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孕了,怀上了杨霄的孩子,就在那一夜,那仅有的一夜。
真是可笑的很。
那个见鬼的狼主还有什么好不满的,还见鬼的报什么恩,他的算法比神仙还要神了,现在倒好,杨霄就算不与她同房,她的肚里也有了他的种,只要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世,他们的恩情也算是报尽了。
往后他们还怎么修练就怎么修练,想成神就成神,想成仙就成仙。
当妖当仙又有什么区别呢,天知道他们干嘛那么执着。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当妖比当人好太多了,他们花了二天时间便到了江南,无人之时,狼人便带着随行的货,与她这个随行的人,开始飞了。
或者说变,她也说不清,只知道,回过神来时,已经走了太远。
第一站是杭州,因为随行人数太多,如若住客栈的话一定会花上很多的银两,事实上,她身上已经没有什么钱了。
随便租了些小平房,再花了些时间,打听清楚杭州城里的可信商家,为了往后便利,她决定,与商家合作,而不是自己单独贩卖。
有可行之人,断然无不用之理。
加之,流苏已经怀孕,也是为了帮白狼族人报恩,现在,她理所当然的被供奉起来。
杭州美景,流苏只听说过,从来不曾亲临过,不管是如今还是以往。这一次,终是有幸得见,西子湖畔,的确美轮美奂,瞧上一眼,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偌大西湖,船轻摇,风轻拂,这日子,美啊。
只可惜,她这一趟不为游玩而来,看完狼人们收集来的信息,她挑了三家最适合合作的商家并一一拜防。
城东钱家,是杭城首富,家大业大,钱家的首饰行凤详阁里卖出的都是珍品上等好货,让杭城的贵妇趋之若鹜,争相采买。
城北的叶家,祖祖辈辈专营皮毛生意,虽是流苏相中的买家,不过,对方过于计较,连一分一毫都不肯松口的吝啬让流苏毫不犹豫的收回对方手上喜欢得舍不得放下的上等皮毛。
城西的吕家虽然不如叶家的生意做得大,不过倒是诚信的好商家,谈妥商定两家,将一半的货物再分成两份,一份送到钱家,一份再送到吕家,得价三千两,这些货物的成本是五百两,另一半五百,共花一千两,也不过是从将军府的帐上娶了二百五十两罢了,还欠那些人一半的钱财。
下一站,是京城,卖得了更好的价格,这一趟的来回,共赚得八千两。
前后花费时间,仅是一个月而已。
半路狼人们想要在京城瞧瞧热闹,便多留了些日子,回途也不能再飞再变,没有货物在身,也走得轻松。
前后三个半月,流苏回到边关将军府。
她的小腹已微微突起,且是异于常人的大,不知何时,她身上的毛发,尽变得稀薄了些,一定是错觉了。
“夫人回来了,夫人回来了”。
流苏错鄂的盯着将军府门口护卫的激动表情,看到她像看到鬼一样的奔进府里,她怀凝自己这三个半月的时间变化是不是真的很大。
“不会啊,女大十八变,我也早就变完了”,她已经十八了,而且,又不是三年半未见,不过是三个半月而已。
真受不了他们。
杨霄不是军纪严明吗?为什么他底下的人还有这么不稳重的举动。
入了府,便已经有人迎了出来,不,该说是飞奔而来。
“夫人,夫人,你终于回来了,琉玉好怕你有什么不测哦,这四个月来你一点消息也没有,连封信也没有让人送回来,大家都担心死了”。
“琉玉”。流苏无奈的让她说完,这丫头,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是一点改变也无。“有什么事等我进了屋,喝口茶,歇口气再说好不好”。
难道就没有人真的长了眼,看她挺着个肚子,还要提个包袱,也没有半个人来接一下手。
“啊——”。琉玉终于发现了。“对不起,对不起,夫人,都是琉玉该死,琉玉尽然忘了先帮夫人拿东西,来来来,琉玉来拿”。琉玉接过,手一沉,“咦,夫人,里头装了什么,挺沉的呢”。
流苏没好气的白了琉玉一眼。
都说了让她歇口气再说,还说个没完。
也只有将军府的下人敢这么无法无天,有什么也放不住,直接问出来。白家可没有这么宽松的条件,身为白家的下人,首要条件便是要当一个乖巧的木头娃娃,不准多嘴,没准多事。
“干粮,换洗衣裳,还有银两——”。
“银两啊,夫人啊,这一趟你真的赚到钱了吗?”扶着流苏边走,琉玉还是忍不住边问,一个女人家真的能做生意吗?
“八千两”。流苏撇了她一眼,说了一个数字。
“什么”,琉玉被吓住了,大叫一声又停下了脚步,引得流苏再度直翻白眼,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你也不用扶我,我自己走”。她爱站,就站吧。
轻扶着腰,天知道肚子为什么会这么大,让她多站一会都会觉得腰酸背痛的,更何况,这已经不是站一会了。
“夫——夫人——”。琉玉拖着包袱后头跟着,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
只是——
还没有走两步,便又被人拦住了,来人赫然就是杨老夫人与花如巧。她们正一脸不快,似要找她寻仇来了。
“白流苏,你还敢回来,你带走了府里的钱财,自个儿去逍遥快活,让我们缩衣节食只吃粗茶淡饭,你还有脸回来——”,花如巧一脸忿怒与杀意,如果可以,她真想上前将白流苏活活的撕了。
先是没有了珍珠玫瑰汤,最后连玫瑰花茶都没得喝了,一天三茶只是如同寻常百姓家的粗茶淡饭,连寻常甜嘴的零食和糕点也没得吃。
“是谁告诉你我带走了府里的钱财”。她不是还留下一半嘛,如果她真的带走了,他们恐怕早就饿死了。
“还用得着说嘛,你先节我们的伙食,用度,然后便一走了走,说什么去做买卖,你一个女人家能做什么买卖”。花如巧越骂越大声。
真是够了。
这样的咒骂还要多久,她想坐下,想躺下,想喝口水,这样的要求很过份吗?
“又是谁告诉你女人家是不能做买卖的”。她的口气,已经充满不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