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睿儿和齐彦泽云忆柳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毕竟一直以来都是有人陪伴身侧的,如今必须单独一人来面对,竟有着淡淡的愁绪。
“柳儿,要不要娘亲通知你外公,派一位武功相貌绝佳的大侠陪你去闯平宜。”夏寄悠是属于乐观而没有心思的,知道女儿的修为之高,无需太过担心,心思又慎密,但是面对的是赫赫有名的平宜山庄,他们超脱于联盟之外,都是绝世高手,不免还是有些担忧。
“娘,很多时候,武学修为高未必有用,不要小看了你女儿呢!”拒绝了娘亲的好意,云忆柳摇着头,真怀疑自己的母亲是不是穿越而来,思想如此开放,怪不到父亲看得格外紧。
“柳儿,你娘说得没错,你还是多带几个护卫吧。不是有武林三大世家的公子吗?据说不但好像貌,而且家世也显赫,武学修为也高,你可以三个都带着……”云之凡经历了自己父亲过世的打击,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再有意外。
“呃……还是不用了,人太多,会起疑的。况且牵扯了太多无关的人,平宜会认为我们天宇,有心联络各世家对他们不利。”云忆柳无语了,自己父亲竟然也被母亲同化,饱读诗书的他竟然让自己女儿带一群男人上路,太恐怖了。
“那你要小心啊,切不可轻信于人,太过善良,江湖险恶……。”夏寄悠见劝诫无果,只好暂时作罢,开始给女儿打包整理常用的毒药和药品,一边絮絮叨叨,不经意想起一件事,随口说了出来,“帮你培育的那只以妖娆花和乱心花为食的蛊虫,已经被睿儿带至京城,希望不要太早使用,否则柳儿不等你回去,李柔依就会被啃成马蜂窝……”
“什么?!”云忆柳头又疼了,那只只对李柔依一个人有用的蛊虫,耗费了娘亲多年的精力,是她颇为自豪的成果,给了睿儿,小家伙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呃……希望来得及赶回来。
过了清明,天气逐渐晴朗起来,处处花儿盛开的景象,维夏时分气候还是非常不错的,一路的山青水秀,让孤单上路的云忆柳,心情格外地好。来到这个未知的朝代,自己还是第一次单独出远门,不由得雀跃起来。
幸亏这几年跟着齐彦泽外出累积了不少江湖经验,对于一些路途也比较熟知,否则云忆柳也不会有此刻的闲适,放着睿儿在宫里和李柔依慢慢玩,她不着急,这么多人护着,又是一个小小“鬼见愁”,她现在反而要担心,不要把李柔依太早玩死,以免给风汐和平宜带来借口。
一路上,云忆柳雇了一辆马车,蒙着面容,一身布衣,显得极为普通,唯一遮掩不住的是灵秀的双眼,所以小麻烦和毛贼还是会来骚扰,不过下场都不太好罢了,连车夫都惊得瞠目结舌,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可以一招之内将十来个劫匪给解决,实在有些恐怖,故而十分卖力忠心地驾车,不再多其他心思。
中午时候来到一个小城镇,虽然并不繁华,倒也有些人气,镇上唯一最大的客栈竟然是钱家的产业,想起许久未见的钱余任,计上心来,自己的徒弟之一,怎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这是车钱,你走吧。”云忆柳扔下一锭银子给赶车的师傅,看在他几日颇为辛苦的份上,好心告诫,“不要急着赶路,下午该有场大雨,另外,三天内最好不要接送任何客人,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说吧,留下目瞪口呆的车夫,云忆柳款步走进钱家的客栈,老板和小二态度极为和善,并不因为自己的布衣而怠慢,不过接着就用歉意的眼神告知,没有了房间。
“这样总有房间了吧?”云忆柳摇头掏出了钱余任的专属腰牌,老板的脸色大变,立刻换来伙计打扫出客栈的预留上房,并安排了一桌筵席,生恐怠慢。开玩笑,要知道少当家放出过话来,要是得罪手持他腰牌的女子,就不要再想钱家待了。
洗去连日的尘埃,明显清爽很多,云忆柳独自在包厢里品尝着一桌子美食,看着窗外得瓢泼大雨,还未吃几口便被楼下的动静吸引,看了一眼,就没有了兴趣,不过是地痞流氓的胡闹,并不碍事,但是那些胆子也太大了,敢惹钱家的产业,要知道钱余任典型的“小气财神”,这些闹事的估计不会有好日子过。推算过今日,不适合多管闲事,所以云忆柳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小酌,看雨景,虽然雨大得什么也看不清。
“小师傅好不仗义,客栈好歹也有你的股份。”钱余任是唯一知道云忆柳没有过世的内院学生,故而几年间云忆柳和齐彦泽出谷的住宿和饭食都在钱家的连锁客栈酒楼里解决,一直被隐瞒地很好,连新的神相世家也是他出面帮忙建造,只是碍于宇文天晨可能的监视,很少能够见面,即使相聚也说不过几句话。
“今日不适宜出手,再者,小任的名声在外,应该不会有人敢动你的酒楼,一些地痞成不了气候。”云忆柳继续悠闲地吃着午膳。
“哼,不就是和齐彦泽学了几年相术吗?拽什么呀!”钱余任十分不服气,想起自己午膳也没有解决,也坐了下来。
“呵呵,帮我准备上好的马车和车夫,我要去平宜!”云忆柳笑了起来,钱余任的表情十分的可爱,有些在撒娇,这么大的人呢,一点没变,很难想象在商场上,他会怎样的精于算计。
