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出宫了?”君倾悠朝身后华丽恢弘的皇宫望了望,心里暗暗骂着柳宸逸这只狐狸,一大早起来,就带着她往这条小路上走,她只当要去给皇上请安,这是条近道。
却不曾想,不出片刻,二人就站在了宫门口。
他这是要阻绝一切她可以与大师兄联系的手段。联想到昨夜她脖颈僵硬的愣是在太师椅上窝了一晚,心里就直冒火。
“你将本王打成这副模样,试问本王如何去面对众人?”
柳宸逸身长如玉,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愤恨的转身,原本俊美无瑕的脸庞,突兀的在右眼处多了一块大大的淤青,在这样一张完美的脸上,落下这样的印记,确实使得柳王爷的凤华无双形像大打折扣。
看他一副想吃了她的神情,她唯有缩缩脖子,磨磨蹭蹭就是半天也没有要上马车的意思,眼神不住的朝宫门里瞟啊瞟。
即使这个时候,出现让她最不待见的明皓太子,她也一定会热情洋溢的迎上前去。
只是可惜,她的眼睛都快看得抽筋了,依旧不见有半个人影。
“你是想在此等你的老相好出来,好与其告别吗?”
柳宸逸也不急着拉着她上马车,只是不痛不痒的站在她的身侧,云淡风轻的说着,说完极其惬意的抬眸,看着天际的游云,一派悠闲不已的模样,此刻,即使他的右眼上有那块碍事的淤青,也依旧无法阻挡,他那强大的吸引力。
她的不舍情绪,有那么明显吗?
百般无奈的拉扯着有些过大的长衫,依旧是那件火鸟一般的艳红,她转身,认命的上了马车。他紧随其后在她对面坐下,只是以玩味的眼神,频频扫向她。
君倾悠被盯得不耐烦了,再加上他又是故意拖着她离开皇宫,干脆将脸庞上的面纱一扯,既然你这么爱看,就让你看个够好了。
为了突出效果,她极其妩媚的眨着双眼,含情脉脉的看向了他,冲他露出最为骇人的笑容。
柳宸逸的定力委实够强,他强忍下了那股反胃的冲动,抽搐着唇角,终于,移开了他的眼神。
半晌,他突然郑重其事的对她说道:“你还是戴上面纱吧,本王不想晚上做恶梦。”
她也不反驳,胡乱戴上之后开始假寐。
这样面对着柳宸逸,且马车内虽然宽敞,可他呼出的气息,依旧无法避免的,流动到了她的鼻息内。
而此时,老王妃早已坐在前厅,一脸铁青的等着二人的归来。
看着那张严肃不已的面容,君倾悠忆起入宫前,在老王妃肚子上那狠命的一踢,这老王妃一定是记着那个仇,专等着她回来,好扒了她的皮。
心里这样想着,她脚上的步伐也就转了个圈,朝着另一个方向准备开溜,反正她与这老王妃相看两生厌,她回府了,也用不着去请安。
“怎么?你不是对她很有兴趣吗?如今,又怕上她了?本王记得你可是很大胆的,甚至你踢老王妃那一脚,可是峁足了劲的。”
柳宸逸快速的抓紧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看似温柔的捏了捏。
“一切自有本王在呢,你有什么好顾虑的?”
明知道他说的,一定是假话,君倾悠却有些无法自制的选择跟随他的脚步,踏入了前厅。
老王妃见着二人,眼皮抬了抬。
“从皇宫回来了?宸逸,你可是选了个好王妃啊,竟然选了个家贼。”
说完,那抹艳丽的身影,便起身,被两个丫环搀扶着款款而来。
柳宸逸还未明白老王妃所指为何。
她又惊讶的叫出了声:“宸逸,你这眼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明皓太子打的?他为了明月公主出气,竟然敢打伤你?”
语毕,便要伸出手来,去碰触柳宸逸的右眼。
被他极快的闪过,使得老王妃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
“何为家贼?”
他淡淡的发问。
“就是你身边这个贱婢!快把东西交出来!”
老王妃保养得当的修长指尖,泛着凉意,冷冷的指向君倾悠。
柳宸逸却选择在这个时候禁声,且还淡淡的退至一侧,看他的意图,那便是让君倾悠自己解决此事。
眼角瞄到他唇角的弧度,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在落井下石,见到她被老王妃欺压,指不定心里如何处乐法呢。
“老王妃,您在说什么?倾悠实在是不明白呢。”
她清清喉咙,铿锵有力的回答.
熟悉她的人都清楚,这是她心虚的表现。
“不明白?一直佩带在我身边的玉佩,是你拿了吧?你个小贼眼光倒是不差,竟然识得出那是块宝贝。”
老王妃凶狠的眸光掠过,阴沉沉的继续说道:“那块玉佩,是王爷赠予我的,全王府的人都知道我对它视若珍宝,任何人也没有这个胆子拿走它,只有你这个新入府的贱人不清楚这其中利害,也只有你有这个胆子,敢从我的身上偷走它。”
君倾悠朝后退了一步,以防止这个看似已失控的女人会随时扑上来,她很怕自己会极自然的再踢出一脚赏给这位老王妃,现在她最着急的是她的玉佩不见了,想必被自己踢到的那件事情,她已经自动的给忽略不计。
“老王妃,您说话,得讲究证据,不可以仅凭您的猜测,便强行诬蔑于儿媳。”
君倾悠佯装受惊不小的状态,垂眸,盯住绣鞋发呆。
“看来你这个贱人是不打不招,快来人,给我把她关到地牢里,饿她个三天三夜,我看她还会不会如此嘴硬。”
老王妃上次已见识过君倾悠的厉害,这一次她聪明的不再自己动手,而是大声的唤来了门外的侍卫。
“老王妃,我敬重您是长辈,可您也不可以光凭您的想象,便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儿媳身上,儿媳实在无法忍受这个冤屈。”君倾悠见到那一群狼一般的侍卫已经听命入内,而柳宸逸却依旧没有要帮她的意思,不得不挺起胸膛,将头,微微的扬起。
她真的运气太背,好不容易抓着的那一块,竟然不是她要找的,原本还想趁着月黑风高,偷偷的给扔进老王妃居住的别菀内,这下好了,她前脚刚入府,便被老王妃给逮了个正着。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老王妃见柳宸逸不帮腔,脸上的神情自是越发得意与凶狠起来。
她要让这个贱奴,从此在柳王府永远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