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宝贝满脸无辜的看着他:“师兄,刚才我是经过了你的同意才把她带来的。”
花渐离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狂笑,然后打量着两个人:“很好呀,我看她就很不错嘛,妖男配屠夫,也算是绝配啦!”
这时钱小钱也从后堂走了进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一大群愣在原地的人,于是朝招呼着陌杀:“小杀,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快点把新娘子带过来给师母敬茶。”
陌愁高兴地捡起地上的盖头盖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拉住陌杀就朝前走去:“门主,师父叫我们敬茶了。”模样虽然是很害羞,但是动作却是极其的,额,豪放。
陌杀惊愕地看着身边“豪放”的陌愁,任由自己被她拽到了花渐离和钱小钱的面前,然后就看到自己的手上被她放了一杯热茶。
“师父,师母,请喝茶。”陌愁端起茶后娇羞地朝花渐离递过去。
花渐离满意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转头问着陌杀:“小杀,你怎么不给师母敬杯茶呢,这有什么好害羞嘛,呵呵!”花渐离得意地看着被成功激起怒气的陌杀。
陌杀这才从惊愕当中清醒过来,隐忍着怒气把茶杯放在桌上,朝钱小钱拱手说道:“师父,徒儿觉得自己成亲远远没有您和小...师母成亲重要,所以我和她回听雨阁拜堂就是了。”陌杀转身就走出大堂,陌愁看见自己的夫君离开,也赶紧跟了上去。
“我们不用拜堂,就直接进行下一项!”花渐离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生气地拉着钱小钱朝外跑。
刹阁门口摆了两顶喜轿,旁边站了八个轿夫,都是陌宝贝特意从谷外找回来的。陌杀撩起轿子的门帘,语气冷淡地朝陌愁说:“进去。”
“谢谢门主。”虽然陌愁的脸被红盖头完全遮住,但是陌杀依然觉得他好象穿透那层红布,看见了她娇羞的样子。陌杀的四肢有些冰冷起来,赶紧就将她推了进去。
花渐离看见陌杀亲自将陌愁扶了进去,直接就踹开自己喜轿的门帘,然后一屁股坐在里面,对着旁边的轿夫大叫:“立刻起轿,一定要走在他们面前!”
两顶轿子的轿夫都在同一时间将自己身上的轿子抬起,而且一路上都不分前后。钱小钱则在后面和陌杀两人步行,而毒刹谷的一干人等则分成两派,一派是清一色的男子,全部跟在钱小钱的后面,另一派就是清一色的女子,也全部跟在陌杀的后面,两方目的当然是显而易见的。
前面是一个分岔口,左边是同往陌杀的听雨阁,右边是通往钱小钱的香临小榭,因为转弯的地方很窄,所以没有办法一起通过,只好等另一方先过去才行,所以两顶轿子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来了?”花渐离在轿子里问着轿夫。
一个轿夫立刻向她解释:“前面拐弯的路很窄,所以我们要等他们过去才行。”
“干嘛要让他们先过,他们急着拜堂,我还急着入洞房呢,直接从他们身上踩过去。”
陌杀听见花渐离这么说,也赌气似地吩咐着自己这边的人:“不准让他们,我们先过!”两方的人马在听到这句话后都同时向前挤,结果两顶轿子碰在了一起,四周的人也撞得七昏八素的,众人立刻鸡飞狗跳,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钱小钱倒是临危不乱的指挥着现场:“喂,那个谁谁谁,你把轿子先摆正了;还有那个谁谁谁,把旁边的小朋友扶起来带到一边去;最后面的那个谁谁谁,别动张西望的,说的就是你,你等会儿留下来把这里打扫干净,什么,居然敢朝我翻白眼,罚你今天晚上洗茅厕!好了,大家各就各位,走吧。”
现场总算是被钱小钱基本合理地指挥整齐,在两个新郎的带领之下两队人马分道扬镳,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花渐离坐在轿子里使劲的捏着拳头,现在要是下去的话,陌杀会不会不跟那个屠夫拜堂了,不过要是他宁愿跟屠夫拜堂都不和自己在一起,她岂不是很丢面子?
陌杀早就在出门的时候就开始后悔,早知道跟小离离低声下气地认个错就好了,最多挨打他受着,挨骂他听着就是。
不过现在就是想回去道歉,恐怕小离离也不会理睬自己,陌杀怀着无比苍凉的感觉看着花渐离远去的方向,落寞的叹了口气,然后跟着人群朝听雨阁走去。
听雨阁前
陌杀看着放在听雨阁的大红喜轿,转身朝旁边的陌玲说:“你去把她带到房里去,我要先在外面歇一会。”
陌玲领命之后就走到轿子门前,将里面的新娘带了出来:“请您先跟我到房内休息。”
盖着盖头的新娘好象特别兴奋似的紧紧抓住了陌玲的手,然后一言不发地任由陌玲将自己向前带出轿子。陌玲被她抓得生疼,脸上露出有些厌恶的神情,但是很快就被她掩饰住,于是牵着她的手朝听雨阁的内堂走去。
“你们各自回去吧。”陌杀看着眼前的人群,听着不舒服的道贺,一挥袖便离开了此地。
花渐离被人领着到了一个房间,然后就一个人留在了房里。她掀开盖头之后一眼就看四周悬挂着的喜庆物,然后毫不在意地把盖头扔在了床上,在房间里打量了起来。
她觉得毒刹谷其实也不怎么有钱嘛,房间里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看来他们杀人越货赚的银子也只够平时的生活开销,难怪她以前在毒刹谷里住了一个月,每天吃的都是稀粥青菜。
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花渐离赶紧跳到床上假装睡着,看来老大已经来了,可千万不能让他在这里跟自己抢床睡。
陌杀看着门外的红布后被触动了怒气,伸手就将眼前悬挂的喜庆之物扯掉,然后推开了门。
花渐离连衣服也不脱,直接将自己全部埋在被子里,偷偷听着房内某人的脚步声。
陌杀看见眼前突起的床铺,心中一下怒气四涌,这床上的位置可是留给小离离的,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道轻重,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擅自躺在了他的床上,于是他直接就将被子掀开,拉着新娘的脚就将她拽在了地上。
“老大,当初是你说假装成亲气气他而已,怎么现在这么吝啬,还不让我睡床。”花渐离揉着摔痛的屁股抱怨到。
“小离离,你怎么会在这里?”陌杀惊讶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花渐离。
花渐离抬头就看见了陌杀:“是你把我拽到地上的?”
