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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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下事了犹未了(2)

王三丰笑道:“我认为我是个很胖的厅长。我将来离任后,后来的同志会说:王三丰是粮食厅历史上最胖的厅长。”

最看重的工作目标

记者又问:“各级领导都有自己的目标,你最看重的工作目标是什么?”

这个问题王三丰倒愿意回答:“我的工作目标,今年是希望把全省所有的粮库都装满;明年是希望所有的粮食干部都考虑如何把库里的粮食变成最受老百姓欢迎的食品;但我最看重的目标是,选拔一个比我强的厅长接我的班。”

你涮我吧

记者奇怪,问:“好多领导都愿意多当几年官,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想找人接你的班?”

王三丰展示一下自己的胖身躯,说:“你看我的形象,过去,我们的粮库大部分都空置时,追求库满仓实是高标准,应该选我这样比较饱满的人当厅长。可现在,恐怕要库爆仓溢了,就要选头脑灵活,身手矫健的,能把原粮转化成食品的人当厅长。--比如我们的老牛。”

牛廷华转身笑道:“王厅长,你开什么玩笑都行,可不要涮我!”

王三丰说:“那你涮我吧,这一路奔波,浑身都是臭汗。”

减肥困难

记者说:“那你也可以改变一下形象,让自己头脑灵活,身手矫健啊。”

王三丰摊一下手,说:“减肥困难啊!”

骟了不美

王三丰反问:“那你的工作目标是什么?”

小记者说:“宣扬真善美,批评假丑恶。”

王三丰说:“什么,你们的稿子是骟了的?”

记者说:“不是,是‘真善美’!”

王三丰说:“真骟了怕就不美了!”

题字

快进城了,记者拿出采访本让王三丰签名,王三丰笑着说:“你没搞错吧,我可不是名人。”

记者说:“我有个习惯,凡是我采访过的人,不论是不是名人,或者是不是官儿,我都要请他给我签个名,将来我老了,再回忆这些,就挺有意思了。”

王三丰点头说:“理解。我没有上过学,字可写得不好。”

记者看他只写了名字,央求道:“写一句话吧。”

王三丰说:“我不是诗人,也不是作家,写不来名言。”

记者说:“随便写,什么都行,不一定非要名言名句。”

王三丰说:“真的,那我可就乱写了。”接着在名字上方写道:“我不欠你的钱,你也不欠我的。”

记者拿起一看,笑得气都岔了。

拍功

记者要求和王三丰合影,王三丰答应了,他摆弄好相机,让牛廷华替他们拍了一张。王三丰对记者和牛廷华说:“来,我给你们两个也合拍一张。”他拍一下牛廷华的肩膀,“这是咱们未来的粮食厅厅长,你下次的采访对象。”

记者笑说:“王厅长会拍吗?”

王三丰笑说:“我的‘拍功’恐怕比你好,你才‘拍’到记者,我已经‘拍’到厅长了!”

幽默大师

记者笑着说:“王厅长是个幽默大师,是我碰到的最有趣的领导。”

王三丰一本正经地说:“‘莜麦大师’我不想当,我想当‘荞麦大师’。莜麦也不错,但没有荞麦好销。我这次到国外了解了一下,荞麦在国外被尊为健康食品,特别吃香!”

废话

告别时,记者握着王三丰的手说:“你是个特别的人,我觉得你和许多领导不一样。”

王三丰怕他说出叫人议论的话来,笑着接道:“我知道,我比许多领导同志都胖。”

记者笑着摇头:“我想说的是,你是个直人,我早就听说你的誓言是不说假话,今天我亲自领教了。也可能出于无奈,你今天没有说真话,没有说心里想说的话,但你确实没有说假话--我钦佩你。”

王三丰忽然也有些动情:“对不起,我们有纪律,不能随便乱讲,请多谅解。也谢谢你,没有逼我讲假话。”

记者说:“谢谢你跟我讲了真话。”

王三丰轻轻说:“废话。”

没长高

回到家,史若馨接着,笑说:“让我看看,和出国前有什么不一样。”

王三丰摇摇头:“嗨,别提了,失望得很,我也想着,这国都出了,还走了好几个国家,总该长高了吧,一量,还是1米68,一点都没变,你说气人不气人。”

理智测验

王三丰问老伴儿什么时候回来,又问:“小铎那里怎么样?”

史若馨叹一声:“还那样。听起来进京了,我看还不如在迎水时,家不像个家,吃饭都凑合得很。”说着,突然想起王三丰路过北京也去过,“你也去了,怎么问我?”

王三丰笑道:“我主要是想测验一下,儿子的苦日子能使一个做母亲的失去多少理智。”

演员与皇历

墙上新添了挂历。史若馨说:“哦,北京兴挂历了,尽是美女头。我就不明白了,皇历嘛,尽弄些女演员干啥!”

