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哇哇,他还会说话!”
在花渐离面前的是一只白色的狐狸,雪白的狐毛柔顺光亮,看不到一丝杂质,居然有一个人那么高,后面竟然还有九条尾巴,在空中轻轻摇动。
已化成狐狸的羽锦纶庸懒的盯着张着大嘴的花渐离,眼中充满不屑:“切,真咬你!”
然后花渐离就开始在房间里,以羽锦纶和柳竹两人为中心开始绕圈子,嘴里不停的发出如“哇噻”之类感叹的声音,仔细观察他的每个部位。
羽锦纶似乎不满花渐离如此对他品头论足,于是抖了抖柔顺的狐毛,现出了自己真正的相貌。
此时的花渐离更是完全游离在了暴走边缘,双手颤抖地指着眼前妖媚得如狐狸一样的羽锦纶:“妖孽,妖孽,完全是妖孽......”
羽锦纶拿起桌上的纸扇轻摇,纠正她的说法:“是九尾狐。”说完之后又坐在了柳竹的腿上,倚靠着他的胸膛甚是亲昵。
难怪柳竹和羽锦纶都不是以真面目视人,这完全是明智的选择,花渐离敢肯定谁看见他们俩,都会有将他们“圈养”的冲动的,就连她都动了心思,虽然只是动了想要把羽锦纶当做宠物的心思而已。
既然羽锦纶不是人,那她的娘娘腔师父又是什么呢?花渐离眼中一道精光闪过,谄媚的看着柳竹:“小师父是九尾狐,那师父您也不是平常人咯,是不是也是狐狸豹子之内的,给我现出真身看看嘛!”花渐离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柳竹掩口而笑,随意地糊弄着花渐离。
“真没意思,老爱用这句话来糊弄我。”花渐离终于从期待走向了失望,稍微清醒了些,不过柳竹和羽锦纶两人,不是****,花渐离打了个冷颤,还是不要胡思乱想得好。
“小离离怎么会在这里?”羽锦纶看见柳竹把他晾杂一边,便插话进来。
“对,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说你们怎么把贼窝挪到这里来了?”花渐离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
“小离离,你说话还真难听,什么叫挪窝呀,这里是锦纶特意帮我买的府邸,是不是很棒?”柳竹不着痕迹地拍着心爱人儿的马屁,理所当然的得到了羽锦纶眼神上的赞赏。
花渐离低头想了一下,然后一副我明白了的神情:“你们把山寨建到乱葬岗,是为了吸收阴气吧。”
柳竹看着自作聪明的花渐离,打消了她的胡思乱想:“我们又不是妖怪,干嘛要吸阴气。”
“那你是什么?”花渐离在心里狡诈的笑着,嘿嘿,终于上套了。
“你来这里有什么正事?”柳竹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着痕迹的转移着话题。
“还不是因为你们俩的建的这个斧头帮抢了官府的银子,还杀了官府的人,我爹就‘理所当然’地帮我向皇上请命来剿你们这群匪,然后我就来到这里了。”花渐离抱怨着所有的人。
“我什么时候让人抢过银子了?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而已。”柳竹立刻和这件事撇清关系,他不记得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命令。
花渐离又将目光移到羽锦纶身上,羽锦纶则一脸无所谓:“我只不过是叫他们多做好事,例如劫富济贫之类的,我又没有叫他们谋财害命。”
花渐离怀疑的看着羽锦纶,他一个狐狸也会那么好心?正在此时,门外一个声音打断了渐离的思绪。
“大当家、军师,仇欲有事禀告。”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自己定夺,大当家要就寝了。“羽锦纶出言打发着来人。
“山寨的不远处聚集了很多行迹可疑的人,我想可能他们是想攻击山寨,所以我想找军师想想办法。”仇欲的语调听起来好象有些着急,好象真的很紧急似的。
花渐离朝他点点头,示意还是让他进来再亲自问问。羽锦纶只好又说:“那你就进来吧,我也有些事情正要问你。”
门外的仇欲有些为难的开口:“不过军师曾经是说过不管是谁看见了你和大当家的容貌,你就要杀谁,那我......”
“我叫你进来你就进来。”羽锦纶有点不耐烦的说到。
仇欲这才推门而入,穿过大堂走到了内室,正好看见被对着他的羽锦纶人和坐在一旁的花渐离,花渐离朝着他正在打招呼。
“花离,你怎么在这里,快些回去!”仇欲有些担心这个黝黑少年,要是这样擅闯阁楼会不会被大当家给挖去双目,于是他才出言斥责来人。
羽锦纶转过身来走到了花渐离的旁边,轻轻用纸扇拍拍她的头:“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他好,我要去‘伺候’你师父睡觉了。”
仇欲在看到羽锦纶的一刹那,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就连大脑都停止了思考,天底下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军师莫不是神仙下凡吧。
花渐离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走到仇欲的旁边,用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喂,回神了!”
