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里太妃因携着黛玉从里间出来,水洛水澈不觉齐齐看着黛玉,只见黛玉微微低着头,两颊绯红,面上似羞似怒似嗔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水洛因瞅着黛玉,心里到此时还七上八下的,想一个水溶一个水澈都够自己受的了,如今又来了个吴卓炎,真真是威胁一大堆。想至此,不觉扫了眼水溶水澈,却碰巧也撞上他二人惴惴不安的目光,三人心照不宣,只好各怀心思的一笑而过。
这里太妃因拉着黛玉水沁往自己左右坐了,瞅了他兄弟一眼,笑道:“一个个都站着那儿做什么?难不成比谁高谁矮的?”黛玉水沁听罢,瞅着他几人的模样,不觉笑了起来,他几人这才笑着坐下了。太妃因指着水洛水澈道:“你两个小子,来了也不往我屋里来,只顾着找妹妹玩去,倒把我这老太婆撂一边儿了!”说罢,众人因都笑起来,黛玉搂着太妃的脖子道:“谁说母妃是老太婆?母妃一点儿都不老!瞧瞧,伊人红妆若昔日,多好看!”话还没说完,水沁早笑得滚到太妃怀里了,水溶他几兄弟也是偷偷笑着。这里太妃因笑着拧了拧黛玉两腮,道:“真真你这个玉儿可恶的很,倒拿母妃取笑来了!什么伊人红妆若昔日,哎吆吆,给别人听到还不笑话死我,真是酸死我了。”众人听罢越发的笑起来,只听这里黛玉委屈道:“玉儿可不敢拿母妃打趣,玉儿说的都是真心话,在玉儿眼里母妃一点都不老,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娘亲了!”太妃听罢,因笑道:“瞧你这丫头,嘴巴抹了蜜似的!”说罢,因疼爱的抚着黛玉的手,搂她到怀里了。这里水沁也趴在太妃怀里,因见黛玉头伸过来,因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黛玉羞涩一笑,道:“讨厌!”
水溶水洛水澈他三人见黛玉水沁此番娇模样,早在下面笑开了。众人又笑了一阵,太妃因问水洛水澈如何来了,水洛因笑道:“母妃打发我来接黛儿妹妹往南安府里玩几日,散散心的,不知王伯母可舍得?”太妃笑道:“你这混小子!我便是舍不得,也不好拂了你娘的面子不是?罢了,玉儿正经也没去过你们南安府逛逛,去玩几日也使得。”这里水澈因酸溜溜道:“南安府里有什么好玩儿的,黛儿妹妹还不如往宫里逛逛去,老祖宗母后也想妹妹的紧……”话还没说完,只见水洛水沁狠狠的瞪着自己,便连忙住了口,嘟囔道:“我不过是这么说说……”众人看着他几人的模样,不觉好笑,黛玉道:“若说宫里玉儿也去了两三次了,也不急这一回半回的,只这南安府玉儿还真没正经逛过,只知道府里有一处地方倒好,清新又自然的,也安静,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水溶水澈奇道:“还有这么个地方?如何我们不知?”水洛道:“你们一年也难得去我府里几次,自然是不知道。”水澈因笑道:“那这回你生辰,我可要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个好地方。”
这里太妃听罢,因道:“可不是,后天乃是洛儿的生辰,不说我差点给忘了。难为你这么些年都没好好儿过个生日,这次说什么也要弄得热热闹闹的,刚巧你们兄妹几个也能一处乐乐。”水沁道:“那是自然了,哥哥也是这么个意思。”说罢,因又来缠太妃道:“王伯母,你看哥哥来也有一会子了,是不是……”太妃因戳了戳水沁的脑门儿道:“你可是急了!罢了,你赶紧回去罢,不然你娘又该着急了,说我霸者她女儿不放!”众人听罢,因都笑起来。黛玉水沁自去揽月轩收拾收拾东西不在话下。
一会子,收拾好了,黛玉水沁又去辞了太妃,方才出来坐上马轿。水洛骑着马与黛玉水沁的轿子并排走,轻灵紫鹃并水沁的丫头纤雪陌雪四人坐了一辆轿子后面跟着。这里水溶水澈看着他们走远了方才进屋去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时间也过的快,黛玉只觉的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南安王府。后面紫鹃轻灵纤雪陌雪因下了轿子,赶上来搀黛玉水沁二人下来。水沁因笑道:“很不用麻烦你们,我自己来!”说着一骨碌下了轿子,水洛因笑着摇摇头,黛玉也由紫鹃扶下来了。却说那林黛玉下了轿子,脚才落地,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声嘶然嘹亮,因不觉回头看去,一看却是吓了一跳,一个人蒙着面骑在一匹枣红色马上正朝自己飞奔而来!这里众人也是惊了一下,水洛一个愣神回转过来,伸手去拉黛玉,却不料被那蒙面人抢先一步,只见那人一俯身一伸手一下子把黛玉虏到马上了,一扬马鞭,马嘶啸扬尘而去。这里水洛心突突的跳,也顾不了许多,狠劲一扬马鞭,那马嘶鸣一声,绝尘而去。
