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翼儿的说明下,避开二皇子和他老婆们常走的路,穆小文在府中上上下下逛了个遍,也就些园林风景之类,没多久就腻了,想出去逛逛。与翼儿换上男装,还佩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兴致勃勃地出去了。
翼儿还是那副小兔子的模样,可能是那沐筱文以前性格是属于悲戚的那种吧,所以翼儿总是一副担忧的模样,担心她会受伤。改变翼儿,任重而道远哪。
皇城脚下,热闹非凡,集市一派欣欣向荣之相。吃的东西,都是无污染的绿色食品,不怕中毒。玩的东西,那可是纯的手工制品,精致可爱。店家小摊主也都够热情,最重要的是不怕没钱!
穆小文眼花缭乱,看见什么想买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第一次这么过瘾地逛街。翼儿跟在后面不住地付钱,手上脖子都挂满了小玩艺,作为宰相千金的丫环可从没这么狼狈过。后来干脆雇了个人来拿这些东西。
逛了很久也不觉得累,走在前面仍是兴致勃勃。摊主说什么好吃,穆小文就往嘴里丢,一路下来,已是饱饱的,但仍觉得不够,鼓囊着嘴对路边摊虎视眈眈,至于手,则空出来拿古代经典逛街道具糖葫芦。左手一串,右手一串。
路边角落有一个小男孩,抱膝坐着。脏兮兮的脸上一双黑黑的大眼睛盯着穆小文手中的糖葫芦。穆小文好奇地向他看过去,他似乎有些窘迫,连忙移开了眼睛,倔强地站着。
突然觉得食之无味,面前的小男孩衣衫褴褛,瘦弱可怜,而自己却在这边大吃大喝。穆小文走过去,将糖葫芦递给他,说:“小弟弟,姐姐请你吃糖葫芦好不好?”
小男孩似乎恼怒被人猜中了心事,不但不接,反倒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雇来搬东西的那人在身后说:“公子,这个小公子我认识。他是大臣张一谦与其婢女的儿子。那婢女地位低下,早年已被人害死,这小公子便由其二娘扶养,可他顽劣不堪,不但不报答二娘的养育之恩,反而时时寻麻烦。那张府上下对他甚是头疼,能躲则躲。公子,你也别太靠近他,免得一身麻烦。”
穆小文冲他笑了笑。可是,眼前的小男孩看去,倒像是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哪里像是大臣家的小公子?眼神仍是那么倔强,警觉地盯着他们,还在一丝恼怒,似乎要瞧出他们在说他什么坏话。
街上人来人往,繁华热闹,可这小男孩戒备的神情看的穆小文有些心痛。他真的是顽劣不堪吗?恐怕是很孤独吧。母亲是婢女,被人害死无处申冤。自己地位低下,但又因为是张大臣的亲生儿子,所以应该被那些大娘二娘三娘之类视为眼中钉。二娘又会真心疼爱这个孩子吗,不见得。
身为大户人家的小公子,现在竟盯着她的糖葫芦,难道是几天没吃东西了?
穆小文走上前去,温和地说:“小弟弟,今天姐姐有喜事,所以大家一起庆祝。你也帮姐姐庆祝好不好。这个糖葫芦是姐姐请你的,你要吃啊,不吃就是不替姐姐开心。”说着把糖葫递到小男孩手里。小男孩先是不怎么接,后来再慢慢拿住。
穆小文看见不远处还有两个脏兮兮的小孩躲起来偷偷看着他们,便从翼儿那里拿些碎银子,递给面前的小男孩,摸摸他的头,说:“和小朋友去买点吃的吧。”
小男孩本来低头不语,听见这话,忽地抬起头来,恼怒地说:“我不小了!”
穆小文看他认真的样子,有些哑然失笑,小孩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小的吗?以前也听一个小屁孩这样说过。自己可不记得小时候有这个毛病。
小男孩最后接下银子跑开了,穆小文看着他的背影感叹不已。逛了许久,现在突然觉得有些累了,想同翼儿去茶楼坐坐,却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转过身去,却没看见任何人,难道自己太累了?
翼儿已经让人将买的那些东西送回府上了,然后对着仍旧不想回去的穆小文说:“小姐,我们没银子了。”
这么快?穆小文一下子被泼了凉水。茶楼酒楼都没去过,而且吃了那么多东西,真想喝点饮料。
可是没钱寸步难行,只得不情愿地往回走。身边总有来往匆匆的人擦身而过,要是能跟妙手空空一样,偷偷“借”一点就好了。当然不会借百姓的,借也只借那些衣着光鲜的公子哥的。
穆小文贼兮兮地笑着,看的翼儿一头雾水。
只顾胡思乱想地往前走,却没注意脚下,突然踩到不知道谁放在大路中央的粗棍子,穆小文脚一滑,正要进行第三次摔倒,没想到又第二次好运地跌落在某个男子怀里。
“公子小心。”这次是个紫衣男子,将她扶起来,温和地说道。
这也是个美男子,唇红齿白,俊秀高雅,身上还带有莫名的一种贵族气质。穿越必遇美男子定律实现了,穆小文不无调侃地想。春日的阳光带着微凉的气息洒落在身上,春日的心情也是丝毫不受人群嘈杂的影响,清新而美好。
“多谢公子。”用语似乎必须文绉绉才与这情景相配,微微一笑,穆小文说道。
男子也是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
穆小文今天盯了不少人的背影,这次也不例外。眼看那位紫衣男子越走越远,翼儿眼尖,突然看到地上掉了一个锦囊,捡起来,递给穆小文,“小姐,好像是刚刚那位公子掉的。”
接过来摸一下,好像是银子,掂一掂,还挺沉。天,她刚刚可是开玩笑的,她可没真想要偷人家银子。如果那公子等会发现自己银子没了,还不得以为是她偷的?
赶紧和翼儿追过去,却哪有还有他的身影?穆小文和翼儿边走边四处张望,却总是找不到那个人。
路旁有个小摊,有人在大声嚷嚷着什么。穆小文不禁瞟了一眼,这时围观的人中正好有一人走开,隐约露出一个男子的背影,正是那紫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