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鞭打忠义王,由于过于劳累,竟然晕倒,太医抢救过来,不过黛玉已经病入膏肓。
水溶大惊,细问黛玉所得何病?太医苦笑着摇头,只说自己学识不足以看懂。
黛玉回到北静王府,早有贾府的人前来探望。黛玉虚弱地笑道:“老太太,我可不能孝敬你了。”
贾母拉着黛玉的手安慰道:“傻孩子,一个人轻易就长大了?谁不经历些沟沟坎坎?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邢夫人、姐妹们也柔声开解,凤姐道:“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也得了一场病,都说病的不好。现在你看我,不还是好好的?”
黛玉笑道:“但愿我也有凤姐姐的福分。”
鸳鸯等人被安排在旁室休息,紫鹃跑过来问:“老太太、大太太、姑娘们都来了,宝玉怎么不来?”
鸳鸯道:“宝二爷一听这事就病倒了,二太太、薛姨妈和大奶奶陪着呢。估计老太太在这里也不会太久。”
正说着,忽听水溶在外面说:“快请进来。”
紫鹃出去一看,见下人带两个人进来,来人之一正是宝玉。
水溶亲自将宝玉带到林黛玉房中,他一直以为宝黛有情,想当然以为黛玉最想见得就是宝玉。
原来贾宝玉听说黛玉活不长,他一急也病了。和他一起观礼的柳湘莲将他送回家,宝玉病得不重,却一心求死,柳湘莲不解,宝玉泣道:“林妹妹死了,我或者跟她去,或者当和尚。”
柳湘莲闯荡江湖,见多识广,便道:“天下有一个人也许能救你的妹妹,就是他这人脾气古怪,不好说话。”
贾宝玉从床上跃起道:“我去求他,不管他要什么,活人脑子我也给。”
柳湘莲道:“你倒有先见之明,那位神医就是要活人脑子!还必得是有情之人的脑子,宝兄可舍得自己的命?”
话未说完,只听有人骂道:“大胆畜生,竟敢害我的宝玉,我要你的命。”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位中年贵妇,正是王夫人。
那王夫人听见柳湘莲撺掇宝玉舍命去救黛玉,气的也不去吩咐下人来打,自己亲自要揪住柳湘莲拼命,柳湘莲慌忙躲开。
宝玉道:“我要去救妹妹。”说着就要下床,无奈袭人、麝月慌忙搂住,宝玉虽是个男人死命挣脱不开。
宝玉哭道:“你们这时候拦我,却不知道拦了一时,拦不了一世。妹妹若有个不好,我慢慢寻死罢了。”
王夫人气的骂道:“亏你也读过书,知不知道那个孝字怎么写的?你想寻死就寻死吧,死也死在这屋里!”又哭道:“如是我那珠儿还活着,不要你也罢!”
宝玉道:“太太先不要着急,你想那神医既是世外高人,又怎能做那等不近人情之事?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说不定救了妹妹连诊费都免了呢。”
王夫人只是不放他走,宝玉急得叫柳湘莲帮忙,柳湘莲是武林高手,带个人出去还不是小事?宝玉才得以来到北静王府。
贾宝玉匆匆安慰黛玉几句,就和水溶到厢房说话,把柳湘莲的话一说,水溶也大喜过望,赵太医道:“你们说的可是医仙清道人?这人不好请的,除非带病人前去。”
水溶道:“这恐怕黛儿身体经不起路途颠簸。”
赵太医道:“这个倒不妨,有我陪护,林姑娘无恙。只是清道人脾气古怪,不知道林姑娘能不能得到他的医治?”
水溶不敢叫别人知道清道人的苛刻条件,亲自和宝玉、紫鹃、雪雁、王嬷嬷一同到医仙谷。
医仙谷并不太远,刚出城不久,就遇到一伙蒙面武林人。水溶心惊,越怕黛玉出意外越有险情发生,看那伙人竟是冲着黛玉来的。幸好王嬷嬷雪雁也会武功,才将黛玉护住,宝玉被掳。林黛玉惦记宝玉安危,这一急,病得更重了。水溶当即决定自己带紫鹃赵太医送黛玉看病,王嬷嬷、雪雁去救宝玉。
医仙谷果然是世外桃源,山峰如排戟,直插云霄。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青崖苔藓生。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正赞叹不已,忽见一个清秀的小童从大门里出来,水溶忙上前问道:“这里可是清道人的仙居?”
那小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你们可清楚?”
赵太医道:“请仙童回禀一声,这位是北静王爷,可否能破一回例?”
里面走出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道人,骨骼清奇,二目有神,打了个稽首道:“老道这里不分贵贱贫富,人人一样,只有病人,没有王爷。”
水溶道:“请真人为这位姑娘看病,水溶的命愿意给老神仙。”
清道人一眼瞥见林黛玉手上的绛珠戒指,惊道:“你是刘家的?”
黛玉摇摇头。清道人半信不信,道:“随我进来。”长叹道:“只有为娇妻舍命的,哪有为父母捐身的!”
黛玉吃了一惊,问道:“什么舍命、捐身?你们瞒了我什么?”
水溶道:“你不用担心,没有什么瞒你的。”
清道人道:“贫道这里有个规矩,救一人,杀一人。不知你们中谁为刘姑娘舍命?”
水溶紫鹃皆道自己愿意,清道人笑道:“这位姑娘看起来是个丫头,值不当替人送命,就请王爷服下这毒药,我马上为刘姑娘治病。”
黛玉哭道:“什么劳什子蒙人大夫?我不用你救命!溶哥哥不可上当,这人必定是忠义王那老贼的人。”
水溶拿过毒药一口吞下,道:“神仙快救救林姑娘吧。”
清道人一愣:“你姓林?真的不是刘家的人?为什么你有刘氏的族长戒指?”
紫鹃道:“谁说姑娘姓刘?我家姑娘是姑苏林探花的小姐,荣国府老太君的外孙女。”
清道人一听,忙一把抓住紫鹃,道:“可是姑苏的林如海?”
黛玉惊问:“真人认识先父?”
那清道人慌忙稽首道:“姑娘不知道,贫道也是林家人。”
林黛玉气得咬牙恨道:“闲话少说,快给我哥哥服解药吧。”
清道人亲自给水溶服下解药,道:“没事啦,我终不成真要他命?”
坐下叙谈,原来清道人是林家的武士,俗名林方。因林如海退出政坛,解散林家各部力量,林方便跟他师傅隐居于此,竟连林如海夫妇遇难之事都不知道。听说主人只留下这一个女儿,林方唏嘘不已,又听说黛玉已报父仇,心里着实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