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他抬手摘下面具放在一边,用一只手托起柳子君的头,微微俯下身去,在柳子君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
再看看那诱人的红唇,犹豫一下,还是继续向下,在樱 唇上轻轻一啄。还没等柳子君反应过来,他已经快速移开了唇,再把柳子君抱得离自己远一些,扭过头去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
柳子的脸也禁不住红了,心里有些气恼,好在他并没继续动作。
就在这个时候,柳子君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同时,门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启禀谷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面具男赶紧重新戴上面具,轻手轻脚地把柳子君放在床上躺好,再仔细地给她盖好被子,又站在床前看了几秒钟,才转身出去了。
很快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然后是面具男的低语:“我去看看,你把她弄醒。”
片刻之后,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款款地走进来,手里端着饭菜。
她先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再素手疾伸,在柳子君的身上点了几下。然后马上快步离开床前,坐在桌边的椅子上。
柳子君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像着了火一样燥热,嗓子也阵阵发疼。试着咽了口唾沫,嗓子就像有刀子划过一样疼痛难忍。柳子君不由得心里一沉:感冒了。
柳子君先艰难地伸伸手脚,然后才用力睁开了迷蒙的眼睛。她故作惊讶地看着屋里的摆设,再看看红线,一副茫然的样子:“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声音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柔美动听,变得喑哑粗砺。
房间很大,初升的太阳火红地照在窗子上,屋里光线很好。床上是淡蓝色的幔帐,屋子中间放着一套桌椅,虽然样式简单,却处处透出古朴大气,一看就是一个男人的房间。
红线柔媚地笑:“你被歹人迷晕了,是我们谷主救了你,把你带上了山。”
柳子君配合地表示感谢:“谢谢你们救了我。”自己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客气,还编一个这么温馨的理由出来?
红线体贴地端过饭菜:“饿了吧?先吃饭吧。”
柳子君点点头,就算要逃跑也需要感冒好了才行,更需要力气,先吃饱饭再说。
一边吃饭,柳子君一边觉得郁闷:都怪这个破身体不够结实,拖着感冒的身子,逃跑就更难了。
柳子君发现,红线面上带笑,眼神却复杂难辨,有羡慕,有嫉妒,有疑惑,还有戒备。
于是她有了个感觉:这个红线也许知道些什么,看她的样子和气质都不像普通的下人,说不定是骨干分子。
吃饱喝足了,柳子君很诚恳地提议:“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要走了。”
红线果然拦住了她:“我们谷主有事出去了,你总要等他回来才走吧,谷主说他要亲自送你。”
柳子君想了想:“好吧,那我出去走走。”说着就用力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向门外走去。
红线本来想拦住她,不过又一想,早晚这里还不就像她的家一样,由她去吧,反正她也跑不了。
山风阵阵,冷冽而清新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芳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抬头看去,周围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天空湛蓝,柳絮一般的白云在天际时聚时散。尤其是站在这里向下看去,一切都那么遥远而渺小。这一切都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柳子君马上就喜欢上了这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又随意地转头向四周看去。
这一看,柳子君的心就沉了下去。
原来这里是一处高山的顶峰,两侧和后面是万丈深渊,前面则怪石嶙峋,杂草丛生,林木茂密,根本找不到上山时候的路,是典型的易守难攻的地形。
在这么险要的地方,别说还有人看着,就算放开手脚让自己随便走,估计也很难走出去。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容易,自己只能见机行事了。
正想着,身边突然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声:“冷不冷?”
然后,一件黑色大氅披在柳子君的肩上。
身后的红线恭敬地行礼:“谷主。”
柳子君诧异地转头一看,原来是面具男,那两个小洞里的双眸射出柔和的光,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一阵浓烈的男性气息传来,柳子君强忍着透骨的冷意,不动声色地一抖肩,把大氅滑掉,淡淡地说:“我不冷。这位就是救我回来的谷主吧?多谢谷主救命之恩。”
面具男听到柳子君嘶哑的声音之后心里一疼,原来她还是着凉了。他眼里闪过一丝柔情,不急不恼地弯腰捡起大氅,犹豫一下还是挂在自己胳膊上:“不用客气,举手之劳。那你进屋去吧,这里风大。我看你是感染了风寒,一会儿我给你弄些药。”声音里竟然有着关心。
想到他昨晚的表现,柳子君心里略过一丝暖意,不管背后有什么目的,至少现在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声音也不由得缓了下来:“请问谷主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