仇欲这才稍微回过神来,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到如何是好,只得将眼光从羽锦纶身上手回来,转而问着渐离:“咳,花离,你怎么在这里?”
花渐离立刻与来人拉开距离:“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话将会作为呈堂证供。”花渐离目光如探照灯一样明亮,死死的盯着眼前之人,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
“哈?花离,你在说什么?”仇欲有些不自然的把眼光收了回来看着渐离。
花渐离眼中精光又闪,心想这厮果然是做了亏心事,不过看他在自己的严刑逼供下还敢不敢再隐瞒事实。
“少给我套交情以及装疯卖傻,小爷我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过来!”花渐离把仇欲拽到了一张方桌前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对面。
渐离将几个烛台放在了仇欲的跟前,然后拿起了笔在纸上写着东西,然后问他:“姓名。”
仇欲看着行事怪异的渐离,有些纳闷:“花离,你不是撞到头了吧?”
花渐离“啪”的一掌劈在旁边的凳子上,凳子立刻变地粉碎:“小爷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给我坐直了!”
“小离离,那是我的极品红木双龙凳!”里面的柳竹在听到了破碎声之后,悲惨的嗓门居然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这里。
羽锦纶闻声便走进去劝解着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人,顺道还对着仇欲说:“你就如实回答她的问题,她所说的便是我想问的。”说完就朝里面走去。
“看什么看,姓名!”花渐离厉声问到。
“仇欲。”
“哪个仇?我不会,你来写!”花渐离理直气壮的把纸递给了仇欲,仇欲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又退了过去。
“性别。”花渐离接过笔后接着埋头苦写。
“这...在下是男是女,不是一眼便可看出吗?”仇欲看着眼前的花渐离,越发觉得她说话怪异。
“警官说一句你答一句,再牵扯到别的我就把你的胸口垫上四书五经用锤抡,性别!”
“男。”仇欲无言可答了。
“年龄。”
“至今还尚未婚配。”他想若是回答得精确点,或许可以早些离开了。
“难道你看着我像媒婆?警官问的是你的年龄,你成亲与否关我屁事。”看着仇欲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问题,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在下二十五有余。”
“唉,还真是可怜,在皇朝像你这么大的男子,儿子都可以上街打酱油了。”花渐离惋惜的看着仪表堂堂的仇欲,发出了感叹。
仇欲是真的想离开这里了,这花离说起话来完全是颠三倒四,行为举止也异于常人,不知道她与大当家和军师究竟有何关系,军师他们怎么会如此纵容花离在这里胡闹。
花渐离用笔戳戳她,示意他最好认真点:“现在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抢劫官银的主意是谁出的。”
“这些都是军师下的命令,我们只是照办而已。”
“是吗?不过军师说他只是叫你们劫富济贫,并没有叫你们专挑官员下手吧,目标那么明确,莫非是早有预谋?”花渐离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看来案子就要水落石出了,花渐离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军师每次下命令都会直接跟我大哥说,然后再叫他通知我们而已。”
花渐离一下跳到凳子上站起来指着他:“以我的推断,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大哥仇亿,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哇哈哈......”说罢叉腰哈哈大大笑起来。
仇欲觉得她说的纯属无稽之谈,转身便要离开,却被渐离立刻拦住:“站住,你想去通风报信?得先过了我这关。”
“花离,我是看在军师的面子上才和你在这里胡闹,不过我现在有事就不陪你了。”仇欲绕过花渐离的手就往外走去。
“站住,你还没有说那些银子在哪里,你的军师告诉我,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一个铜板!”花渐离一下跳到他前面将路拦住。
“不可能,大哥明明说他把银子全部都交给了军师,难道......”
仇欲这才仔细回忆起来,以往都是他大哥来向军师禀告情况,只是今天事出紧急,大哥又正好不在山寨里,他才会擅自来向军师说明情况的。那是整整的几百万两银子,若真是大哥拿的话,他要拿来做什么?
“怎么被我说中了,想畏罪潜逃?我看你跟你大哥一定是一伙的,你最好老实交代把银子藏哪儿了?”
仇欲朝花渐离拱手道:“我不相信我大哥会是这种人,或许他有什么苦衷有说不一定,等我亲自问他之后,再给军师和大当家一个交代,仇欲断不会做言而无信的人!”