王三丰翻着挂历说:“这你就不懂了,靠脸蛋儿的女演员和皇历一个性质,翻过年就过期了。”

男人的主意

王三丰很投入地翻看挂历,史若馨不愿意了:“你看你,就看不够了!这种烂东西,保准是你们男人的主意。”

王三丰说:“那当然。要是女人的主意,就放年轻小伙子了。”

终生的幸福和遗憾

王三丰看着女演员头像叹息:“人啊,能找个好女人当老婆,等于得终身大奖!”

史若馨撇嘴:“大奖章要挂在别人胸前,可就是终生遗憾!”

王三丰笑着转过身,拍拍老伴儿的胖肩说:“我的奖已经得过了,特大号儿的。”

戒指

王三丰给老伴儿买了枚金戒指:“当年欠你的,现在补上。”

史若馨笑着摇头:“乱花钱,我又不是小姑娘。”

王三丰说:“知道订婚为什么送戒指吗?”

史若馨说:“是不是想把对方拴住?”

王三丰摇头:“那是表面的解释。其实是预颁的金奖,意思是奖励那双勤劳的手,家务她全包了。”

耳环

王三丰又取出一对金耳环:“你理解戴耳环的意思吗?”

史若馨说:“还不是为了漂亮、好看,耳朵不是手,又不会劳动。”

王三丰说:“看错了不是!耳朵是不会劳动,可耳朵会听啊,这送耳环的意思,就是提醒女同志注意,要听话,凡事都听丈夫的。”

家庭秘密

史若馨说:“你白花钱,买了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如给我买身衣服。”

王三丰说:“我去买了,可没买到。”

史若馨说:“外国没有胖女人?没有为胖女人设计的服装?怕是你没找到地方吧?”

王三丰说:“外国有胖女人,也有为胖女人设计的服装。我也找到了,大商店都有特殊体形专柜,可是几次都没买成。问题出在咱两个身材太像了,我一说尺寸,售货员就以为我是替自己买,就说:‘哦,对不起,这是女式服装柜,请你到男式服装柜去吧。’”

史若馨说:“那你为什么不说是给我买的?”

王三丰说:“这是咱家的秘密,咋好让外国人知道,一个家里竟有两个活宝!”

防盗服

史若馨问:“那你咋也没替自己买身服装?”

王三丰说:“我想买身防盗服,可是尽有口袋。”

史若馨问:“什么防盗服?”

王三丰说:“就是没有口袋的那种。”

丈夫巴结妻子法

史若馨说:“没有口袋,钱装到哪儿去?”

王三丰说:“上交啊,这个你应该清楚的嘛!”

史若馨生气:“我让你上交了吗?”

王三丰笑说:“没有,可我想巴结你呀。女人都希望男人的钱全部上交,所以最好衣服上没有口袋,男人想巴结女人,就应该穿‘防盗服’。”

妻子巴结丈夫法

史若馨被惹笑了:“那妻子想巴结丈夫呢?”

王三丰说:“那就给他买口袋很多的衣服。”

谁出国了?

王小锋进门问候:“爸出国回来了?”

王三丰见他长发染成了棕色,服装也古里古怪,没好气地说:“你出国回来了?”

小锋一愣:“我哪出国了,你一趟国出糊涂了?”

王三丰指着他说:“你自己看看,谁像刚从外国回来?”

文化衫

王小锋文化衫上背着几个大字:“别理我,烦着哪!”

王三丰看了说:“你背上的字写错了,应该写‘别抓我,我是男人!’”

小锋说:“谁吃多了没事儿抓我干什么?”

王三丰说:“不是吃多了抓你,你看看你这身儿打扮,男不男,女不女,还留着长发,你进男厕所,人家不把你当女流氓抓起来!”

不如买面具

王小锋不耐烦了:“爸,我染个发你就看不惯了?这有什么嘛,不就是个性一点嘛,你国都出了,怎么还那么老土!”

王三丰没好气:“你那算什么个性!跟着洋人的屁股跑就是个性!你头发染了,鼻子还没有垫高,眼睛还没有染蓝,干脆买个蓝眼睛高鼻梁的面具套头上得了!”

单身汉联合会

史若馨告诉王三丰:“小锋的对象又吹了,嚷嚷着要加入单身汉联合会,说一辈子不找了。”

王三丰鼻子里哼一声:“你没问他的‘一辈子’是几天?”

圈地

史若馨说:“我在北京,见有的女人把嘴染得那么红,没想到回来咱们这里也有染的了。--真弄不明白,把个嘴染得像吃了死娃娃肉,有什么好!听说外国女人老少都染?”

王三丰说:“反正染的挺多。不过,现在我也理解了,那也是一项圈地运动。”

史若馨不明白:“什么圈地运动?”

