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做过贼的最能依靠的手里的活,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手上的镯子也是严望一起挑的,依照他的眼力,要是真的见到了,一定会认出来的,这是她唯一能帮他留下来的线索。
现在也不知她被袭击过了多长时间了,也不知严望知道她失踪的消息了没?
可她现在不能将脱险的希望都寄托在严望身上,她必须自救。
自救的第一步,就是先消灭这些蜘蛛。
幸亏现在是她,要是换成了原本的李七七,那样一个大家闺秀,恐怕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现在还不怕死了。
这个时候,李大小姐应该感谢她才是。
做贼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具风险性的事情,像她原本那样一个侏儒,一个阴沟里的小老鼠,为了活下去,付出的辛苦,为了更好的活下去,要尽可能地掌握许多技艺。
除了这些蜘蛛之外,她醒过来,并不是被随便扔在这鬼屋的,而是躺在脏兮兮的床板上,床板上什么都没扑,可是这床板上却带着脏兮兮的蚊帐,这蚊帐也不知过了多少年,不但破旧,还是一绺一绺的布条,上面不但有破洞,还有一种发霉的霉味。
从破旧的门窗里吹进来的风吹动这破旧的蚊帐,鬼屋的气氛更增加了几分。
也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来,那蜘蛛织网的速度太快了,窗户下面已经织了一大片了。
她从这干硬破旧脏污的床板上下来,为了便于活动,将身上累赘的衣裙和衣袖给扎了起来,来到鬼屋内唯一的家具,唯一一张破旧的梳妆台前。
不错,这房间是有一张梳妆台的,有了这梳妆台,是不是说明这处鬼屋曾经是一位女子的闺房。
她之所以留意到这梳妆台,是因为这梳妆台是房间内她唯一能凭借的东西,这梳妆台有一条腿坏掉了,就扔在地上。
蜘蛛现在织网的地方比较高,她站在地上是够不着的,也不能空手去杀死这些蜘蛛吧,于是,这坏掉的这条木腿也是有用的。
这鬼屋里处处充满危险,她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梳妆台,确定没有什么危险,才捡起这坏掉的木腿,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梳妆台搬到窗户下。
到了窗户前,她才留意到,这破旧的窗户上涂了一种东西,这种东西,没有人被她更熟悉了,这东西是她曾经用过的,这汁液有很强的粘性,要是碰到这东西,马上就被粘在了上面。
当初要不是她对严望和甲一二三四使出这手段,也不会让她被严望一掌拍入护城河,最后醒来换了一个人。
如今,竟然有人将这东西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虽然没有去观察门口,不过她相信,这破旧的门边一定也设置了什么,按照正常人的心理,一旦醒来,最先留意不是那些可怕的蜘蛛,而是怎么很快逃命。
可往往越是想逃命,就越危险,这点也是拜她做贼时的经验所赐。
这汁液涂上去的时间应该还不长,应该还不到三刻钟,这汁液有一个时限,在半个时辰内,如果她急着从窗口逃命的话,她就被粘在了这鬼窗上了。
可现在如果置之不理,等过了一个时辰后,这汁液就会完全凝固,这时,就不在粘附了。
现在她醒来也不过才一刻钟过一点,要从这窗口出去,还需要再等待一会。
等她搬着梳妆台靠在这墙壁上时才发现,原本就很破旧的墙壁,上面有脏污的痕迹,这痕迹除了一些地方星星点点的,还有大片的污渍,虽然已经变成了黑褐色了,可如果仔细一看,还是能够发现,这些污渍并不是单纯的污渍,而是血迹,干涸的血迹。
血她见过不少,干涸的血迹她也见过不少,这鬼屋里出现这些,她一点都不惊奇。
定了定心神,她将梳妆台坏掉的那条木腿举起来,瞅准狠狠地向其中一只击去。
她的准头还不错,这一击就消灭掉了两只,不过这一击,这木腿上也缠绕上了蜘蛛丝。
她将这蜘蛛丝在一边的墙壁上使劲的磨蹭,将这些蛛丝彻底磨蹭干净后,开始进行第二击,如此周而复始地进行了五次。
虽然只有八只蜘蛛,但因为有两次,她只消灭一只,就多用了一次的机会。
这一番动作完毕,她也耗费了很大的力气,再加上肚子现在很饿,她已经没什么精力了。
好在在消灭蜘蛛后,时间也过了很大一会,窗户上的粘液已经干涸了,她可以从破旧的窗口爬出去。
这房间就这么大,除了一张破床,一张破旧的没了一条腿的梳妆台,床底下她也看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自然这房间内一点吃的都没有,如果她逃不出去,又没被别人找到,她就只能等着活活饿死了。
她又用那木腿将蜘蛛丝给清理干净了,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用那木腿戳开破烂歪着的窗户,观察又无什么异样。
好在这窗户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了。她瞪了片刻,这才手中拿着那木腿,一点一点地将头从窗口伸出去,好在这房子的窗户距离地面并不远,只有一丈多的距离。她从窗口爬出去,完全可以从窗户跳下去。
她也必须从窗口爬出去,不能再耽搁了,她必须要到外边,看看外边的环境是怎样的?能不能逃掉,能不能找点吃的!
想到就做,她心一横,再次将身上的衣裙的裙摆给绑好,从这窗户爬了出去,这窗户并不大,她也是堪堪爬了出去,然后又将木腿扔了下去。
窗户下面是半人高的杂草,因为现在已经到了秋天,那些杂草有许多都干枯了许多,黄色的杂草配上这么高的草,天知道,这草地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这木腿扔下去,倒是真的惊动了草丛中的东西,吱地一声,从这草丛中跑出几只老鼠。
除了这些老鼠,应该再没什么了吧,她手边能用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只能心一横,从上面跃了下来。
落在这半人高的杂草上,草上面有一些荆棘的干刺,幸亏她早就用布袜将下面的裤腿扎紧了,谁知这些刺上有没有动什么手脚,她现在有些风声鹤唳,什么都要多提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