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皇宫到处都可见鸟啭莺啼,花红柳绿,到处春意盎然。鎏金的镂窗流进来清泉一般的晨光....
御书房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鎏金的掐丝熏炉飘出的烟霭如云烟一般轻盈薄透,摞着书的书案,不同的淡影影影憧憧,.时不时吹进来的春风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南宫桀一身便袍坐在书案前秀美的手指握着朱砂笔在奏章上批注,轻佻而儿戏,一点都不像一个帝皇应有的风范。心儿在一旁不耐烦地等待打着哈欠,和周公打着架,天知道她有多么无聊,多么犯困。
似乎察觉到心儿的不耐烦,长臂一伸就把心儿拉到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
“累了?”低柔的声音蕴含着丝丝的关切从头顶传来。
心儿点点头,她真的累了,天刚亮就要起床,就一直陪着南宫桀在御书房里批奏折,这种消磨精神的事不累才怪呢。想罢心儿索性躺在南宫桀胸膛上闭起了那双昏昏欲睡的眼。
不久,南宫桀就听到胸前的人儿传出清浅的呼吸声....
南宫桀凤眸半眯,凤眸里流动着一种不知名状的流光,撩起慵懒的唇,垂下眉睫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熟睡的小东西,心中竟是无法言喻的满足与充实,抬起手摸上心儿柔顺的秀发,眼底缱绻这无限的温柔。
白荷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刺眼画面,心头的嫉妒与愤怒恨不得将心儿千刀万剐。
“主上。”白荷恭敬地单膝跪地。
“何事。”声音拿捏得当既能让白荷听得见又保证不吵醒怀中的人儿,才想起她似乎很讨厌别人打扰她睡觉。
“那对父子,如何处置。”主上居然这番的细心,只为了那个空有一张脸的女人,若哪一天他能对自己这番的细心,下一刻叫她去死,她都愿意啊。
南宫桀看了看熟睡中的心儿,似笑非笑“放了。”既然她都已经在他的怀中温顺的熟睡,那两个人也没有什么用了。
“放了,主上....”未说完的话被南宫桀冷冽的眼神扫断。
“是,属下遵命。”
白荷转身离去,美眸里尽是阴狠毒辣。
心儿这一觉一睡就睡到晚上,南宫桀丝毫没有动过,生怕吵醒怀中的人儿,身子也变得有些许僵硬。
躺在南宫桀怀里的心儿似乎梦到了什么,像只慵惓的猫咪一样在南宫桀怀里磨蹭了几下,正当南宫桀为心儿这番小动作感到喜爱时,却听到心儿的樱唇传出让他愤怒的话。
“洛!”
南宫桀愤怒地抓着心儿的手腕,直至白嫩的手腕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乌紫,她敢成是把自己当成那个人了吧,该死的,在他身边这么多天,难道就丝毫看不到他对她的好吗,心中还是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在他的怀里躺着想的却是另一个男人,这叫他情何以堪!
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心儿从熟睡中清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南宫桀那张写满嫉妒愤怒的脸,纳闷敢成她又做了什么他不喜欢的事惹他生气了?
“你干什么!”心儿看着自己被抓得发紫的手腕,生气地对着南宫桀咆哮。这个人真是有病,前一刻还是那么温柔地对自己,下一刻就是一副恨不得把自己插死一样的样子。自己都已经装得这么乖顺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虽然她装得这么乖顺是想让他对自己放低警惕,可没想到这个男人确是这般的难以捉摸,喜怒无常。
“干什么,你问问你自己,在本座怀里却喊别的男人!”
原来是这样,她刚才确实是梦见秦洛了,梦见他在着急的呼喊着自己,一声一声喊得她的心都要碎了。心儿知道就算在现实中,他也一定是焦急万分了。
心儿笑了笑,语气中充斥着难以忽视的讽刺味“哼,难道我不喊他,喊你吗,别忘记了是谁那么卑鄙无耻威胁我进宫的!”
南宫桀像是忽然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原本晴朗的脸瞬间变得阴郁,握着的拳头上青筋凸显,邪魅的凤眸越发的阴森,她竟然是这样想他,他所做的一切在她眼中只是卑鄙无耻!
他想指责她,想问问她的心是什么做的,却发现话到嘴边又溜进了嘴里,努着冷冷留下句“你会后悔的!”就离开了御书房,单独留下心儿....
心儿松了口气,却不明白南宫桀的那句‘你会后悔的’是何意。
“哐——”瓷器落地粉碎的声音,尖锐刺耳,寝宫的太监宫女纷纷冒着冷汗,身子因害怕而颤抖,为何春日却还会感觉日次阴冷。
南宫桀几乎扫落了寝宫里的所有名贵瓷器珍品用具,满地的碎片凌乱的睡倒在地上,没有人再去认识它们生前是多么的华贵,就想他的心一样,被她的无情一片一片割碎。
他恨,恨他的挫败恨她的无心。
他用性命去博她一笑,摇尾乞怜般只是为了她能多些注意自己,而她却毫不在乎,把自己踩在地底下,无情践踏!而他更恨自己明知道她的心给了那个男人,还是不受控制输掉了自己的心。把禁锢在身边有何用,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不!他不能这么容易就认输,整个踏月他都手到擒来,何况是她,没有他南宫桀得不到的东西!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流光溢彩,里面流淌的是强烈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