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抢错了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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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姐,小姐!宋先生跑了。”丫鬟青儿慌里慌张地跑来。

“什么,跑了!”掀起盖头,古慈怒目圆睁,这已经是第三个在她婚礼上逃跑的新郎了,真是想不明白,她古慈貌美如花,而且年轻有为,仅凭一套冰魂剑法就成为清风寨历代最年轻的寨主,为什么那些男的就是不愿意娶她呢。

她来回踱步,不行,前两次未完成的婚礼已经让她成为江湖中人的笑柄,她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非嫁出去不可。

“青儿,带批人马,下山给姑娘我抢一个去。”

“抢、抢一个?”青儿险些咬了舌头。小姐恨不能出嫁的心她能了解,全怪老寨主立下的什么破规矩,必须寨主成亲了才允许练他留下来的霸王枪法。小姐对武学向来痴迷,只要能让她学习,不管什么条件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唉!这不,都举行三次婚礼了,每一个都在拜堂之前跑得没影。

第一个新郎官在小姐的利剑挟持下,点头娶她,谁知转身之际,他就逃跑了。

第二个新郎小姐有了准备,将他关押起来。拜堂前才允许放他出来,结果还是被瞧准时机跑掉了。

第三个是宋晚飞,小姐的军师。他与小姐从小青梅竹马,按理说,感情也应该不错,可还是被小姐以剑抵在脖子上才同意娶她,结果,还未进柴房请他出来拜堂呢,人就没影了。

青儿同情地看着小姐,说:“小姐,下山去抢,恐怕不好吧。”清风寨历来没有抢人的习惯呀。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清风寨不就是抢人东西过活的吗?快去!”她按耐住火气,一直以来就怨恨老娘给她生错了性别,她若是男的,不就没这些破事了。凭她这般相貌,岂不迷死一大片女人,还愁没人嫁她。

青儿只好一点头,叫过几个弟兄,浩浩荡荡地下山抢人去了。

可是,抢谁呢?青儿头疼地放眼望去。

四周一片寂静,哪有人烟呀,又不能进人家村子抢去。

“青姑娘,我们该往哪边走?”一手下看了看分为两条的道路,问青儿。

一条路是通往山下农家,一条路则是通往人烟罕迹的幽谷。

青儿低头一想,说:“去幽谷。”

“幽谷向来没人敢前往,青姑娘,我们真的要去吗?”那人疑惑道。

“去,指不定能遇上个迷路的,绑了他也没人看见。”青儿祈求上苍般说。

几人开始往幽谷方向而去。

青儿运气不错,向来无人进入的幽谷今日倒是颇有不平凡的事发生。

现在,南宫漠站在幽谷中的一片竹林里。

这是一片宁静的竹林,唯一有点动静的,就是一条溪流潺潺声和微风拂过人衣袖的声音,若说这里有什么特殊的佳处,便是那份安宁,尤其是在南宫漠的感觉中,对这片竹林有着亲切的安详感。

幽谷的风是凉的,南宫漠站在溪流边上的一块小石头上,衣角随风轻轻舞动,他的手中握着一只画笔,他在作画,又似乎在等人。

他描下竹子的颜色之后,放下画笔,稍稍闭了眼,感受这幽谷的凉风拂过脸庞的感觉,对他来说,这似乎是—种享受。

在他的身边,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摆了一壶花雕酒,几碟小菜,他并没有动用,睁开双眸后,远望溪流直下的方向,那是镇郊灯火,更加显得这片竹林韵味十足,即便不出尘也有几分出尘的萧逸了。

他的年纪大约是二十三、四,也可能有二十五、六岁,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越加清晰,身体结实,黑发半束,用一根黑丝带勒住,显得他的额角宽阔,鼻子也挺拔;他的眉毛呈剑型,眼睛比较大,眼中神韵柔和而善良,尤其是他的嘴,端正适度,总是露着那么一抹坦诚的笑容来。

兴许是察觉了什么,他的目光从远处的灯火中转回,轻启唇:“你来了!”

那人回了一声:“让南宫公子久等了。”

这种客套的话他听多了,多数人在得知自己即将死在他手中的时候,都会以客套话来套点近乎,好让他手下留情。

可他是南判官,判官笔一下,谁能活命。

他转过身来,说:“坐吧。为你准备的,临走前这一餐一定要多吃点,免得到了地府做饿死鬼。”

他这么一说,让那人觉得自己生还是无希望了,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拼尽了全力好争取最后活命的机会。

那人摇摇头道:“多谢南宫公子美意,你还是请出招吧。”

“我的规矩,你应该很清楚,对吧?”南宫漠微笑着的唇角再度上扬。

那人点点头,天下人,谁不知道南宫漠的规矩,他在杀人之前,一定会在那人身上留下一只翠竹做的毛笔,人称判官笔,甚至接到判官笔的人根本不知道这只判官笔是何时放在他的怀中,人只要看到判官笔,就要在指定的时间赶到指定的地点受死,没有人敢不从命,因为不去的话,只会生不如死。

