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凭什么认为你们就知道我的感受?凭什么就认定我是个为钱就可以出卖一切的人?”原来他们知道,他们什么都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就跟这么一群人在一起。
想想他都觉得寒心。
“你叫什么叫,当初也没有见你反对”。罗老爷向来都是他吼别人,哪时候轮到别人来吼他了。
“你们给过我反对的机会吗?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你们不说实话,我便立刻告到官府去,也小心罗家的未来,你们可别忘了,如今罗家的命脉可以掌控在我的手里,我要它生,它便生,我要它死,它便死”。
“不——”。罗红惊呼。“你不可以这么做”。
“当初你们就可以那么做吗?”
“罗家的产业也是姓罗的,跟你姓风的有什么关系”。罗老爷一听这话可就红了眼,“你风硕不过是个为罗家卖力的人罢了,无论如何,也别想动罗家的产业一分一毫,那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没有关系之前是你说了话,现在可不”。风硕冷哼,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所有的好事都贪到罗家的头上。
别人还要不要活?
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最起码,罗家的产业是掌控在他风硕的手里,所有的商户,认的是风硕,可不是罗大老爷,他年事已高,早就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谁又愿意跟这样一个人做生意。
再说,罗老爷做生意的手段的确让罗家赚了不少的钱,只可惜,他的手段太过严苛,跟他合作过的人,几乎都没有多少便宜可占。
能占的罗家都占尽了。
“罗家这些年来,是笃定了将我利用到底,一个可怜可悲的想不起过往的人”。他看着罗老爷,那个曾经口口声声唤作岳父的男人,现在,却是一个可怜的老人,他已经激不起半丝的同情可怜之心,只有满腔的可恨,罗家有再多的钱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冷冰冰,一样的没有人情,一样的结局可悲。“你可别忘了,现在罗家的主权是掌握在我的手里,你站出去,已经没有多少人认得你”。
就算他以罗家的家主敢回罗家的财产那又如何,该做的准备,他早就做得妥妥当当,罗家休想讨得半分便宜。
“风硕,你太可恨了,你打算让我们罗家家破人亡吗?”。罗红大叫,早就顾不得其他。
“你们不是叫就让风家家破了吗?”风硕冷哼。
“那又怎么样,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可是我罗红的丈夫”。
“是不是真是丈夫,还言之过早,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不仅罗家人看在眼里,整个苏州城都看在眼里”。
她有什么理由,有什么借口在这里大吼大叫,她姓罗,她也是罪魁祸首。
“说,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一定要弄清楚来龙去脉,被瞒了这么多年,他不甘。
“这事也不能怪我们”。罗红头一扭,也不想想,她也嫁给了他,还不是牺牲了这么多年,“当初你的确是摔伤了,不过没有那么严重,一个姓田的大夫给你治病的时候,无意中说到一种药,可以让你忘了心中最挂念的那个人,的有的一切”。
所以——
他们就让他服下那种药,让他将心里最牵念的那个人忘得干干净净,任由他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
“这么多年来,你们为何能如此理所当然”。风硕红了脸,“一点愧疚也没有,难道,你们晚上做梦时,不曾被恶梦惊醒,良心不安吗?”。罗红看上了他,罗家对他有意,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忘了对方也有家人,将之占为己有。
愚蠢如他,也被利用了这么多年而不自知。
若非再次见到凤儿,他这辈子都会活在谎言之中。
风硕已最快的速度写妥休书当给罗红。
“从今尔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那是最好的。
罗老爷脸色一喜,只要他离开了罗家,罗家的家产还是属于罗家的,与风硕无关,谁知道,风硕的下一句话立刻打散了他的喜悦之心。
“这些年,我为罗家创造的财富,由我带走,至于罗家之前的,继续留着,我无意去动”。
“你,你休想”。罗老爷咬牙。
“若是罗老爷不同意我带走属于我的一部份,那就由我带走整个罗家的产业”。风硕双目一冷。
“你没有办法——”。
“我有”。风硕坚定的道,“就算无法带走罗家的财产,我也会将之毁得一干二净,一点渣也不剩”。
这一点,罗家父女无法反驳,现在商场上的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风硕要动手脚,要毁了罗家的产业,那也不是一件难事,就算他们要想法子制止,眼下也来不及了,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结果,仍是毁在自己的手上,罗老爷痛得整个心都揪起来了。
他无奈,他不愿,他不舍得自己的产业毁在这个人的手里,“好,你拿走属于你的,罗家的仍是罗家的”。他痛心的道。
风硕冷哼一声,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
这个地方,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踏进一步。
在最短的时间内,他将财产做个分类,属于他的一部份,他带走。整个过程并没有拖延太久,早在之前,他就已经在步署。
药——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只不过是简单一的一副药就可以搞定他这么多年。
可悲复可复。
前后,总共花了十来天的时间,他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妥当,这十来天,也不曾再上杨家一趟,更不曾去见凤儿一次。
他想着凤儿和娃娃,却不想与罗家没有脱离关系之前再去找他们,现在,他终于可以明正言顺的站在凤儿面前,告诉她,他回来了,他回来弥补他之前犯下的错误,无论她要怎么惩罚他都可以。
他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怀里揣着一叠银票就是他这些年来的所有。原本,他不想要罗家的钱,却不得不要,他会离开家出来闯,无非是要让凤儿和娃娃过上好日子,他不是清高之人,否则,不会有眼前的局面。
他世俗,那就世俗到底吧。
................................................................................
久别近半个月的风硕又找上门来了,杨家却没有人感到惊讶,他不来才让人觉得有些问题呢,现在,他来了,呃——
听说最近闹得很大,整个苏州城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罗家的二姑爷与罗家算是算得清清楚楚了。
不仅仅抛弃了罗家的二小姐,还卷走了罗家不少的财产,风硕俨然就是一个负心汉的角色,且是扮演得相当的得体。
一个负心汉呢,一入门,风硕就觉得看他的眼光怪怪的,这些天,他忙着处理这个,又处理那个,压根就没有那个闲工夫听这个那个的闲言碎语。
再说了,有谁胆敢当着他的面说啊,他连罗家都敢算计不要说是别人了。
真的被他算上一笔,家底就没了。
风硕的经商能奈可不是说的,这些站在罗家之上可赚了不少钱,结果,人家一分不少的全数索回己用了。
真是半点都不浪费。
“瞧瞧是谁来了?咦,这不是现在苏州城里的名人风大爷吗?怎么想起上杨家来了,不知有何贵事啊?”。
“杨夫人”。风硕苦笑,杨夫人怎地就爱歇人的短呢,“风硕没有什么地方得罪杨夫人的吧”。
“怎么会呢?”流苏惊讶的一挑眉,“风大爷怎么会这么以为,风大爷为人圆滑,自然是把各个关系都打理得妥妥贴贴的怎么也不至于去得罪人啊”。
“流苏——”。一旁的杨霄是真的听不下去了,“行了,别再跟风硕开玩笑了”。
“谁跟他开玩笑了”。表情一敛。
“风硕,别介意,流苏只是为,呃——”。至于谁,杨霄不挑明了,风硕也知道那是谁。
“我知道”。他了然的点对,“呃,凤儿在吗?”。
凤儿?
哦——
风在娘是也,不说他们还真的不知道风大娘是叫凤儿的呢,平时风姐风姐的叫惯了,一时半会怕是改不过来。
“你没有上店铺去瞧瞧?”。
“我去了,没有看到人”。
“若是不在店铺,就应该在房里陪娃娃,你不防去瞧瞧,不过,风姐会不会见你,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风硕慎重的点点头,好吧,他受罚的时候到了,希望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