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皆是有情物,化作贿赂更护花。
“古人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知陌门主是如何看待?”花渐离站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悠闲的看着路过的每一个人,更是是乐此不疲的朝着每个人报以善良的微笑。结果好好的长安城,居然在同一天造成了落樱皇朝史上最多的一次交通事故:譬如刘大的马车撞倒了李二的豆腐摊;张三的鸡公车冲进王四的汤圆铺;赵五的挑子竟然将街上的两个并排走着的人挂到了扁担上......
“我说小离离,你能不要笑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人家可就亏大了。”陌杀身体朝旁一斜,眼看就要找到地方依靠了。花渐离看着目标靠近立刻一闪,陌杀直接“啪”地一下摔在地上。
“呀咧呀咧,小爷滴肩膀不是你能随便靠滴,现在我要把咱们之间定个规则,以后只要挨着我就得付这个。”花渐离将大拇指和食指捻了捻,笑得有些阴险,意思是“你明白的哦”。
陌杀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不过笑容比花渐离更加奸诈:“是你说的,那就开个价吧。”
花渐离伸出三根手指:“这么多。”
“三千两?一个时辰?”
“三百两就是了,看在夫妻的份上,我算你便宜一点。”花渐离本来就是说三百两的,看他们毒刹谷穷的那个样,恐怕连三十两都拿不出来。
“一言为定,小离离,你不可以骗人哦。”陌杀好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犹豫了很久,才把手伸向了怀里。
花渐离只好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贫小中农,差点就想说三十两了,看来他这次是打算用自己的全部家当来换了...只是苦了毒刹谷的那些门人,未来的一年里,他们怕是又要与萝卜青菜为伴咯。唉,可怜的娃们!
“呐,这是三十万两银票,接下来你就要陪我三千个时辰,要是你觉得白天不够的话,晚上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陪你聊聊天,喝喝茶,还有...呵呵,睡睡觉之类的。”陌杀将手中一张大额银票给了花渐离,然后就挽上了她的手。
花渐离看着这张银票,太多的情绪浮现在脸上,悲?喜?怒?哀?反正就跟个染色缸一样什么都有。
陌杀瞧见花渐离的神色不正常,不由暗惊:自己肯定是踩到了花渐离的尾巴了,得赶紧在她发火之前离开。于是立刻悄悄地松开了她的手臂,打算先逃再说。
“哎呀,小杀哥,你有银票的事怎么不早说呢,咱们俩谁跟谁,谈钱多俗气哪。走,我请你去胭脂阁喝酒,这次我付帐!”花渐离以迅雷之势将银票揣到怀里,然后把陌杀的手拿起来,重新放到自己肩上:“以后小杀哥你有事,我随传随到,快马加鞭,人声鼎沸,乐不思蜀!...哈哈,你看我乐得都找不着西了,呵呵,是找不着北了,不过他们挨着挺近的,估计找到西边有能找到北边了吧!哇哈哈......”
就这么搞定了?还未回过神来的陌杀就这样被花渐离牵着,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被拖着去了胭脂阁。
旁边的路人不禁惋惜,好好的两个大好青年怎么就是断袖呢。而且世风日下,两人就这么在大街上亲亲我我,拉拉扯扯,实在是有辱斯文。不过说回来,两个人长得真叫是美啊...在一片叹息声中,两人消失在了街头。
“大爷,您里边请,不是小的吹牛,这胭脂阁的姑娘真是好得没话说,我亲自试...带你进去。”钱小钱将一副人见人扁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说起这个,钱小钱就真是懊悔不迭,这么多年来他钱小钱都是以风流不下流作为人生宗旨,可是那晚喝醉之后,他一早起来就发现身旁躺着七八个女子,全部是那晚陪他喝过酒的,而且自己身上的银子全用光了,居然还没钱付帐,简直是丢尽了脸。迫于老鸨柳娘的卑鄙手段(一叠画着他的肖像的通缉令,上面写着七个大字:此人****不给钱),现在他只好在这里当个迎客的小厮,慢慢的来还咯。
“哎哟,这位少爷,看你这么眼熟,是常客吧,快里面请!”钱小钱眼睛看着一处,说话却又在另一处。
“我也觉得你好眼熟哦,好象我那个离家出走的师父。”陌杀凑到他的面前,仔细观察着。
钱小钱一看是自己的徒弟,仍是假装不认识:“哟,这位爷,你可真会开玩笑,小的只是这胭脂阁的一个小厮而已,哪敢和你的师父相提并论呢!想必你的师父一定是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美貌与智慧相并存的人吧。”
“他说的倒是和我老大的想法差不多,不过他可不会在这里当个****,是吧,陌大哥。”花渐离义正言辞的说到。
“既然两位爷是来找乐子的,就赶紧进去吧,今晚可有一个姑娘叫价卖身呢。”钱小钱不着痕迹的打发着两人,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吃“霸王餐”不给钱,这面子可是丢到屁股下面去了。
“陌大哥,我们就先进去吧。诶,对了老大,上次的那个杀猪匠怎么样了?”花渐离转过头来看着钱小钱。
“唉,别说了,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一个污点啊,幸好我洁身自好,智敌屠夫...”发觉到自己失言,钱小钱连忙闭嘴无视两人,然后招呼起了门口的一个看上去很有钱的中年男人:“这位爷,你要找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胭脂阁的姑娘是个顶个的漂亮!包您舒服!...什么,要十三岁的?...有,当然有!就是你要五十岁的也有...真要啊?好,那我去把厨房的老妈子给你找来,到时候包你满意...什么,大爷你还要男的?...恩...那这样吧,你看我行不行?...真的吗?那到时候我一定伺候得大爷你满意为止...不会吧,你想来NP的?这恐怕...你不知道我这人有个坏毛病,人一多,我的动作就放不开...”
