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将台上,二人俱是面无表情,没有得意,也没有失意,被发配到了遥远的边疆,再怎么说也要不甘心一下吧,可八皇子,应该说现在的定王,比她想像中的要漠然地多,似乎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
没有多余的话,只说了一声儿臣尊命便跨上了战马,带着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往西去了,没有亲人来为他挥泪送行,也没有朋友上前祝他凯旋归来,他就像一只博击长空的雄鹰,孤独傲然。
千绝勒转马头,喝斥一声,转向北方,十里长亭,太子独倨一方,端着一杯酒浅尝慢饮,清瘦的身体包裹在黑袍之下,让他看起来狂野而又冷清,眉宇间带着一丝高高在上不可触犯的威严,生疏而又淡漠。
她下了马,独步走向十里亭,太子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她:“祝千绝王凯旋归来。”
“谢谢。”饮进杯中酒,千绝跨上战马,奔驰而去,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也许是早已无话可说。
边境小城,定王和千绝王带兵出征檄文贴遍了每一个角落,人人都在讨论着有关打仗的事,蓝笑侧耳凝听,听到了千绝王这三个字,清黑秀长的峰眉便纠结在了一起,喊了一声结帐,扔下一声银子便走。
看着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年逾四十的老小二眼放精光,拿出竹编食盒将那些菜一古脑倒了进去,笑得满脸开花:“今天娃儿们有肉吃了。”
看到一柄幽黑的古剑横在桌上,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小心地抚摸着它,像对待初生的婴孩,这柄剑虽然古朴,但一看就是价值连城,更重要的,剑柄上刻着一个“宁”。他拿着剑追了出去,早已没有蓝笑的人影了。他知道客人一定会再来取的,于是把剑收进了柜台保管起来,人家客人送他家娃儿肉吃,他当然要为人家办点事了。
谁知蓝笑一去不返,等到半夜打佯也没见他的人影,老小二十分纳闷,怕放在店里被那群不知轻重的浑小子们给拿去玩或者是卖了,便把它提回了家里,掐指一算,离宁王兵败十年有余了,十年前,跟在宁王的左右,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他叹了口气,岁月无情啊。
这走在路上总觉得少了一样东西,可少了什么他又说不清楚,只能狠狠地甩马儿几鞭子用来发泄,就这样,一路狂奔到了西藩的国都下邺城,凭借着记忆,左转右拐,在一处极为普通的小胡同内停了下来,扣了三下门。
一个清秀的小婢子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蓝笑,问道:“你找谁?”蓝笑正在烦闷,一把推开她,“我找你家主子,让他给我滚出来。”
没想到这个婢子手一抬一点,蓝笑的臂弯处便一阵酥麻,婢子扔是笑意盈盈,清纯的大眼睛呼扇呼扇眨个不停。
“我找皇甫子英。”蓝笑抬脚便前往走,婢子的脸色白了白,倒是没拦他,乌溜溜的眼珠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来,便关上了门。
竟然敢直呼主子的名讳,他跟主上一定关系匪浅,婢子无奈地看着蓝笑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左飞右撞,把这小跨院搜了个遍。
“皇甫子英,你给我滚出来。”蓝笑吼了一声,震得院内落叶飘荡。
皇甫子英正跟他大哥商量打仗的事,听到蓝笑的吼声浑身一震,诧异地张大嘴巴:“他怎么来了?”
他大哥笑得暧昧,“是你的那个小情人儿?”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是我情人了?”刚刚来一脸温和的皇甫子英立刻跳了起来,如冲牛斗。
他大哥白了一他眼,“早就跟你说改改你的臭脾气,你就是不听,会把人家给吓跑的。幽儿,带他进来。”
婢子拉着蓝笑的手,对他说:“这里是布了阵的,你跟着我的步伐走就行。”她叽叽咕咕地念着什么左三右五,上七进八,转了一会眼前便豁然开朗,一片清幽幽的青草地上摆着一白玉石桌,四张圆椅,坐着两个神形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不同的是一个带着温柔的笑容,一个面含讥诮。
看都没多看一眼,蓝笑拉起一个男人就往外跑:“你快跟我走,要出大事了。”
皇甫子英甩开他的手,坐回原位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才问他:“你不是说打死都不会再来西藩吗?现在怎么跑来了?”
