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出了屋子后,他故意将身形放缓,回头一瞧。
无星无月的天空下,这慕容轩的脸竟冷的像是死人那般,那双锐利的双眸发出的光比他的剑光更可怕。
小石头似乎看出了什么,慕容轩并非是为了试探他武功这么简单,再往前走,便是古慈睡觉的后方,他停了下来。
刚一停下,慕容轩的剑逼了上来,剑光飞舞,刹那间已经连刺好几剑。
这几剑非但又快又准又狠,所刺的部位,更无一不是小石头的要害,他的剑法可算是登峰造极,因为探剑姿势,是小石头行走江湖以来极少看到的,他发剑的力量,全靠手腕,手肘未动,剑却刺得出奇,只是出手过于凶狠毒辣。
从这几招奇特的剑法中,小石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神医山庄的庄主苏痕。
在他脑海中闪过苏痕名字的时候,只见慕容轩快速的并带一朵剑花直逼向他。
他身子后仰翻,一个跟斗避开后,起身前,手里已经拽了一根软枝条,一抖一挥,枝条发出凌厉气势,挡在身前,竟能架住了慕容轩挥下来的剑势。
慕容轩的表情一沉,瞬间长剑一沉,剑光一闪,长剑再一斜,朝小石头手腕之上斩去。
“小石头,识相的话,就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吧。”说罢,长剑摇动,闪起朵朵剑花,纷纷朝小石头胸前点去。
小石头的软纸条往胸前一挡,竟如利器般发出很脆的一种声音,剑锋刺在了他的枝条身上,枝身一弯,眼见就要断裂,谁知枝条有了韧性,弹了回去。
此刻,两人的距离很接近,慕容轩见势使足内力挥出一掌,这一掌,威力惊人。
小石头轻身一避,避开这一掌,右手持枝条,再为一抖,发出一片冷芒。
对上慕容轩的眸光,他又想起苏痕来,小石头与苏痕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两人的眼神会如此相似,难道——但他不是很肯定,他开始分神。
也就在他分神之际,慕容轩的剑花错落中,见慕容轩突然飞身而起,掏出长箫往嘴边一送。
一曲箫声细细传来,小石头明显被箫声击伤了内力,他的身子往前一跪,用拳支地当做拐杖支撑着身子。
箫声动听,却让小石头神情一紧,他一掌击地震起自己的身子,同时也用内力击破了慕容轩的箫声。
箫声遏止,慕容轩仿佛被人推了一样,脚步踉跄的一个后退,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出。
慕容轩冷漠地抬手拭去唇角血迹,冷声说道:“原来真是你。”
小石头不知道他究竟是否真的认出自己的身份,只是淡淡一笑,不作回答。
慕容轩也冷漠一笑,这一笑中,停顿的长剑又突然直刺出去。
这剑快的不可恩议,他长剑刺出,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在几尺的距离内将长剑闪开。
但小石头却在他剑势将动未动时,便已掠开三尺,他虽然一剑便想刺穿小石头的咽喉,但小石头还是轻而易举地避开了。
慕容轩再为一怔,似乎对自己方才断定的身份又有了新的怀疑,他再刺出三十剑,的确很快的剑法。剑势更狠、更毒。
小石头又避开了,边避身子边说道:“好迅急的剑法,好毒辣的剑法。果然不亏人称中原第一剑。铁衣郎君苏痕是你什么人。”
又一个三十剑刺出,慕容轩说道:“你没资格知道。”
小石头在他刺出两次三十剑后都未还手,仍是唇角一扬,竟有谈笑风生之意境,说道:“据说铁衣郎君自三十年前败给姜翊轩后,从此远离江湖,以郎中之名行医济世,不再使用武功,你是他徒弟?”
“那山野村夫,岂配做本公子的师傅。”回答过后,出招更快更狠。
剑光如蛇毒蛇般缠绕着小石头,却始终伤他不得。
这是比闪电还快的剑势,这也是比闪电还快的轻功。
小石头心中有了疑虑,慕容轩虽然行事心狠手辣,倒也是光明磊落之人,既然他说苏痕不是他的师傅,那他又怎么会铁剑十三招,虽然几招下来,剑法有变,但剑的精髓不变,所以,小石头很肯定,这是苏痕当年行走江湖独创的剑法,再看慕容轩那铁般面容,似乎不像是说谎,他也没必要说谎。
虽然传闻苏痕已死,可他知道,苏痕还尚在人间。
看来,这事,又有得查了。
既然慕容轩不愿说这个,那他只好换个话题。
避开一剑后,他笑道:“那好吧,不说这个,说说古慈。”
一听这几字,剑突然在小石头胸前顿住,他剑势刺出虽急,停顿得还是那么及时,那么自然,连剑都不再有半分颤动,这还是跟慕容轩独特的手腕刺剑有关。
两人目目相对,空气在这一刻凝结。
慕容轩眼里发出冷漠的寒光,一字宇道:“你究竟是谁?”声音很低,冷酷、低沉,却有种直刺人心的迫力,若是旁人,早已吓得自报家门。
小石头却还是一贯的淡淡一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慕容轩道:“我该叫你盗圣凌煜棠,还是叫你南判官南宫漠。”那枯枝化利剑的剑法,那避剑时的轻功,让慕容轩明白了什么。
小石头还是笑:“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继续叫我小石头。”
慕容轩道:“你认为我还能继续为你隐瞒下去吗?”
小石头似乎算准了他这么说,不怒反笑道:“那要看小慈是信你,还是信我。”
慕容轩朝古慈房间望去一眼,冷冷一笑,说:“好,那就要看小慈信你,还是信我。”
小石头双手抱胸,完全不惧怕还顶在胸口的长剑,一本正经说:“如果我没猜错,七星岛现在最想得到的,是苍鹰之秘密,你应该负责这件事才对,为何要跟着古慈?”
“我的事,不需要跟你交代。”慕容轩收回剑,转过身去,以背影对着小石头,冷声道。
“当然,你的事,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古慈是我娘子。”
这话让慕容轩快速转过身来,他盯着小石头看,仿似要从小石头的眼睛里找出一丝心虚,唇角一扬,冷笑一声,说:“是你娘子!你有当她是你娘子吗?洞房一过,就扔下小慈走人,她千里寻你,你却成了她人相公,你对得起她吗?你还有脸说她是你娘子,哼,想不到,堂堂南判官,竟是如此不要脸的人。”
慕容轩向来是冷漠之人,何时说过这种言语,说完,他自觉有些失态,又转过身去,背对着小石头,深怕被看出什么来。
小石头被说的一撸鼻子,淡淡笑容不见了,却也没有旁的表情,只说:“看来,你对我了解不少。”也表明,他慕容轩对古慈,势在必得。这样让小石头的心警铃大响,看来,这百日之内,他必须要重引古慈的眼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