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冬天似乎已经要走到尽头,柳条开始展出嫩绿,桃花也开始鲜艳了,和风送暖..
初现的晨曦散落在秦府里,一草一木都炫耀着五颜的色彩,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凉亭,轻纱围绕,里面的石桌上放着几样别致的小点心,心儿坐在石凳上,专注地看着手中的青色册面的书籍,不知为何,最近心头总是感到不平静,得了闲叫兰兰给自己找了本书来看看。
雪苑的一派静悄悄的,没有人会来打扰这一片宁静,好像其他人都忙着庆祝他的苏醒吧,就连兰兰也去凑热闹了,何时自己也会觉得孤独了呢,心儿讽刺地摇了摇头...
三日前..
“快来啊,少爷醒来了。”激动的喊声从秦洛的寝室传出。
寝室里,所有的人围成一团,心儿也怀着杂乱的思绪跟随其他人进去,感到自己手心似乎有汗溢出,是的,她在紧张,她不知道该向他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如果他恨她,她会如何..
心儿一进门,所有人都散开给心儿让出位置,府上的家丁侍女都知道眼前蒙着面纱的女子就是那日喜庆之日消失的夫人,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心里都明白她对少爷的重要。
看着那张熟悉的俊脸已经恢复往常的模样,她的心是愉悦的,雪灵芝不愧是灵药..
心儿踱步地走近秦洛身边,四目相望..
“我...”
“姑娘,你是谁?!”秦洛看着心儿,眼里一片清明。
一句陌生的问话刹那间如冷水突袭般狠狠地泼在心头,心儿恍惚了一会,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门。
站在一边的兰兰急忙开口“少爷,小姐是.....”
“兰兰!”话没有说完,就被刚进房门的董朗打断了。
见到是董朗过来,秦洛显得很兴奋“朗,你来了。”
“恩,你还好吧。”
“恩,只是有点昏沉沉的。”
“朗,刚才那女子是何人”
“治好你的神医..”
“为何她要蒙着脸...”
“神医当然与众不同了..”
“她...”
“好了好了,你刚刚醒来不要想那么多了...”
“恩..”为何她的背影那么熟悉..
他的记忆里装有所有人的影子,钟伯,董朗,家丁,侍女,偏偏没有了她,一切关于她的记忆都丝毫不存在...不是件好事吗,她不用担心他会追究自己偷兵符的责任,也不用感到为难,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冷淡,慕容心,这不是你的强项吗..可为什么当他看她时,眼中一片陌生的,她会感到心痛..
撩开轻纱,一缕晨光直射向心儿,眼睛感到微微有些刺眼,抬起手挡住了那缕阳光,微风飘萧,吹起轻纱和心儿的罗衫,显得迷离而梦幻...
站在不远处的董朗将这幅画面看得清清楚楚,心中荡起一层层的涟漪,微微的,却能让他的心掠起一阵阵悸动...他一向是个理智的人,他清楚不应该有这样的悸动,不应该对错误的人产生错误的情愫..
脚步稳健地向心儿走去..
“慕容姑娘。”
心儿转回头,清眸迷离而惝恍“有事?”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也没有这个心情..
“在下有事欲与你商量..”秦洛为难地开口。
“你想让我离开这里。”心儿回过头望向远处,水光微微地黯淡,像是一面古铜镜。风吹过来,有一两缕波纹,但随即平静了。
踌躇了会,董朗坚定地吐出“是的!”他知道他这样做很自私,也很对不起洛。洛很爱她,他知道,可是爱她却要付出丢掉性命这么沉重的代价,这样的女子,爱上了,太痛苦了。他宁愿洛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她的出现,这样他就能恢复以前的那个潇洒、洒脱的那个洛..
“好。”心儿的眼神恢复往日的冷清。
“等他的身体完全恢复的时候,我就离开,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一字一句说得坚定无比。
皇宫..
“他醒了?”南宫桀躺在华丽奢侈的床榻上,邪魅的凤眸如潭盯着跪在地上的侍卫,手上还把弄着那个装着心儿发丝的华贵香囊。
“是!不过秦公子好像失忆了”
凤眸半眯“好像失忆?”
“秦公子记得所有的人和事,就是不记得小姐。”
“哦.....下去吧”
“是。”
黑衣暗使退下后,一白衣婢女走进来.
恭敬地拱手“主上,既然那个人已经醒来,那是否要属下去接小姐进宫呢?”虽然她并不喜欢那个女子,可她也不想看着主上每天对着那香囊自言自语。
“既然他失忆了,那就不急...”深情地看着手上的青丝。
白蝶心中溢满无限的悲凉,真是替自己感到悲哀,看到主上时不时对着香囊露出的柔情,她很心痛也很嫉妒,自己呆在他身边这么久,他从未对自己展露过一丝柔情,自己竟然比不上一个香囊。心中越发地怨恨心儿..
“白蝶,不该有的心思,就不要让它存在!”南宫桀好听的声音却说不清的阴森传来。
身子一震“是,属下该死!”
“那个人怎么样?”
“按照主上的吩咐每天都有对他施刑,他身子变得越来越虚弱。”
“莫让他死了。”昏君,我要让你看着你心爱的儿子慢慢地被我折磨。
“下去吧...”
秦府,到处一片热闹欢喜..
“来,朗,我敬你一杯。”秦洛举起盛得满满的酒杯站了起来。
董朗也笑容满面地举起酒杯“好。”
忽然看到静静坐在一旁的身影,秦洛斟了杯酒,朝心儿走过去..
众人也就望着秦洛走过去,兰兰心中很不爽,她很想告诉少爷,有关小姐的事,可是董少爷已经下了命令,不准在少爷面前提起任何有关小姐的事,否则就割掉舌头!她好怕啊。
秦洛走到心儿跟前“姑娘,为何一个呆在这里。”
避过秦洛的眼光淡淡回答“喜欢。”
秦洛心里也感到奇怪,为何这个救醒自己的人对自己这么冷淡,且有意无意地避开自己,难道是她讨厌自己吗,再怎么说他也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男子吧,这个女子为何这么独特..
“那在下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把酒递在心儿面前。
推开秦洛的手依旧云淡风轻“我不喝酒。”她好像真的是不能喝酒,那花容月貌术的缘故。
心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搪与拒绝,秦洛的心冒发丝丝熟悉的烦躁感,似乎以前也有个人这样子对自己。
“姑娘,我很好奇,你为何要戴面纱?”那么美丽的眼睛,不知会长在一张如何绝美的脸上。脑海里好像真的有张绝美的面孔,为何会那么模糊..
“丑陋无比,怕吓坏人。”
“是吗,在下还真是好奇。”秦洛伸手欲揭下心儿的面纱。
心儿反手抓住了他的手,翦水秋眸散发冷清“那是你的事。”扬袖而去..
董朗闻到心儿身上飘来的幽香,心神愣了一下,这香味,好熟悉啊!
众人都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钟伯忽然从走廊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女子,走在前面的女子,,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宜人,如三月般桃花芬芳。来者正是惋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