蓝笑气结,正要发火,看到有一个跟皇甫子英一模一样的男人正笑看着他,眼中绿光森森,犹如一只见到小羊的饿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抱着双臂退到皇甫子英的身后,寻求庇护。
皇甫子英眼珠一转,把蓝笑从他身后拉出来:“蓝笑啊,这是我大哥皇甫子行,放心吧,他是好人,不会害你的。”
好人,是个太好的人,正是这个好人,让他连续三个月都被恶梦惊醒,所以他和以性命发誓,绝不再跨进西藩一步。在被皇甫子行的视奸下,蓝笑的头皮一阵一阵发麻。
皇甫子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眼神定在了蓝笑的胯间。蓝笑本能地伸手去捂,有一种夺路而逃的冲动,但脚偏偏像生了根似的定在了原地,脸憋得通红,那水灵灵红扑扑的模样更是引起了某些人的****。
子英笑得非常奸诈,他哥好男风是全国上下人尽皆知的事,尤其是喜欢像蓝笑这样的小白脸,还想着怎样把他给处理了呢,没想到他竟然送上门来。
将早已痴呆的蓝笑往他哥怀里一推,“送给你了。”
皇甫子行欣喜若狂,稳稳当当地接着奔过来的美人儿。一手巧妙地将他钳制住,另一只手则迫不急待地在他的周身游走开来,透过那薄薄的衣衫,摸着他的精瘦的腰身,细腻光骨的皮肤的触感格外地美妙,一时之间这豆腐吃得真是不亦乐乎。
“你你你,你你放放开我!”蓝笑气得浑身打颤,牙齿吓得咯咯作响,向来油嘴滑舌的他竟然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皇甫子行咬着他的耳朵,润湿的舌尖绕到他的耳后,骚刮着他的耳根,放在他腰际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啊哈——”蓝笑浑身一僵,不能自制地发出一声销魂的喊叫。
皇甫子英立刻跳了起来,身上起了一身细小的疙瘩,揉了揉饱受摧残的耳朵说道:“哥啊,你能不能把他抱回宫里再动手?”怪只怪蓝笑的叫声太销魂了,他承受不起。
“皇甫子英你这个混蛋,啊呜……”蓝笑几乎要哭出来了,他的腰啊,可不可以不要再捏了?
“千绝出兵去北疆了。”蓝笑无力地挣扎着,却丝毫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把男人的欲火给拱了出来。
“你们大燕国的皇上把檄文发遍了天下,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皇甫子英不慌不忙地说道。
“不不不,是雪无痕,啊——你这个混蛋,不要摸我那里!”蓝笑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想要逃离那魔掌,他再次以性命发誓,他以后都不要再来这可怕的西藩了。
“雪无痕?”皇甫子英倒是抓住了重点,“雪无痕怎么了?”
“他要出山了,他要去找千绝。”蓝笑哭得梨花带雨,“你快救救我,我就把事情全部告诉你。”
“你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皇甫子英拍拍蓝笑的脸,“好好享受吧,他会让你很舒服的。”然后又转向他哥,很好心地提醒:“你小心点,他可是第一次,我没碰过他。”
“放心吧,这等尤物也只有你才舍得伤害,我捧在手心里还来不及呢。”
“皇甫子英,你别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大名鼎鼎的采花贼落入了恶魔的手里,一身绝顶轻功毫无用武之地,只能等着被人采。
“我们一起杀了雪无痕,好不好?”他终于说出一句能让皇甫子英正眼看他一眼的话,这才是他来西藩的真正目的啊!轰地一声五雷轰顶,他停止了挣扎,脑袋嗡嗡作响,对啊,他的剑呢?那可是他父亲唯一留给他的一样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