子卿早已等在那儿了,见到卫若兰后,子卿直接问道:“查出什么来?”
“正如王爷所想,那贾老夫人与忠顺王以前便有勾结,只是从林夫人去世后,便像是断了联系,可是忠顺王的银子,也有贾老夫人出的力。”
“原来如此。这段日子忠顺王的产业少了不少。他也应该着急再要些银子了,你派人盯着。看他问谁要。”
卫若兰答应后,便说起别的来:“那顾恒如今与忠王联系,但忠顺王那边他也没少去。王爷还是小心些为好。”
“他那里你注意些就是了,另外便是舒晴了,你也盯着些。”子卿嘱咐道。
“她因为顾恒没有官职,只觉得丢了面子,再加上顾府现在只给她发份例,多余的一概没有。前些日子,她便因为要买首饰花了不少的银子,现在这嫁妆基本上也没剩下多少,长公主虽暗地里贴补些,可哪能供的上。这也有段日子没出门了。原先做郡主时,她也没几个好友。现下更是没人去看她。”
子卿也念在她是长公主女儿的份上,只要她不再起害玉儿的心思,子卿倒也可以全了她的性命,只要她敢起半点心思。子卿哪里能饶过她。
不过顾恒那边的变数却也很大。子卿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交给卫若兰看着,子卿便也不理会了。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起程?”卫若兰问着。
“玉儿如今这伤刚好一些,我们还要再住些日子再走,另外孙绍祖那边至今也没个消息。总要解决了才是。”子卿将自己的想法一说。
卫若兰也怕太晚了。这才告辞走了。
子卿回到寝室里时,黛玉还未睡着。拿了本书歪在那里看着。见子卿回来了,这才搁下书:“怎么这样晚?”
“你怎么还不休息?”子卿见黛玉还醒着的便有些担心。
“白天也睡得差不多了,这晚上自然就晚些才睡了。”黛玉解释道。
二人躺到床上后,子卿这才说道:“咱们还要在金陵多呆些日子。等你好些了,咱们便去寒山寺看看。”
黛玉哪里会不答应。二人又说了会儿话,黛玉才有些困了,躺在子卿的怀里睡着了。子卿生怕黛玉会醒,更是不敢动。
那孙绍祖给忠顺王带了信后,便开始疗伤了,这伤总算好些了的时候。孙绍祖便等来了忠顺王的回信。
孙绍祖拿着忠顺王的信,这心里是各种滋味都有。他知道这次是回不去了。可是迎儿又该怎么办?自己虽说将迎儿托付给了凤姐,但若让她一辈子就这么孤单的过下去,孙绍祖不是怎么回事儿竟然觉得心都有些疼了。
他不知道自己一直所坚持的到底对不对。忠顺王真的值得自己付出生命吗?想到这儿,孙绍祖突然想起迎春曾说起过若真有事儿便去找晋王妃。
可自己的人才伤了她,孙绍祖竟觉得没有脸去见晋王妃。
但还不等他去找黛玉,晋王这边便已查到他的落脚点。不等他有所反应时,晋王出现在孙绍祖的面前。而跟着晋王一同出现的还有晋王妃。
孙绍祖也算是头一次正式见着黛玉了。她与迎儿虽为表姐妹,但二人却不是一样的性格。孙绍祖到也有些疑惑,她二人为何如此交好。
黛玉轻轻一笑:“二姐姐虽性格软绵些,但心里却是有主意的。况且二姐姐在家时对我也很好。自然我们也就交好些。”
孙绍祖诧异地看了黛玉一眼:“迎儿有你看着,我自然放心的。”说罢孙绍祖转而看向晋王:“晋王,一切都是我做的。请晋王处治吧。”
“本王知道这并非是你的本意。而是你背后的主子让你做的。只是你这般助纣为虐可曾想过会害了多少无辜之人?”
“我也知道此番作为有失公允,但我身受王爷大恩,便是立刻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眨下眼的。只是要对不住晋王和晋王妃了。”
“当初二姐姐向我哭诉时,我对将军颇有微词,但前些日子二姐姐来了信,我才知道首尾,只是将军不曾细想,虽说忠顺王对将军有活命之恩,但忠顺王的心思也只是利用将军。难道将军也甘愿如此吗?”黛玉正色相询。
孙绍祖有些说不出话来,黛玉便又说道:“将军为保全二姐姐所做的一切,黛玉在此先谢过将军。”说着黛玉福身一礼。孙绍祖忙还礼说道:“迎儿入我府上时,也受了不少苦,我不过是补偿一些罢了。”
“其实将军还是在乎我二姐姐的?”黛玉没有忽视孙绍祖说迎春时那抹柔情。孙绍祖没料道黛玉会问这么一句,脸腾然红了下,但马上变了过来:“她若是再跟了我,只会害了她。倒不如这样也挺好。”
“你错了。若你真无情,便让我们按原先的方法将二姐姐救出来。可是你没有,你让二姐姐了解到你的真实性情。你让二姐姐在回去后会有所牵挂。如今你再说这样挺好,岂不知二姐姐会在以后的日子总在念及你的好。二姐姐以后如何会幸福?”这一针见血的话让孙绍祖真正不再说话。
过了好久,孙绍祖才喃喃说道:“难道真是我错了?”
黛玉肯定地说道:“是的。是你错了。你在二姐姐陷于绝望之时,又给了她一些希望。二姐姐从此也不会再嫁旁人。你真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