“小离离,你就让他先走,等他亲自查到了,到时候再问也不迟。”这时后面传来了柳竹的声音。
听见柳竹这么说,花渐离有些不服气地狠狠盯了他一眼:“哼,小爷我就大发慈悲的放你一马,你立刻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远些。”
仇欲也不与渐离计较,向柳竹道了别之后便离开了阁楼,直接朝着他大哥的住处走去。
山寨内仇亿房里
仇欲在他大哥的房里来回踱步,他今晚一定要问清楚,是不是真像花渐离所说,是他自己将所有的银子私吞了,其实根本就没有把银子交给大当家。
仇亿见完门主之后,一回到山寨就有人跟他说仇欲找他,于是他就直接回了房间,推开门就看见仇欲站在房内。
“大哥,你是不是没有把抢来的银两给大当家?”看见仇亿进了房,仇欲直接上前质问。
仇亿一惊,眼神闪烁:“你是在哪里听到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你是我的弟弟,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为人。”
“你就不要再骗我了,我今天已经见过军师,他说他根本就没有给他过银子。大哥,你究竟还要瞒我到几时。”看着他大哥有些躲闪的眼神,仇欲很是失望。
“我们兄弟俩到这斧头帮来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个军师和大当家根本就没有管过帮中的事,我们拿自己抢来的银子也是理所当然的。”看见仇欲直接将话挑明,仇亿也不再隐瞒,干脆说出了实话。
“大哥,当初是军师把我们这群快要饿死的人救到了这里,我们理当知恩图报,怎会还想要有所图?你还是把银子交出来,去向大当家认个错,说不定他还会原谅你。”仇欲说着便要去拉他的手。
仇亿看见自己的弟弟顽固不化,还想将自己的事告诉大当家,于是立刻将他一掌推开想要逃走。
“既然大哥如此,我就只有将你亲自绑到大当家面前,求他原谅你的错误!”仇欲对他失望至极,就直接想将他抓到大当家的面前认错,到时候也许还有挽救的机会。
“不可能!”仇亿一转身就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念在你是我亲弟弟的分上才放你一马,要是你还是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我不念手足之情了。”仇亿眼中露出阴狠的目光注视着他。
仇亿眼见自己的大哥已经是非不分,决绝地说:“既然大哥你要走,就先把我杀了,免得我背个不义之名。”
正在踌躇之际,“嘭”的一声,房门就被人给踹开,花渐离从门外走了进来。
花渐离双手环胸,悠闲的看着里面的两人:“哟,兄弟相残啊。”
仇欲挟持着仇欲连连向后退去,警惕的看着她:“你是什么人,竟敢来我的住处。”仇亿手中早已准备好了毒镖,只要花渐离一走过来就立刻送她去地府。
花渐离大惊小怪的看着他:“难道你就想拿那种飞镖来对付我,也太弱了吧。”
看见自己的行迹被她戳穿,仇亿立刻就将飞镖朝花渐离的身上掷去。眼看他就要得手之时,却被花渐离轻松的用两指给夹住,又直接就将飞镖朝他扔了回来。仇欲不由大惊,居然将自己的弟弟挡在了面前,想要这样躲开飞镖。
眼看飞镖就要扎在仇欲的身上,花渐离立刻朝仇欲的方向飞去,就在毒镖将要刺上仇亿之际,花渐离用手中的玉箫将它打到了一边,飞镖直直的被钉在了门上,花渐离也趁机将仇欲救了过来。
眼看自己不是花渐离的对手,仇亿连忙逃到门口:“实话告诉你们吧,这几次抢夺官银就是我假传命令指使的,就算你们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等会我的人马就要来此,将这山寨里的金银财宝全部运走,之后就将军师和大当家杀了。到时候这里就是我说了算,要是你们肯归顺的话,我就向主人求情,或许还可以饶你们一条小命。”说罢就朝门外的天空放了一个信号焰。
几乎是一瞬间,山寨周围就出现了震天的响动,仇亿也趁机逃出门外。眼看自己的大哥想逃走,仇欲也想立即跑出去。
“得了,别追了。”花渐离一下就点住了他的穴道,仇欲全身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大哥消失在夜幕中。
花渐离在房间内找了一块布塞在他的嘴里,然后劝他:“要是兄弟相残的话,我还真的不想看,所以你就在这里乖乖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仇欲一个人在房里。
山寨前
一个带着修罗面具的男子看着眼前火光冲天的山寨,冷言道:“不留活口。”
“是,门主。”数十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立刻隐匿在了黑暗中,好象从未来过,这名被称为门主的男子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比武场上
黑衣人将花渐离和十几个山寨的人团团围住。
这时仇亿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朝那名面具男子说:“启禀门主,小人已经将所有的银两装在车上,就放在山寨的门口,不知......”
还没等他说完,面具男子突然一剑刺穿了他的身体,然后再将剑抽了回来,毫不在意地把剑上的血迹擦拭在了仇亿的衣服上。
仇亿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眼前汩汩流着鲜血的窟窿:“门主,你...你为何如此...”还未说完,仇亿就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立即就断了气。
“连自己的兄弟和朋友都出卖,我留你又有何用。”
“你们是修罗门的人?”花渐离看着眼前残忍的男人脸上戴的面具,立刻想起了在天上上碰到的那几个暗杀他们的杀手。
面具男子听着有些耳熟的声音便朝前面看去,不由震惊:花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