花渐离听着钱小钱和门口一个中年大叔的对话,恶心的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直接就把陌杀往里拽:“快走了,里面有的是漂亮姑娘给你看。”
看见陌杀和花渐离走了,钱小钱一脚就把他踹到对面的柳树上挂了起来:“切,本大爷也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那个的?去“屎”!”
花渐离和陌杀找了挨着台子近的地方坐了下来,一旁正在招呼客人的柳娘看见花渐离这个正主,带着熊熊的怒火直奔而来:“爷,你真是稀客啊!”柳娘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花渐离被那只可以称为爪子的手揪得眼泪花花的,只得干笑道:“柳娘,好久不见了。”若是有人不知道谄媚这词取自何处的话,现在就可以参照花渐离的表情。
看着抬下喧闹的人群,柳娘狠狠的盯了她一眼:“等会儿再来收拾你。”然后就急急忙忙的朝后堂走去,小腰跟着屁股也一扭一扭的,还真吸引了不少的男子驻足观看,看来柳娘的风韵依然不减当年啊,花渐离如是想。
“小王爷,原来你也在这里,我们还真是有缘!”
花渐离随着声音望去,看见旁边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两个人,看着有些眼熟,但是又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是侧身看着两人:“你谁啊?”
司马易差点被这句话呛着,只得讪讪的笑道:“小王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下官我叫司马易。”
“哦,原来你是司马易啊。”花渐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司马易的脸上笑得堆满了皱折,连忙应到:“对对对,就是我!”
“不认识...”花渐离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理睬他。司马易硬是被这句话又给呛住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只得悻悻的看着台上。
“大家静一静,小竹姑娘马上就要出来了。”看着台下哄闹的人群,柳娘在上面挥舞着纤弱的手指挥着旁边的人将秩序维持好。
看着台下如狼似虎的男人们,柳娘有意无意的卖着关子:“今天是我们胭脂阁的姑娘小竹儿****之夜,若是哪位大爷能过得了她的三关,就能得到小竹儿,至于银两嘛...随意。”
台下哄的一声就喧闹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嘛,于是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而那些羽扇锦纶的读书人更是自信满满,仿佛已经是成竹在胸。
“那就有请竹儿姑娘上来。”说完之后,柳娘这才走下了台。
一位身穿身材纤细,但是却异常高挑的女子从后面的阶梯缓缓走了上来:身穿白衣,脚穿金丝锈线鞋,长发挽成流云髻,脸上还蒙着一片白纱。
女子向众人俯了一下身:“各位官人,竹儿有礼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花渐离自言自语到。
陌杀也有同感:“我也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过我见过的女子,一般都会记得他们的声音的。”
“那你一天会见多少个?”花渐离怒视着他,直接揪住了他的耳朵。
“小离离,你说什么呢,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绝对容不下其他的女人,其他的女人在我的眼里全是粪土!”
“那我娘呢?”
“岳母大人当然不一样了,小离离,你要相信我!”
看着眼前的人神情认真,渐离这才松开了他的耳朵。陌杀揉揉耳朵,嘟着嘴,然后不满的靠在了花渐离的身上撒娇。
司马易看见这一幕,立刻清醒过来:“原来小王爷好这口啊,那明天我就去找几个好货色送给他,到时候让小王爷帮我儿疏通疏通,恐怕也不是什么难题...”打定主意之后,司马易就附在旁边人的耳朵上,小声的吩咐着。那人听了命令之后,起身就出了胭脂阁。看见已经远去的人,司马易的脸上又浮起了仿如波浪的皱纹,随着笑声荡漾了起来。(恶~)
台下的一个委琐男子突然高声叫了起来:“你也得把面纱给取下来让我们看看啊,要不你若是长成个夜叉样,等会洞房我不是吃了大亏了!”台下众人“哗”的一下就被这个委琐男子的话逗笑了。
台上的人似乎也有些踌躇,正犹豫着该不该揭开自己的面纱。花渐离碰了碰陌杀:“你把他的面纱挑开,我要看看他是谁。”
听了这话,陌杀抽出一根银针就往台上的人弹去,面纱刚好被挑开来,那人面容一下展现在“狼群”面前。
就连陌杀也眼直直的看着台上的人,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好...好美!”
花渐离一眼就看见了被挑开面纱小竹儿,一下就冲上了台,嘴里大声斥骂:“你来这里干什么?吃饱了撑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