南宫漠见他点头,一笑,说:“那我只好出招了。”

然而,他却只是低头,提起画笔继续画未完成的竹子。

那人片刻间挥剑而上,剑尖直指南宫漠的背部。

南宫漠身子一弯,避开这一剑后,左掌一拍,画卷从桌子上飞起,连他的人也一块飞起,他浮在半空中继续作画,却惊奇地以作画的颜料来抵抗那人的剑招。

画卷在半空中如一条腾飞的龙,不断地来回飞着,南宫漠的人也随着画卷移动,他右手的画笔笔尖始终没离开过画卷。

那人运足剑势,朝空中猛力刺去。

南宫漠只是轻松一转身,画下最后一片竹叶,然后缓缓落地,很是满意地吹了吹画上未干的颜料。

他手中的那只笔不见了,而挥剑的那人也立地不动,却很快倒地,那支笔,正笔直地插在他的心房之处,竟没有一滴血迹流出。

以作画来完成杀人过程,而且场面干净的不见一滴血迹,这在江湖来说,还真是一大传奇,而且,南宫漠也只在作画的时候杀人,寻常,对于找事的人,他也只是随便打发而已。

将画卷摊平开来,拿出另一只笔,沾了沾墨,写道:君当如竹,韧而不屈。

南宫漠是喜欢竹子的,他在杀人的时候,画的都是竹子,只不过在与对手过招的时候,不管对手如何强劲,他落下最后一笔,也便是对手丧命之时。

画卷已干,他卷起画,不看倒地身亡的那人,迈步离去。

刚走没多远,他听见了朝这方向而来的脚步声,而且,人还不少。

他的唇角一扬,幽谷向来无人进去,今日怎么如此热闹。

听说附近是清风寨,莫非,是他们来狩猎的?

他继续向前走,并无恐惧之意。

青儿那头领着人走来,走了大段路也不见有人,青儿和那几个兄弟都有些不耐烦了。

其中一个人问:“青姑娘,我们还要继续前行吗?”

青儿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也犹豫不定,说:“可若是抓不到个人回去,小姐不会饶了咱们的。”

正说着,那人指着前方慢慢走来的南宫漠说:“青姑娘,你看,有人。”

青儿的目光投在南宫漠身上,见他一袭白衫似雪,俊朗非凡,风度翩翩地让人不由心神出动。

好,就是他了。青儿一挥手。

手下几人将南宫漠围住。

南宫漠表情淡淡的,问:“各位有何指教。”

青儿一乐,说:“好,听声音就是个读书人,小姐最喜欢读书人了,这位公子,今天是我们小姐出嫁,请你合作点,跟我们走一趟。”

“你家小姐出嫁,关我何事?莫非想邀请我喝杯水酒不成?”一看几人的装扮,便知是清风寨来的,听说,清风寨的寨主是个大美人,可惜无人敢娶,今日成亲,他倒想看看新郎官是何方神圣,南宫漠漫不经心地说。

青儿一笑,说:“不是请你喝水酒,而是喝交杯酒。绑了他。”

一声令下,众人围上南宫漠,绳索一层一层将他给绑了起来。

南宫漠也不挣扎,他突然对青儿那句喝交杯酒的话有了兴趣,难不成,寨主今日成亲,新郎还不知在何方?让手下的丫鬟随意下山绑一个回寨代替?

也罢,是真是假,随他们上去看看。他的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山上锣鼓还在敲着,新房内,古慈不停地来回走着,不知道青儿那丫头找到人了没有,眼见这天就要黑了,再找不到人,她古慈可就一辈子与霸王枪法无缘了。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霸王枪法,她要定了。

她打开门,冷漠地对守门的说:“你,去换上礼服,与本姑娘拜堂成亲。”

守门的一下跪下了,说:“寨主,求你放过我吧,我,我——”

总是这种拒绝的话语,她到底错在哪里,为什么清风寨的人没一个敢娶她。她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怒声问道:“不准说不,快去换衣服。”

守门的一咬牙,换为无奈之色道:“如果寨主执意威逼,属下只好死在寨主面前。”

宁死也不娶她!什么东西!她神情愤怒地握紧了拳头,不行,古慈,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不能杀人,不能杀人,稍一闭眼,强忍下心中那团火后,吐出一个字:“滚——”

那人连滚带爬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青儿从那头走过来,欣喜道:“小姐,找到了。”

她已经高兴不起来了,一挥手,不耐烦地说:“带进来。”

青儿朝门那一招手。

南宫漠被几个人绑着进来,他的嘴角浮现出似有若无的微笑。

古慈抬眸看了一眼南宫漠,这一看,霎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