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杨霄对他娘亲和表妹说了什么,这一次尽奇怪的没有上门来找她的麻烦唉。
说话不算话——
空放了承诺却不遵守——
把别人耍得团团转——
光是想像,就知道这些罪名够杨老夫人和花如巧把她当成死敌对待了。只是,奇怪的很,除了一同上桌吃饭时,被凶恶的眼神冷不丁的扫上几眼,倒是没有接到半句言语上的刺激。
早膳和午膳,流苏都是在房里用的,到了晚膳,如果杨霄回来的早,便一家人围着一桌。
她原本是打算让琉玉把食物端进房,她一个人自己吃完就算的,省得看到那几张恨她入内的脸,没了胃口。
她不吃不要紧,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不吃。
“喂——”。一回房,她便扯着杨霄的衣袖,“你到底跟你娘和你表妹说了什么?”没有办法,是个人都有好奇心。
她已经憋了好长时间了,现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杨霄低睨她一眼,“她们也是你的娘和表妹”。很显然,她能撇得多开就撇得多开。
这一点,流苏倒是不想与他争论,省得一争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你说嘛,下次我学学”。
“学这种东西做什么”。他扶她坐下,“娘是懂分寸的,你腹中已有杨家的骨肉,我不想纳妾,娘知道再逼也没用,至于如巧,我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对像,让她早日出嫁”。
早日出嫁?
老天,这下子花如巧可恨死她了。
不仅没把她送进杨家门,还让杨霄想尽快的把她嫁出去,她没有杀人已经很了不起了。
可是——
“不对啊,如果真的是这样,花如巧一见到我肯定会扑上来了”。虽然知道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流苏望了一眼不小的肚子,她现在是处于弱势哎。
“如巧没有那么野蛮”。杨霄好意替表妹辩解。
流苏翻了翻白眼,“也只有你会这么说了”。唉,吃饱了就睡,可以想见,就算把肚子里的这颗蛋下下来,她也仍是一头被养得很肥的猪。
“你对如巧太有偏见”。扶她躺下,“娘很疼如巧和如媚,如媚比较独立,如巧向来讨娘的欢心,也极易依赖别人,她顶多就是任性些,并不是个坏人”。
“如果她真的坏到骨子里,今天就没有白流苏这个人躺在这里了”。天知道她的魂魄会飞到哪儿去,“不过,杨大将军,你真是笨死了”。还是不是个男人,“这种齐人之福也不知道要享”。
齐人之福?是吗?杨霄苦笑。
是否是齐人之福,该因人而异,他从不认为,多娶几个女人回家供着是一种福气。能入心,能好好相处的女人,一生有一个就够了。
人生在世,不能太贪,知足常乐。
“你很失望”。他白了她一眼。
“替你失望”。见他在床的外侧躺下,流苏不得不再失翻起白眼,这男人就是不知道享福不是,如果他同意娶了花如巧,这会是在别的房里美女在怀,好不快乐。偏在这里跟她一个大肚婆挤一张床。“你不会睡得不舒服吗?”这个问题,在她心里闷了几天了。
侧首,锁住她的容颜,及她眼中,那一抹让人无法忽略的好奇之光。
有时候,她很聪明,让人不得不对她赞服。
有时候,她又很幼稚,如同现在,这种幼稚的问题也拿出来问。
“我不是自虐狂”。
“真好,我也不是”。流苏庆幸的额了额着,身子一转,与他面对面,“那我们不如打个商量,如果你坚持要睡这个房间,明儿个让人在房里多安张床,这样我们睡得才舒适嘛,两个人挤一张床,真的很挤哎”。
“你又要惹我发火了是不是?”眯着眼,拧着眉,不苟同的凝着她的小脸。才相处的好一些,她又一再的挑起站端,她是嫌日子过得太过平静安详了吗?
“你要发火啊”。小手轻按住胸口,另一手抱着肚子,“那可不行,我不怕吓,你孩子会怕哎,要是把他吓跑出来,我可不负责”。
“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他咬牙。
“这早就不是秘密了”。
“不管是不是秘密,有些话说一次就够了,有些人的权威也是不容挑衅的”。长手一伸,将她扯入怀中,大掌不客气的压下她的脑袋,贴进他的怀里。“好好休息”。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开口。
不可否认,从某一方面而言,他们真是越来越有夫妻的样子。
同床共枕自是不必多说,他的态度已经和善的像是对待一个“妻子”。当然,仅是妻子,并不是他爱的女人。
这几日,他也的确很抓时间为花如巧找丈夫,花如巧的年纪不小了,早些嫁人生子也好。一天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上花如巧的院落,让老夫人瞧一瞧,再让花如巧瞧一瞧,只要双方中意,把下就可以行三书六礼过门了。
奈何,在花如巧的心目中,没有半个人是比得上她心目中的杨霄。
她可是很坚定的认为,杨霄会这么对待她,一切都是流苏的错。
表哥不再疼她宠她,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在表哥耳边咬舌根。
姑姑也因为“那个女人”肚子里有了杨家的骨肉才会一再的隐忍,整个杨家再也没有人疼她爱她了,她又不愿意嫁,所以,只好去搬救兵了。
那个救兵,便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姐姐,花如媚。
只要姐姐来,表哥就不会这么坚持让她嫁人了,说不定还会把“那个女人”赶出将军府。
“你说什么?”杨霄的浓眉,早就挤成一团了,死盯着花如巧扬起的脸。
“我两天前就让人送信给姐姐了,只要姐姐一接到信就会来看我的,我是她妹妹,就算我真的要嫁人,要姐姐来帮我挑挑有错吗?”。
该死的——
她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只是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