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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过去的眼泪4

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早上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头昏沉沉的依然想睡,接着我又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这一睡到晚上就七八点钟才醒来。

走下楼就看到阳柒页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看样子又是被哪个女的给甩了。我没有理他,就奔向餐桌上的那个盒饭,打开盖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了几口阳柒页就坐在了我的旁边,他冷冷地说,“你难道就不知道问一下你爸去了什么地方吗?”

我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楚地说,“我才不管他呢!”

我的这句话他疯了一般,一把将盒饭扔到了地上。

我立刻对他喊,“你干什么?神经病吗?你吃过了就不管我吗?”

啪!一巴掌。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为了父亲打我。

这一巴掌他把我打醒了,我明白了老爸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但是我不能让他看穿我,我只能伪装成坚强的样子无所谓地说,“他死了吗?”

他缓缓地开口,“没有,他受伤了,很严重地伤。现在在医院里休养。”

我“哦”了一声后就回到了房间里。

爸爸他……骨折了!

想到这里,眼角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泪水填满,流过脸颊。

没有多久阳柒页就走了进来,并没有征得我的统一。他进来后就瘫坐在地上,“医生说爸爸的骨折很严重,虽然已经打了石膏,但以后能不能正常的运作还很难说。”

过了许久我才说,“我的亲情早已在那年被枪射死了。你知道吗?我的妈妈就是因为他才会死的,如果他不是警察,他要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职工,即使我家过得很贫穷,但是至少不会四分五裂。我恨他,从来就没有原谅过他。在我妈死后,他没有太多的思念,选择了再婚,你知道吗?这对我是巨大的耻辱!”

“我不知道,难道你的亲情只有对你的妈妈才有吗?对你爸就不能放点爱吗?”

我把头低了下来,没有多久又把头昂得高高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爸不是也在牢里吗?这么多年来你有去牢里看过他吗?”

他像是被我的语言击中,立刻就从我的房间里走了出去。

父亲住院已经一个星期了,我一直都没有去看他,似乎自己已经进化成了冷血动物。自己一直在床上躺着,就连学校也没有去,而阳柒页也没有管我,就连饭也没有给我送来,自己一个人在房里吃着房间里一些剩下的零食,凑合着过了一个星期。

阳柒页也一直在房间里独处,只有后妈一个人在医院里陪着自己的丈夫。

父亲对我而言是陌生的,自从上次的离家出走被他逮到了,然后我表现的就是一个顺从,所以我的计划就是今天离家出走,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繁华的上海,到一个简单而又狭小的空间里去生活。

我还是老样子,买了一张前往安徽的火车票,这个并不大的城市,而且在那里消费也不贵,八千块钱应该可以过上几个月,只要自己再找份工作,生活下去应该没有什么难处。

火车呜呜的开动了,面对着窗外即将消逝的景象,心中还是有些不舍。

就在火车开动没有几分钟,旁边就来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最怕烟味的齐木。我没有理他,故意点起了一根烟准备熏他,可是还没有多久列车员就来了,说这里是禁止吸烟的,无奈之下又将烟熄灭了。

“你到安徽干什么?”他点了一根烟。

我完全征住了,没有想到他那次的表演全部都是他装的。

“回去吧!你父亲需要你!”他吐出浓浓的烟圈,好几个人都被他个熏走了。

“你怎么跟阳柒页一样罗嗦,你要知道我决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我能阻止的了,学姐!因为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个条件。”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

我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吗?

我的心可以说已经坠落了深底,而却要表现出非常平静的样子。确实,我欠他一个条件,记得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妈妈还在,上幼儿园我撞倒了一个比我个头要小得男生,他哇哇的大哭起来,他说要告诉老师,我一听心就慌了,对他说,“你不要告诉老师好不好,我可以为你办一件事情。”然后那个男孩就点了点头。只是没有想到那个爱哭的男孩就是眼前的这个这个男生,确实,他是该叫我学姐!

“怎么?如果说当时我告诉了老师,你或许会被请家长哦!怎么现在就不记得了吗?”

“我现在真的好想让那个家长来,哪怕她痛骂我一顿也好。你知道吗?失去亲人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泪,又流了出来。

他拿出手帕,我并没有接,看着他的手帕我这才想起来,那天的晚上,那个男生被的手帕被我扔进垃圾桶的事情。

“拿着吧!这条手帕就是你小时候送给我的,你没有想到我一直保留到现在吧!”烟被他熄灭了。

这条手帕我想起来了,这是妈妈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见了。

“原来它在你这里!”

“回去好不好!”

“你以为这是出租车吗?想要到哪就到哪?”

“我可以带你去安徽玩玩,不过玩完了你就得回来,这个就当是我的条件吧!”

火车也在之后的几个小时内停站了。

出了火车站,他替我拿着行李,并不多,和上次一样,只是这次我没有带电脑,比上次轻了不少。

“走吧!这里我以前来过,我带你去山上玩!”

这里最著名的就是瑯琊山,他把东西交给了一个貌似他朋友的人,就带我上山了。醉翁亭,南天门,都看了,让我的脚走的是痛痛的。

“怎么啦!走不动了?”

我点点头,示意他。

“上来吧!我背你,下山还有好一段路程呢!”然后蹲下来。

我便毫不客气地爬了上去,我并不是很重,而他的体力好想也非常多的样子,走了十几分钟了也不嫌累,就连休息一下也没有说。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他开始喘气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对我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你没有必要同情我。”

“我给你说一个故事,从前有两个孩子走进天使的玫瑰园,都希望天使能够给他们一支幸福的玫瑰,然而天使只给他们一根绿色玫瑰支,两个人都非常的伤心,然后天使说,如果你比旁边的伙伴漂亮,我将给你一支幸福玫瑰,第一个孩子说,‘他的鼻子不挺,眼睛不大,当然是我比较漂亮,天使请你将幸福的玫瑰送给我吧!’第二个孩子说,‘他长得比我漂亮,眼睛比我大,鼻子比我挺,天使,如果你只有一支幸福的玫瑰的话请你送给他吧!’就在第二个孩子将话说完的时候,他拿绿色的玫瑰支一下子就开了一朵幸福的玫瑰。”

他说的故事很好,但是我一点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说这个故事是想告诉我什么?”

“燕子学姐!其实我们的手里都一支绿色的玫瑰支,只是你一直沉浸在悲伤的往事里,所以你的绿色的玫瑰支一直都没有开花,也因此你没有得到幸福,你要学会欣赏别人。这个故事我说完了,请你郑重的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我……”我被他这样突然的问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我没有喜欢过他,也没有讨厌过他。

“请你诚实的告诉我,哪怕是刚才,哪怕是刚才的一秒钟!”

“没有!”我最终的就这样回答了他。

“可是我希望你能够知道我的心,我喜欢过你!真真切切的喜欢过你,自从你成为留级生来到我们班,我就一眼认出来你就是当年送给我手帕的小姐姐,我喜欢你,请你告诉我,你在不久的将来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他的背很温暖,但是我的心却是冷冰冰的。

“我不知道!未来是不可预测的!”

“那好!我会等待,等待你喜欢上我的那一刻!”

当我们回到上海的时候,天已经黑的透透了,家里的人还没有发现我失踪了一整天。与齐木在一起的一天,我才知道他就是那个小男孩。如果我那个时候告诉他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喜欢他,他会不会流下眼泪?我的爱早就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