“平宜?!你要帮昏君解决李柔依这个****!”钱余任一直在宇文天晨身边,很少出京城,自从差点被李柔依下催情药之后,就基本在外巡视,不敢回去,生怕再中招,“这也好,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确切地说,我是在为爷爷报仇,实践的也是爷爷的心愿。”其实也是为了睿儿,虽然知道他有能力扫平这一切,但是为人父母的总是要忍不住为他多做一些,一如当年的先皇一样,不惜任何代价。
“平宜国的真正权力中心是在都城附近的歧邺,那里有平宜山庄,高手如云,地势险要,并不是那么容易到达。”钱余任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云忆柳,“皇上曾经派过不少高手去拜见平宜山庄,试图与他们联盟,好去除李柔依这个隐患,但是都是杳无音讯。”
“李柔依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平宜国的公主了?不是风汐的棋子吗?”云忆柳不得不佩服这个祸害,关系网倒是复杂。
“原本皇上并不相信,意图亲自下手除去李柔依。谁知这个时候平宜特地派使者来,说明李柔依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公主,并送来大量奇珍异宝说是作为陪嫁,甚至语带威胁地说,公主是他们平宜的继承人之一,不可怠慢否则将联合风汐大兵压境!”钱余任替宇文天晨可怜,摆脱了李刖的桎梏,又落入李柔依的威胁中,每天任由自己妃子给自己找来绿云遮顶。
“平宜倒是挺开放的,竟然允许女子作为继承人。”云忆柳觉得讶异,这个时代不是重男轻女的吗?虽然自己得先帝恩典得以立于朝堂成为帝师,不过这只是异数。
“据说平宜的国主十分有头脑,将都城建于一个地势相当严峻之处,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不但高手如云,连火药和兵法都相当厉害,而且许多工艺相当发达。”钱余任时常在各地游走,去了许多次平宜山庄所在的歧邺,与那里的人熟悉了,才了解这些,“其实,平宜山庄是起到守护和补给平宜国都城的作用,少庄主就是平宜的太子。”
“易玄熙?!”云忆柳想起那日一位美丽得犹如妖孽一样的男子,惊呼出声。
“小师傅认识他吗?那么应该见识过他的魅力了吧!平宜山庄有一座别院,全是美不胜收地侍妾,专共这个好色太子享用。”钱余任突然露出了坏坏的笑容,故作八卦地探听,“不是说易玄熙喜好美色,为何放会过小师傅这样人间少有的绝色呢?”
“是啊,我们不但认识,而且还是夜半相识呢?要听吗,小任?!”云忆柳笑得有些眩目,让钱余任有了一瞬间的迷惑,不过很快清醒过来,明白云忆柳生气了。
“不会是云老太傅的死也和易玄熙有关吧?!”钱余任一猜一个准,怪不到小师姐要生气了,自己还拿她仇人开这样的玩笑,不是找骂吗,立刻陪着笑脸说道,“此去平宜路途遥远,不如有徒儿亲自送小师傅走一趟吧!”
“那回来呢?”
“小任,在歧邺候着,直到小师傅返回!”钱余任豁出去了,反正歧邺也有钱家的产业,就当巡视了,总比在京城招李柔依窥视比较好。
有钱余任这个小财神在,云忆柳一路上根本是山珍海味锦衣玉食,连马车都十分舒适宽敞,感受不到多大的颠簸,所以虽然花费了大半个月才到歧邺,人丝毫没有感到旅途的劳顿。
歧邺最大的酒楼加客栈依旧是钱家的,理所当然地入住进去,看到少当家的到来,掌柜地立刻迎了上来,恭敬而不谄媚,不愧是钱家掌柜,没有历练是不能担当重任的。
“小师傅,平宜山庄并不是那么好进入的,而且易玄熙一年都不一定会露一面,你徒弟我顶着天宇户部尚书的名头,平宜山庄是不可能让我靠近的。”钱余任有些担心,自己虽然在当地颇有地位,无非是一些地方官而已,根本不会接触到上层的高官。
“嗯……看来只能牺牲一下,投其所好了。”云忆柳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歧邺青楼你有产业吗?”
“不会吧?!小师傅?!”钱余任感觉到头有两个大,青楼?!以小师傅的绝色,不用一天他的青楼就会被挤爆,这也就罢了,收入会成正比,不过,接下来他去哪里再找像小师傅这样的天姿国色啊,更重要的是,万一哪天被皇上知道小师傅还活着,自己还要在天宇混吗,于是小心翼翼地继续劝道,“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啊,会显得十分突兀……”
“那正好,可以引起易玄熙的注意。”呵呵,云忆柳十分得意,她倒要看看那个平宜的太子有多聪明,“小任,替小师傅挂牌,名字就叫念儿……”
“噗……”刚准备喝下一杯水酒的钱余任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喷了出来,不确定地重复着,“念儿?!这也太……香艳了吧!”原本想说俗气的,结果发觉小师傅眼带警告,只好住口。
“呵呵,青楼花魁当然要取这这种名字,有吸引力呢,去找几套衣服来,小师傅明天晚上要隆重登场。”云忆柳嫌弃恶地躲开四处散落的酒滴,然后喜不自胜地回了房间。
“小……”钱余任知道云忆柳的脾性,不再劝阻,只得灰溜溜地去准备,希望一切都顺利过去,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否则脑袋都不够皇上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