王三丰说:“你看动物走哪儿把尿撒哪儿,那就是圈地。女人把嘴染红,在谁脸上按一下,就表示这儿属于她了。和动物的撒尿圈地一个意思。”

等价交换

老两口聊了大半夜,王三丰旅途疲劳,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史若馨说:“太晚了,睡吧。你是不是嫌我太唠叨了?”

王三丰打着哈欠说:“不嫌。我把攒的钱都给你,你把攒的话都给我,咱们这是等价交换。”

雅量

史若馨喊小锋不起,王三丰生气,“咚”一脚踢开门,进去就吼。王小锋懒洋洋爬起:“你都当厅长了,怎么还这么没涵养,不就是晚起会儿床么,又不是鬼子进村了,这么急火火的!”

王三丰气坏了,提条帚要打,史若馨忙推他出来。王小锋还在里面嘟囔:“你的厅长真该我妈当。我妈还有三顾茅庐的雅量,你叫了一次就忍不得了。”

悄悄提拔

张继青找王三丰谈女儿的事:“我想通了,我老了,不指望你再提拔我了,可小惠你怎么不提?她可把你叫伯伯!”

王三丰说:“她这不才来时间不长嘛!”

张继青说:“那你悄悄提嘛,不要让人知道。”

王三丰知道她缠不清,应付道:“好,我悄悄提。”

张继青以为他真答应了,喜道:“什么时候下文?”

王三丰说:“你知道我知道就行了,还下什么文啊?一下文别人不就都知道了!”

失败是成功他妈

聪明能藏住,愚蠢藏不住。张继青又有了新想法:“老王,你给我参谋参谋,我想让小惠跟我姓,不再跟她那个倒霉爸姓,再给她改个名字,不叫徐惠了,叫‘张成功’,就是预祝她事事顺利,马到成功,你说好不好?”

王三丰说:“别问我,去跟小惠商量。”

张继青说:“你先说这么改好不好?你要觉得好,我就下决心动员她。”

王三丰轻轻摇头:“你是不是准备叫‘张失败’?”

张继青脸儿一拉:“什么意思?”

王三丰说:“没意思,你想让女儿叫‘张成功’,我还以为你要叫‘张失败’,你没听人说过,‘失败是成功他妈’!”

不是不让革命

上面想让王大鹏退休,被老头儿骂败了:“不让我革命啦?告诉你们,我从参加革命那天起,就把一生献给党了,就没再想过退休的事儿!打狗娃儿山的时候,咋没人劝我退休?我身上中了20多个弹片都没下火线,现在不打仗了,让我退休!”

王三丰找王大鹏谈话,先让他回忆打狗娃儿山的情形,王大鹏失忆,偏这件事记得清清楚楚,从头至尾,讲了一个多小时,连炮弹在他身边爆炸时的响声都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出来。王三丰听完,使劲称赞了一通,才又说:“老王啊,要是现在首长叫你再打一次狗娃儿山,你还冲得上去吗?”

王大鹏笑起来:“现在我平地上都走不稳,一步才挪几寸,哪还爬得了山,就是放几个人抬着,到山顶怕都喘不上气来,哪还能冲!”

王三丰接过去说:“就是。这个事实我们不能不承认啊。党中央让老同志退下来,不是不让老同志革命,是想让年轻同志多担担子,--得让年轻人往前冲啊!”

王大鹏点头:“这话有道理,中央考虑得对!”

中伙子

王大鹏同意退下来,问谁接替他的岗位,王三丰说:“还没有研究,你是老领导,你看谁行?”

王大鹏说:“我给你推荐一个好小伙子--牛廷华。不过,不要一下提太高,应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上,先提个副处长叫干干。”

王三丰说:“廷华当处长已经多年,早已‘中伙子’了!”

儿子

王大鹏提了个要求:“我革命几十年了,没给组织添过麻烦,现在提个人要求,很不好意思。”他红了脸,头上汗津津的,用手抹了一下,“我儿子是下乡知青,‘文革’时就下去了,至今没有工作,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请组织上给安排个工作,放在我身边,我万一有了病,也有个人照顾。”

王三丰心里一阵难过,心想这老同志要求自己真严格啊,就说:“没问题,我给你安排,叫什么名字?”

一句话,王大鹏愣了,说:“就是我儿子。”

王三丰说:“对,叫什么名字?”

王大鹏想了半晌,说:“我记不起来了。”

家里电话

王大鹏忘了儿子名字,王三丰让他打电话问老伴儿,王大鹏想了半晌说:“家里电话号码忘记了。”

王三丰提醒说:“看你的本本上有没有记录?”

王大鹏动作慢,怕耽误王三丰时间,让他先去,自个儿慢慢查。好一阵,查出个“家里电话”,他脾气好,自个儿笑起来:“这是谁记的,这么没头脑,记电话号码不记名字,写个‘家里电话’,谁家里的电话嘛!这些人,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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