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是爹的女儿,就算做了再十恶不赦的事,也是爹的女儿,有些事情你既然不愿说,爹也不勉强,爹只想告诉你,无论将来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莽撞冲动,都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活着。”
李东阳这次,没有再发怒,他面对自己的这个心爱的女儿,第一次有了无能为力的感觉,甚至觉得自从从诏狱回到家后,这个女儿的一举一动就变的陌生起来,让他产生了巨大的隔阂感。
“会的,爹,女儿答应你,将来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会好好活下去的。”就算将来祸害死了严望那厮,她也会想法设法继续活下去的。
“那就好,回房去睡吧,如果明日不出意外,赐婚的旨意就要到了。”
“那爹您?”
“爹要在祠堂静一静。”李东阳挥了挥手,示意李七七离开。
李七七起身将手中的东西留在了原地,也没有坚持在祠堂里继续停留,起身出了祠堂。
外边的星空,群星闪耀,府中一片寂静,她在祠堂前若有所思地站了片刻,又随意在院子里扫视了一番,不知监视的人现在躲在哪里?
李七七先去跑了一趟茅房,出了茅房,她有些好奇李家老爹在干什么,蹑手蹑脚地重新回到祠堂门前,缺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这下,换李七七满脸黑线,她实在想象不出李家老爹那样一个一副儒雅君子风范的人,如此大失体统的哭泣,如此伤心,让她的心无来由地也多了几分伤感。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李大人在朝堂上也算是有铮铮铁骨的人了,怎么,现在痛哭流涕的,真不像个男人,一会一定要将这个信息传回去。”躲在暗处的暗卫十三号心中暗自腹诽。
李七七在祠堂门前静静地站了片刻,终久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回到房中后,李七七也没有一丝睡意,就这样在房间坐了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李家老爹的眼睛眼睛和脸色虽然不好,但又恢复了一贯的儒雅从容。
李家的人都心神不属,就连大宝小宝两个小家伙也乖了许多。
“老爷,夫人,大小姐,宫里的公公来了。”
李家人闻言,都迎了出去,可看到进到院中的一行人后,目光都落到了其中一人身上。
这人身材高大,体格挺拔,身穿黑色锦袍,脸上却带着半张银色的面具,在一群人中,如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这人的身后还跟着宫里传旨的太监,正是昨日在诏狱中有一面之缘的那个小太监,当时,刘千户好像称呼他小路子公公的吧。
除了这小路子公公,以及几个大内侍卫打扮的护卫之外,还有几人身穿锦衣卫飞鱼服,手中抬着提亲的礼物。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身穿官服的官媒,这官媒不是女子,反而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美男子,一身红色官媒袍服衬托的他更加的俊美不凡,不免让人多看几眼,可比起气场来,那里比得上走在最前面的那戴面具之人。
那戴面具之人走在最前头,传旨的太监还跟在他的身后,那行走之间毫不掩饰的煞气,这人的身份就一目了然了。
这活阎王今日这身打扮,虽然还是藏头露尾的,但总算比起前几次遇见,一身黑袍,头上罩黑斗篷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清爽多了。
这面具虽然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部,可露在外边的眼神,让人碰上,就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李七七没有想到,今日提亲的场合,这厮还会亲自到场,毕竟,对这门婚事,这厮只是想从她手中得到那个莫须有的配方,不存在任何两情相悦的心思在里面,此时,不诧异那是骗人的。
与李七七不同的是,李家老爹曾在一些特定的场合见过这厮的这身打扮,倒是不足为奇,李家几个小萝卜头,则好奇地藏在李夫人宁氏身后小心地打量这一群来人。
李七七现在已经有些相信关于活阎王这厮飞扬跋扈的名声不是空穴来风,虽说这小路子只是个太监,可他现在手中拿的圣旨代表的可是皇帝,这厮分明是不将皇帝放在眼里。
当然,这一点可能更加证明这厮和皇上真的有奸情,要不然,皇上岂会如此纵容这厮。
只是,这厮今日来李家提亲,是来镇场子的?还是有其他意图?
李家老爹看到这个煞神也踏入了自家家门,眼角不由地抽了抽,可当着皇上身边的宣旨太监的面,他也不能给这厮脸子。
关键是这厮根本就不把他这个未来岳父放在眼里,大踏步直接就进了李家的前厅,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小路子公公好像没看到那厮的举动一样,也跟在身后进了厅内,抖开手中的圣旨开始宣旨。
圣旨的内容写得有些艰涩难懂,依照李七七的那点文化水平,也只能听出一部分的意思,无非就是形容她有多好有多好,将她以前在戏文中听到的一些形容女子美好的词都堆在了她的身上。
李七七自然明白这圣旨写的不是她这个李七七,也许原本的李大小姐真的拥有这些品质,也许,这圣旨只是********,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宣旨时,她们李家所有人都在下跪接旨,坐在主位上那个高大的男人却端起茶盅,敛下眼眸品尝那茶水,神情一贯地漠然,冷淡。
不管是圣旨的开头对他的身份和功绩做了非常的赞美,还是到了最后,说他们二人乃是天作之合,这人从头到尾都维持着这样一个表情,这种态度给人一个错觉,好像现在发生在李家大厅里德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官媒李大人见状,心中则在猜度这门婚事背后到底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作为官媒,他自然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夫妻和美,白头偕老,可如果面前是这一对,他还真摸不清楚。
严大人跟李大人的个人恩怨他自然也听说过一二,要说这两人成为翁婿,总是怪怪的,虽说,。他是被严大人派人请来商谈婚事的,可这气氛实在有些不喜庆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