这里水沁紫鹃早急得跺脚抹眼泪,轻灵也是慌了神,她原是最擅暗器之道,因一甩袖子,四根银针霎时间齐齐朝那蒙面人飞去,却不料此时那水洛追了上去,恰巧的挡在了前面,毫无疑问,四根银针一下子扎进了他的后背。只见那水洛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只觉得后背疼痛难忍,却仍是咬咬牙策马紧追不舍。那蒙面人也加大了马劲儿,身下的马如风驰电掣般跑的又急又快,一会子便把水洛甩了老远。
大约一刻钟后,到了一片林子里。那黑衣人终于勒住马停了下来,往前拥着黛玉。此时黛玉坐在马上惊魂甫定,正喘着气,忽见一双胳膊环住了自己,因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往后一仰,不料却整个掉进了那人的怀里。黛玉因又气又羞,死命挣脱那人,怎奈那人力气大,抱她紧紧的,怎么也挣脱不了。忽听那人一闷哼,下颚抵着黛玉的头轻轻道:“黛儿。”黛玉自然是吓了一跳,这声音怎这般熟悉?因愤怒的挣扎着转过身,只见那人一笑,慢慢褪掉脸上的蒙面黑巾,黛玉一见吃了一惊,你道是谁?却原来是那吴卓炎!原来那吴卓炎从北静王府出来,又是心碎又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因一个人站在北静王府门外一会子狠砸着墙。一会子忽听见一阵脚步声说笑声,因赶紧牵了马往一僻静处躲了,不料却瞧见黛玉上了轿子,水洛一旁温柔如水的笑着,登时一股酸味和着怒火升腾起来,便后面悄悄儿跟了他们去,及到了南安府邸,瞧见黛玉下了轿子,因蒙上面,跨上马,上去劫了黛玉来。
这里黛玉早气的一腔怒火在心里,因一抬手想扇他两巴掌,却那吴卓炎握住手在半空。黛玉更是气恼,因冷笑道:“你这个疯子!你简直是丧心病狂!”吴卓炎淡淡道:“我从见到你那一刻就已经是个疯子了。”“你!”黛玉气噎,因狠狠一甩手,转身就要往下跳。那吴卓炎赶紧拉住她,然后自己从马上下来了。黛玉冷哼一声,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只见那吴卓炎从马上下来后,因把手伸向黛玉,要扶她下马。黛玉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去理会他。那就吴卓炎伸着手看了黛玉一会儿,半晌,放下手,走至马耳朵旁,不知对着那马说了些什么,然后只见那马温顺的慢慢伏下身去,黛玉的脚一下子触到了地上。黛玉心里一动,看了吴卓炎一眼,下了马。
吴卓炎看着黛玉下了马,因走上前,凝视着黛玉一字一句道:“为什么不肯嫁给我?”一开口,黛玉只觉得一股寒气往身上钻,因不由哆嗦了一下,恼怒道:“嫁不嫁是我的事情,难不成还非得给你个理由?”吴卓炎道:“那我非得要个理由呢?”黛玉冷笑一声道:“理由便是我讨厌你!”吴卓炎一怔,身体猛地一颤动,因上前一把捏住黛玉的手道:“我说过今生非你不娶!”黛玉因一把甩开他的手,道:“那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那吴卓炎听罢,登时暴跳如雷,脸色冷的可以杀人,因气噎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日,忽然苦笑一下,道:“多少女人抢破头嫁给我,可我吴卓炎在你林黛玉的心里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说罢,因往前一步逼着黛玉问道:“为什么这么讨厌我?”黛玉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道:“你丧心病狂!吴卓炎,水洛哥哥一会子找来了,你要是想活命,赶紧放了我是正经!”那吴卓炎听罢,不觉醋意大发,因冷笑一声道:“水洛哥哥?是那个南安王爷么?哼,我倒要瞧瞧他是不是有能耐把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