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了笑:“我也只是说说自己的心里话罢了。哪里能想到她会想那么多呢。算了吧,事情已然过去,咱们也摞过去也就是了。”
雪雁进来回道:“姑娘,宝姑娘来了。”黛玉愣了一下,这才说道:“快请宝姐姐进来吧。”
宝钗带着莺儿也就进了来,看见黛玉,宝钗快步走上了去,笑着说道:“林妹妹,刚才真是对不住了。”黛玉故做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宝姐姐为何要给我道歉?”
宝钗诚恳地说道:“刚才在二妹妹那儿,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没想到竟让林妹妹生气了,这岂不是我的不是。”
黛玉装做恍然大悟说道:“宝姐姐说的竟是这事,论理我应该向宝姐姐道个不是才对。怎么能让宝姐姐陪不是呢。”
宝钗拉着黛玉的手说道:“我原比你们大些,理应让着你们。”黛玉笑道:“咱们也别对赔不是了。这事就这样揭过岂不更好。”
宝钗放心地说道:“很是这样。”宝钗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黛玉的屋里。发现里面的东西虽不见奢华,可是却也知那些东西价值不斐。宝钗陪着黛玉说了起别的话来。有意无意间总将话题扯到这些摆设中。
黛玉也不说破,只顺着宝钗的话也说了过来,宝钗没想到黛玉如此识趣,心里也暗暗得意,想着办法,想让黛玉开口送自己东西。
“妹妹这次从苏州给我带的礼物,就连妈妈也觉得比她所见的好多了,还让我问妹妹这些东西是从哪儿买的,若以后有机会,让哥哥也去带些回来。”宝钗终于提了出来。按她所想,黛玉听了这话,就应该说她这里还有别的,让自己去挑才是。
黛玉也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些东西原不是买的。是家里有的,只想着留一些出来送给姐妹们玩,也算是我的心意罢了。”
宝钗听了这话有些可惜地说道:“别的且不说,只妹妹送我的那付耳坠,却也小巧别致。本想着妹妹这儿若还有,我拿别的东西跟妹妹换一付送给妈妈。让妈妈也高兴高兴。”
黛玉一听宝钗说的是耳坠。便笑道:“那不值顾,本就不值几个钱,咱们带上也只玩玩罢了,只怕姨妈带上就有些不合适了。姐姐若想送姨妈别的玩意,只管说出来,让我替姐姐出出主意也好。”
宝钗没想到黛玉竟在这里等着她。也只得说道:“那我再想想,若是想到了,定给妹妹说说,让妹妹好好替我出出主意。”
宝钗看了看外面,只得说:“这天也晚了。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和妹妹说说话。”黛玉也答应了,让紫鹃替自己送宝钗出去。
等宝钗出了院门,看四周也没旁人,这才回身对紫鹃说道:“妹妹这里你也要小心照顾着才是。有什么缺的不好给凤姐姐说,只管去告诉我才是。别让妹妹短了什么。”紫鹃答应了。
宝钗这才扶着莺儿回去了。紫鹃也回到屋里,黛玉顺口问道:“宝姐姐走了?”紫鹃答应了一声说道:“宝姑娘也算是有心了,以为刚才在二姑娘房里惹姑娘生气了,才又拉着我,让我小心照顾姑娘,替她说些好话,别让姑娘往心里去。”
黛玉笑道:“宝姐姐也太多心了,姐妹之间哪有那么多正经话。过去也就过去了。”“可不是,我刚才也是这么给宝姑娘说得呢。”
等到了晚上,紫鹃依旧被点了睡穴。雪雁悄悄来到黛玉房里守着门,雪鸢也已现身。黛玉问道:“可是杭州有消息了?”
雪鸢点点头说道:“杭州的张管事回去后便依照姑娘所说的暗暗察访了底下的人。原来是一位姓吴的掌柜几个月前纳了小妾,那小妾正是齐宝斋设的美人计。许多消息都是由那小妾传给齐宝斋的。如今这吴掌柜将那小妾打发了出去。只是张管事不知该如何处理吴掌柜,所以想请姑娘示下。”
黛玉想想问道:“林叔是如何说的。”雪鸢答道:“林总管只是说让姑娘拿个主意。”黛玉知道这是林青锻炼自己。故意这样的。
黛玉仔细想了想才问道:“那吴掌柜平日里如何?”“这事没出之前,吴掌柜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虽有些小错,但从没在大事上出过错,倒是张管事的得力助手。”
黛玉又了解了一些别的,这才说道:“你去告诉林叔,就说,这事虽有吴掌柜的错,但只怪他识人不清。可是这事不处罚他又难以服众。就革他三个月的月俸。降为二掌柜。以观后效。”
雪鸢记住后,黛玉又问道:“那齐宝斋的老板可查到?”雪鸢点点头说道:“已经有些头绪了,应该是皇后的人。只是具体的还没有查到,林总管请姑娘多等一些日子。”
黛玉答应道:“这事还要暗暗查才好,别打草惊蛇。让他们发现了。”雪鸢也一一答应了。黛玉这才让她离开。
宝钗回到家后,薛姨妈也不敢问今日找没找黛玉,只问宝钗吃了饭没,宝钗摇摇头说道:“才从林妹妹那儿出来,还没吃呢。”
薛姨妈忙让丫头摆饭。这才关心地问道:“林丫头可曾松口?”宝钗点点头说道:“已经松了些口,再努力一把也就成了。明日云丫头要来。只怕我晚些才能回来。妈妈也不必等我吃饭了。”
薛姨妈有些奇怪道:“她怎么要来?”宝钗撇撇嘴说道:“还不是宝玉提出来的,还说要起诗社。”薛姨妈听这个倒也不担心宝钗,薛老爷在世时,对宝钗的倒是抓得很紧,琴棋书画都有涉猎。也难不倒宝钗。可若是让王夫人知道,只怕不喜。
薛姨妈氢自己所担心地说了出来,宝钗肯定地说道:“这到不妨事,她们说起诗社时,我也说了不赞同的话,只是大家都答应了,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姨妈就算知道也不会怪我的。”
第二天一大早,凤姐就打发周瑞家的备好车去史府接湘云。那史府一听是贾府来人接,本想托病不让湘云去。一来湘云年纪也大了,总去贾府也不是回事。二来让外人看来,还以为自家刻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