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跟随水溶的大军南下,水溶叫她们女扮男装,黛玉暗自好笑,雪雁道:“王爷是怕别人看上姑娘吧?”
水溶也不辩解,紫鹃道:“毕竟女装在军营里不方便,王爷也是为咱们着想。”水溶笑道:“好个慧丫头!”
雪雁娇憨地一笑,自我解嘲道:“我虽不慧,姑娘也离不了呢。”
黛玉怜惜地揽过她,道:“你和紫鹃都是我的好姐妹。我们扮作女装,总不能再叫这些脂粉气十足的名字,须改个名儿才好。”
雪雁笑道:“我可不会起名字,姑娘替我起一个吧。”
黛玉略一思索道:“黛字一听就知道是女孩子名儿,我就去了它,只叫林玉。紫鹃叫林紫,雪雁就叫林雪。”
水溶因她的名和贾宝玉的相连,一听见玉字就有些吃味,笑道:“妹妹的名字也没有人敢叫,让他们呼为林公子罢了。”到底没有给黛玉改名儿。
黛玉知道他的小心眼,笑笑也不反对,心里却有自己的主意。
林黛玉三人在军营里一出现,立刻引起一片骚动,这个说:“美得像画上的。”那个说:“比女人还美上百倍。”水泱早认出她们来,心里恍然大悟,怪不得哥哥急匆匆赶回去,原来是接她们同行,便警告诸将不得放肆,这几人身份尊贵,不比常人。
几天后,前方道路被毁,水溶下令休整一日,黛玉就住在附近的一个农家院里。是夜,月光如水,黛玉睡不着,到院中散步,见墙角竹林里红光闪烁。黛玉惊奇,进竹林一探究竟。说是竹林,其实就是十几棵竹子,黛玉只说几步就到头了,不想走进去别有洞天,曲径幽幽,凤尾森森,又有奇花异草,芳香袭人,精舍雅室,轩敞明亮。
正暗自赞叹,忽见两个女童上前言道:“原来黛玉宫主到了,娘娘等您呢。”
黛玉心里疑惑不解,自己仅被封为凤仪郡主,如何被称为公主?这里离京甚远,又是哪位娘娘跟到了这里?一边思索,一边步白玉之桥,踏香木之廊,穿花拂柳来至一所大殿。殿里迎出几位仙姑,皆是荷袂蹁跹,羽衣飘舞,姣若春花,媚如秋月。一见黛玉,忙携起手道:“黛玉妹妹,多时不见了,方才娘娘还念叨呢。”
林黛玉笑道:“这是何处?你们缘何知道我的名子?”
众仙子笑道:“痴女才下凡尘,就忘了前因,反把咱们当外人了。咱们都是女娲娘娘的人,妹妹如何记不得了?”
黛玉知道必是前世的亲人,也不再问,进殿观瞧。只见大殿上端坐一人,修眉朗目,宝相庄严,虽没有金银装饰,通体的光彩辉煌令人垂首不敢仰视。那娘娘道:“黛玉,你可记得自己的来历?”
黛玉迷茫的摇摇头,娘娘道:“当初我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练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那些顽石冥顽不化,我便用自己的灵血祭炉,你便是那一汪灵血,顽石补天之后,你沉埋地下,三年化碧。你还记得吗?”
黛玉心里像开了一线光明,有些明白,便问:“刘红玉是否是和我来历一样?”
娘娘道:“你是我普救众生的热血,她却是我血液里那一点私心。当年她不愿祭炉化为灰烬,逃了出来,在地下化为红玉。记住你就象我,有运化生命的能力,用自己的力量去造福人类吧。”
黛玉还想再问,忽然一只鹦鹉冲她扑来,黛玉往后一退,一脚踏空,直摔下去。吓得她哎呀叫出声来,睁开眼睛一瞧,只见自己倚着修竹,还在那个农家院里,皓月当空,皎洁清亮,照得四周恍若仙境。
黛玉想起梦中女娲娘娘说过自己可以运化生命,又想起在潇湘馆的最后一夜,紫鹃用自己浴后的水灌溉竹林,使得竹林结果。那夜的水若与往日不同,只多了一点:自己是带着玉泡的澡。难道是这个原因?
黛玉见水缸里有一只瓢,便伸手舀了一瓢水,将玉泡在里面,将水浇在枣树的根部,等了半晌,不见有动静,心里好生失望,怏怏的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正睡着,紫鹃道:“姑娘醒醒,该启程了。”水溶已经来叫她,吃了饭就要开拔了。
黛玉梳洗了,水溶黛玉坐在干净的饭桌前,主人家笑道:“这位将军脸色苍白,恰好我们刚得了一件稀罕物,给您补补身子。”
便端上一盘红通通的果子,水溶吃了一颗,不禁称赞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却没有吃过。”
见主人家一脸神秘的样子,黛玉恍然大悟道:“可是你院子里枣树上结的?”
主人道:“小公子怎么知道的?”
紫鹃冰雪聪明,回想潇湘馆的奇遇,早已经猜到十之八九:“我家公子是贵人,自然可以让你家凡木上结鲜果。”
主人见黛玉高贵不凡,纳头便拜。主家婆笑道:“不怕您老骂我们不知礼,这几位公子比大姑娘还俊呢,猛一瞧,就跟仙女一样。”
雪雁笑道:“我们本来就是女孩家嘛。”
主家婆也跪下磕头道:“怪不得这几天喜鹊一直叫,枣树上结出仙果,原来真是神仙降临。”
水溶怪雪雁把黛玉女儿身份泄露,见黛玉笑眯眯的,似乎也乐于别人知道她是女的,也不再说什么,吃了饭要走。黛玉道:“把枣子采一些带走,对你身体恢复大有好处的。”
主人家忙采来一大筐,水溶坚辞不要,黛玉笑道:“你就收下吧,咱们也不是无功受禄,他的枣树还是我给点化成仙的呢,再不要就有点矫情了。”
水溶暗地里问道:“妹妹是如何让树结出仙果的?”
黛玉顽皮的一笑道:“我只对它说,枣树、枣树,我哥哥馋了,快结果子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雪雁扑哧笑了出来:“姑娘的促狭脾气,都要把水王爷呕死了。”
紫鹃也道:“咱们姑娘太淘气了。”
水溶笑着摇摇头,一脸宠溺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