“不是,我以为是那个杀猪匠在床上,所以我才把你拉下来的,小离离,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陌杀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花渐离将一只手伸给了他,陌杀连忙把她拉起来之后搬了一张凳子让她坐下,然后端了一杯茶给她:“小离离,我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很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真的?”难得找到了一个台阶,花渐离自然是顺着往下走咯。
“恩恩!我对天发誓!”
“那我原谅你了。”
“真的?”陌杀有点不相信小离离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花渐离抿了一口茶后看见陌杀怀疑的眼神,不悦的说:“难道你怀疑我说话的可信度?那就算了。”花渐离站起来作势要走。
“我信我信,小离离,你不要去找师父好不好!”陌杀拉住了渐离的手,看上去很是着急。
“那还差不多,不过你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发个誓先。”
“我发誓以后什么事都听小离离的,要是我骗小离离的话,我就不得好死。”
花渐离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双眼迷朦的轻笑道:“我不准你这么说!”
陌杀更是感动,哽咽着说:“小离离,你对我真好...”
“你要把后面那句话改成‘要是我骗小离离的话,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辈子尿不出来’,快点说。”花渐离含笑看着他。
陌杀愣了愣,然后结结巴巴地说出口:“要是我骗小离离的话,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辈子尿...尿不出来...”
“很好,来,我们继续吧。”花渐离满意地看着陌杀,将他拉到了床边坐下,自己又把红盖头盖上:“现在我宣布你可以掀我的盖头,以后我就是你真正的妻子了。”
陌杀看着眼前已经遮住面容的渐离,踌躇了一下之后,就用手慢慢的揭开盖头,然后就出现了一张笑得很是幸福的脸,正高兴地看着眼前的人。
花渐离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温柔的开口:“相公。”
“小离离,我...”
看着陌杀不敢相信的样子,花渐离轻盈的笑声从口中传了出来:“相公,你的样子真傻...”
香临小榭内
钱小钱看着坐在床上的新娘,总觉得小五好象“大”了很多了,于是就走去掀开她的盖头说:“小五,你是不是吃了很多卡路里高的东西,怎么一下长了这么多的脂肪?”
陌愁看见自己眼前的不是门主,一下就跳了起来:“门主呢,我的门主呢,呜呜......我不管啦,你把门主赔给我!”
钱小钱一下跳得老远,戒备的看着她:“何方妖孽,竟敢来此撒野!老衲可是专职除魔收妖,想当年白素贞就是被我镇压的,你识相的话还是速速离开此地,不然休怪老衲对你无情!”
陌愁狠下心来,反正门主自己是得不到了,眼前的这个也不错,干脆就让他从了自己,于是跑过去就抓住了他的手臂:“相公,我是陌愁啦,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赶紧的吧。”说完就将大嘴凑了上去。
“小五、小杀、宝贝,快来救我啊,妖怪吃人了!”
刹阁院内,陌宝贝独自煮酒赏月,看着天上宛如银盘的圆月,心中难免郁结,不由脱口而出:“纵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别人洞房处。唉!”
不远处突然传来类似狼嚎的声音,陌宝贝听到之后赶紧把酒壶连同凳子拿了进去,然后关门睡起了大觉。
今晚的毒刹谷三处,有人欢亦有人愁......
第二天一大早
陌杀满面春风地带着花渐离来到了香临小榭,却看见小榭的房门紧闭,上面还贴了一张纸条。陌杀就将它撕下来念道:“宝贝,为师想一个人找个地方静静,你就不要来找我了,还请替我转告小杀和小五,就说我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祝福着他们,祝愿他们白头到老,永垂不朽。师父字。”
渐离从他的手上拿过纸张看了看,然后问他:“老大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可能是吧,那我们要不要去找他?”
“不用,我看老大一定是昨晚受了刺激,还是让他安静一下吧,毕竟不是谁在遇到这种事都能如此镇静的。”花渐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陌杀也赞同的点点头:“还是小离离想得透彻,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成了亲之后当然是要度蜜月了,不过我们要先回家一趟,得把我们成亲的事告诉爹爹和娘亲。”
“那我们就收拾收拾出发吧。”花渐离挽着陌杀的手就朝听雨阁走去,一路上撒满了爱情的花瓣,被风吹着住在每个人的心中。
屋内一个被绑成粽子的人被堵住了嘴,只好呜呜的叫着。不错,此人正是被钱小钱降伏的妖怪陌愁是也。
钱小钱看着她,生气的说:“就是你这妖怪害得我没有容身之处,等小五他们走了,看我如何处置你这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