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君不见了。
不但柳子君,就连张虎和飞鹰帮那些手下们,统统都不见了。
独孤骜不由得心急如焚:会不会被人给抓走了?他焦急地扫视一眼破庙,看样子不像啊,这里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凭柳子君的机灵和身手,再加上张虎他们,不可能有人能不留痕迹地把他们带走。
那么,是不是看天快亮了自己还没回来,柳子君因为担心自己就真的带人进去找了?
不对。
独孤骜冷静下来一想,柳子君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不会轻易拿这些人去冒险。她虽然坚强勇敢,却从来不会莽撞。
那么,他们去哪儿了呢?
就在他刚要转身出去继续寻找的时候,却刚好和飞奔进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熟悉的柔软感觉让独孤骜心头一振:柳子君!
独孤骜狠狠地抱着柳子君,刚才的担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失而复得的兴奋:“子君,你吓死我了,跑哪儿去了你?”
他结实的怀抱让柳子君面上一热,赶紧推开他,拉着他就向破庙后面跑去:“我们先躲起来再说。”
独孤骜虽然不明白柳子君的用意,还是顺从地跟着她转身就跑。不过跑了几步之后,独孤骜就一把抱起她窈窕的身子,嘴角一挑,微笑起来:“傻瓜,费那劲干嘛,说,去哪儿?”
柳子君也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头:习惯了地上运动,还没习惯空中飞人呢。不过看看独孤骜抱着自己的手,有些脸红地想:动不动就要把人家抱起来,恐怕他也是习惯了自己不会轻功,更忘了亲自教过自己轻功的吧?
跟着独孤骜学了这么久,应该不至于那么差劲的。于是柳子君腰身一挺跳下地来,用手一指后面的树林:“快去那里。”
独孤獒的手臂蓦地一空,温软柔韧的赶紧顿失。他心里稍微有些失望,要是能这么一直抱着她多好。现在只能不放心地拉着柳子君的手,两个人一起施展轻功,身轻如燕,几个起伏就到了柳子君指着的地方。这才发现大家都在这里,正一边看着他们两个,一边明目张胆地偷笑。
柳子君赶紧放开独孤骜的手,焦急地问道:“怎么样,冷然在不在里面?”
独孤骜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面色如常,温言回道:“他在里面。”然后详细说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柳子君的心也不由得沉了下去:又是冲自己来的。而且这次显然比飞来峰那次更加凶险,他们竟然还想杀了冷然。这就绝不是想要得到自己这么简单了,肯定还有更加重要的目的,他们是想一箭双雕。那么,这个幕后之人会是谁?他们都想得到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独孤骜觉得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不等在破庙里,来这里做什么?”
还没等柳子君说话,本来正站在一棵树上的王标突然跳下来,悄无声息地落在独孤骜身边,两手抱拳:“帮主。”
独孤骜眼前一亮:“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
王标恭敬地抱拳:“帮主,属下发现有一伙人今晚要来大王村,还听他们提到了子君姑娘的名字。属下回到安康镇,才知道原来你们也来了这里,这才急着赶来报信。”
柳子君看着独孤獒,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今天没能抓到你,又给你看到了他们是人不是鬼的本来面目,大王村今晚肯定会戒备森严。那些人今晚赶到,应该会被很容易地放进去。我们先这样,然后再……”
独孤骜赞同地点点头,又在细节上做了 一些补充和修改。这个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不过目前看来,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独孤骜让张虎去发布飞鹰令,撤回所有的搜索队伍;并让所有在附近的飞鹰帮成员,全部在天黑之前赶到这里,听候吩咐。
飞鹰帮的众人陆续前来,等到了晚上,已经聚集了几十个帮中高手和一干帮众。
独孤骜和柳子君则一直在和众高手探讨行动的细节,以及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对方案。关键时刻,靠的就是大家配合默契,一丝疏忽都有可能导致前功尽弃,半点也马虎不得。
突然,柳子君俯身在地上听了听,大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轻声说到:“来了!”
众人闻言,都马上拿着兵器站起来,独孤骜果断地低声吩咐大家:“按照原计划行事,大家各自准备。切记,一定要等到我的信号才能出手,谁也不能擅自行动。”
大家都低声而有力地答应,把马匹放在树林里,分批向林边悄悄靠拢。
独孤骜跟在柳子君身边,悄悄地牵住了她柔软的小手,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子君,一会我可能会顾不过来,你一定要保护自己,不能受一点伤害,知道吗?”
柳子君心里感动,也悄声回道:“我知道,你也小心。”独孤骜不舍地握紧了手,点点头。他的子君,总是这么善解人意,让他越来越不舍得放开了。
树林外面的路上,一长串马车正在疾行。随着他们越来越近,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庞大的车队。八匹马分列两边呈护卫状,赶车的都是彪形大汉,拉车的都是高头大马。他们并没有点火把,而是摸黑前行。只听见蹄声阵阵车轮辘辘,不一会就到了破庙前面。
前面驾车的男子回头问道:“老大,都跑了一天一夜了,咱们要不要歇会儿?”
那被叫做老大的就是他们此次行动的头领,龙彪。他果断地摇头拒绝,同时提高了嗓门,以便后面的人也能听见:“不能歇,大王村马上就到了,这次主子催得急,兄弟们再坚持一下。”
其他人听龙彪这么说,虽然很累也只能挺着,纷纷振作起精神,准备继续前进。
可是,此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女人哭声,在这漆黑的夜里更显悲惨凄凉,也更阴森恐怖。
众人听了,不由得心里打了个突:这深更半夜的,在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