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夜！”狼牙将我护在身后，直直地看着月九夜，神色紧绷。
我只是异常诧异，月九夜竟真的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我的错觉？回头，见幼灵也是一副惊恐的样子，又重新看了一眼长身而立的男子，才确定居然是真的。
不自觉地开口，我喃喃地问：“明白什么？”
他却笑了，淡淡的。
记忆中的他，几乎从来没有任何表情，或怒，或笑，或哀……都不曾有。
心，没来由的一紧，听他开口道：“你难道还不明白你就是贵族的公主么？悦，你究竟，在怀疑什么？”
“不，我不是！”惊叫着退了一步，狼牙已经飞快地伸手将我揽住。我摇着头，“你骗我，我是和狼牙一起从异世界穿越而来，我记得清清楚楚！”
月九夜依然面不改色，朝我们走来，语气清然：“难道你忘了？你先前去异世界修行一事？”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幼灵道：“对呀，这个在妖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啊。”
居然，连幼灵也这么说！
我怔了下，可还是不信！
月九夜却看向我，开口道：“那么你问问他，我究竟是怎么救的你？”
他叫我，问狼牙？
抬眸，对上他墨色的眸子，我深吸了口气，才问：“狼牙，他是怎么救的我？”
狼牙只是直直地看着我，很是愤怒的样子，咬着牙，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若不是你我灵力相同，我又如何能救？”月九夜依旧淡声说着。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不是、只是，我是狼牙不告诉我另一个事实？
或许，这便是事实么？
月九夜一步一步走过来，朝我伸出手：“悦，跟我走。”
我一惊，却见狼牙飞快地抽出妖刀，用力一挥，玫色的光束直直扫向月九夜。幼灵紧张地看着两人，我想他也一直在好奇，狼牙对着月九夜，究竟谁更厉害一点？
只是我想看的不是这个，目光朝前瞧去。微微吃惊，月九夜他想做什么？没有躲，没有防御！
狼牙的妖力完全打在月九夜的结界上，明显看到扭曲与震荡。月九夜踉跄地退了一步，抬眸看我的时候，已是嘴角溢血！
我大吃一惊，脱口道：“月九夜！”
不应该啊，就算他不躲，凭他的力量，怎么会这样？还是狼牙……做了手脚？惊慌失措地回头，见狼牙并未看我，他的目光，看着月九夜，也是一片讶然。
“为什么不还手！”他咬着牙问。
“悦。”他却看向我，虚弱的声音令我努力想要捂住耳朵，可是，却做不到！殷红的血在他的唇上展开妖艳的花，他纤长的手指朝我伸来，“你怎会不知，为了你，就算耗尽我的灵力，我亦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纯色的眸中微微泛着光，那么深沉的哀伤隐隐地弥漫开来。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月九夜……
话，明明是对着我说的，为什么我竟然似乎有种错觉，他眼中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呵，很疯狂吧？
“月九夜，你还不还手！”狼牙大声喝着，手上的妖刀再次挥动起来。
我却突然拦住了他：“狼牙不要！”
“齐悦！”狼牙撑大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做什么？你不会真的相信他的话吧？”他的语气中，隐隐有了责怪之意。
我知道，狼牙都是为了我好，我不该不听他的话。只是，月九夜……我相信，他的灵力，真的是为我耗损的。也许，他不是不还手，而是，还不了。
紧紧抓住狼牙握住妖刀的手，我劝他道：“算了，我们走好不好？”
两相权衡，我还是选择跟随狼牙。我不愿月九夜回去，不愿嫁给苍泠殇。
狼牙看了我一眼，我朝他重重地点头。他沉吟片刻，终于收起了妖刀，拉着我的手转身。心，终于放下。对着月九夜，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总之，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忽然又想起媗予来，很是奇怪，他居然没有跟在月九夜的身边。摇摇头，这些，都不该是我去管的。
“你不能跟他走。”手腕被抓住，依旧是，他淡淡的声音。
我吃惊地回头，见月九夜竟然已经撤掉结界，伸手拉住了我。
在结界里，他也能被狼牙轻易地伤到，他难道就不怕狼牙再次发怒吗？
他只是看着我，某种坚定一片。只是，我有些失望，只因他坚定的，不过是一个非要嫁给苍泠殇的棋子。也许，这就叫做政治婚姻吧。
感觉狼牙的身子紧绷起来，我马上抢先开口：“月九夜，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不会嫁给苍泠殇的，我喜欢狼牙，只喜欢他！”
回头，冲着狼牙笑。
他铁青的脸终于有了些许光华。
月九夜的脸色却较之刚才更加苍白，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我的一句“不嫁”，还是那句“喜欢”，总之他的神情，没有震惊于愤怒那么简单。似乎还有着……心痛。
我抽了抽手，他却握得更紧。不免皱眉道：“为了贵族，你当真是鞠躬尽瘁。”
拼命地找我，拼命地要我回去，却是要我嫁给别的男人。
想着，突然心下俱惊！我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说，月九夜拼命拦着我走，非要是因为他喜欢我才可以吗？
“悦，跟我回去。”他似乎是忍受着巨大的痛楚说着。
我突然愤怒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他对贵族的忠诚，还是因为其他。对着他，大声道：“你怎么不明白？我不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的！也许，我真的是贵族的公主。但，我心里一点点关于公主的责任感都不曾有过！从来不曾有过！所以我，是不会为了贵族而嫁的。如果真的有那场劫难，相信我与狼牙，亦是躲不过。只是，这也是我的选择。”
所以，我不后悔，相信狼牙，亦是。
我以为如此赤-裸的坦白，会令月九夜动容。没想到他却是笑，看着我反问：“你怎知他也如你爱他一样爱着你？”
我才要开口，他继续道：“难道你不知，只要是狼族，都会为花之女动心。”
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话来，没想到是这样。我笑道：“只可惜有一点你不知道，狼牙他，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他的花之女，不知道在哪个时空待着呢！所以，我才不担心！
“是吗？”他的目光忽然转向狼牙，手伸入怀中取出一件东西。
那是一块好像金属质的东西，它周身的彩色光环，一圈圈荡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