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一轮明月影上树梢。漫天星辰正璨,将满地的积雪照的皎洁。腊月的天儿真的好冷,冻的我边洗澡,边浑身打冷战。
‘阿嚏——’好冷,冻的鼻涕都流出来了。我缩着双肩,坐在浴桶中,小脸煞白地向屏风外嚷嚷,“七夜,给我拿手帕!”
七夜卧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嫌恶地冷哼,“自己出来拿!”
“我在洗澡好不好?帮我拿进手帕,我要擦鼻涕,还有闭上眼睛进来,不然我打爆你的猪头哈!”
听到我叮嘱,七夜愈反感地皱眉。中指微勾,手帕自动飘进厚实大手中。他绕过屏风,将手帕递我手边,冷冷嗤笑,“脏东西!”
“啊——”见他没闭眼,我顿时扯嗓门尖叫。他刚要捂住我嘴,一见我小鼻涕成河,恼的用手帕给我擦掉鼻涕,再冰冷斥哼,“闭上你的嘴,如果你想光着身子被我抛出门外大雪地里,就尽管给我喊!”
我愣了愣,凝视他松开的手。耶?该邪归正了?变好心了呢!我没叫他替我擦鼻涕,他竟然给我擦掉了,虽然满嘴的“脏东西”,可还美的我心里冒泡泡。
哈,果果呀果果,你真厉害,看多么冷酷阎罗,桀骜不逊的蛇妖,都被你驯服了!正在我臭美之时,七夜狠钳住我下颌,将手帕向我鼻头一拍,“你是女人吗?”
闻言,我挺起胸,跟他叫板,“你吃都吃了,还说我不是女人?那你咋吃的?猪头!”
“你的咪咪,比绿豆大不多!”七夜嘲弄地盯着我胸前,肆无忌惮地欣赏。似乎根本不芥蒂,‘男女有别’四个大字!
“胡说!”我挥起粉拳,很不满地努嘴争辩,用手比量了下,向他喷气,“哼哼,有小馒头那么大!”话刚落,见他嘴角似笑非笑,青瞳眯起桃花,这才意识到,我正在用我光裸的身体,供他挑三拣四。顿时‘啊’尖叫不停,“你出去,我没穿衣服。啊啊啊~~~色狼呀,救命~~~”
“你叫的太晚了!”七夜一把捂住我的嘴,冰冷的视线咄咄地射穿我娇躯,“我看都看光了,你叫有屁用?乖乖洗你的澡,别再那用那副脏样恶心我!”话落,他一张精致迷人的娃娃脸,顿时满是冰霜!
好酷啊!酷酷的他,掩盖了美丽脸蛋的幼齿!一双凛冽的眸,独霸天下的口吻,仿佛这个世界,这个六界,普天之下的生灵,都踩于他脚下。
还真是冷酷嗜骨,桀骜不逊,自大的要命!我骨碌的大眼提溜提溜转一会儿,才张开贝齿狠狠咬他手心一口,大声斥喊:“滚啦——”
“你还想我封住你的嘴?”
一听他的话,我忙条件反射般别过头,生怕他在用嘴堵我一回......
“放心!”七夜噙起一抹邪佞的笑,摄魂的青瞳迸发讥诮的光芒,“我不会再堵你,因为,你太脏!”
我咬牙切齿地挥起粉拳,想揍他一顿,“你不要欺人太甚,狗急还跳墙,你不要逼我偷光你浑身上下,哼哼!”
“你敢?你敢再偷我身上任何一样东西。小妮子,就要想到,青蛇洞是怎么塌的?你是怎么失去童贞的?”
“我是你主子!!!”
“别拿鸡毛当令箭,白痴!”七夜骂人的本事,日渐提高,我差点无法招架。嘴中酝酿一会儿,我‘噗’吐他一脸唾液,气呼呼挥起小拳头,“你再敢碰我,我就阉了你!出去,滚开啦!”
“你阉我?”七夜的身子猛地倾轧过来,“你知道怎么阉吗,小白痴?”
我边闪边‘啊’‘啊’尖叫,“强奸啦!强奸啦~~~”
“别做梦了,我碰都不会碰你一下!”七夜霍地起身,不屑地睨了我一眼,“你该感谢你的第一次‘不小心’被要了!否则,依你这豆芽菜的身材,放在野地十年,也不会有谁碰你一根手指头!”
吼,损我哟,还真能损!
我才发现,我的宠物,他真的很——欠扁!我是没发育好,可还是很抢手的。只有这猪头,才自命不凡。恨恨咬住红唇,我小手抓起一只绣花鞋,‘啪’地抛打过去,“你这头连奴隶都不会做的猪,死开!”
七夜将那双鞋花鞋抓在手心,抛进我浴桶中,溅起层层水花。“被窝铺好了,穿好衣服滚出来睡觉!”
我摇了摇头,不满意地冷哼,“去给我暖被窝,暖了我再钻进去!”
“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不要连猪头都不如。”
四眸相对,电光石火。我小嘴一撇,给他来个我是主子我怕谁的表情。七夜忍耐着,青筋依旧暴动,纵身飞向床铺,打开被子用他天生冷感的蛇体,给我暖被窝......
我依旧在洗澡,水声哗啦啦。七夜闭眸冷盯着房顶,这可恨的狭窄的破地方,令他一刻也呆不下。红烛燃着,满屋的花瓣香,扑打他鼻中时,有刹那的迷醉......
斜睨向屏风,看着一抹人影汆动水珠,哼着小曲好似很欢乐。他不懂,为何这般恶劣的环境,也能令那妮子笑若樱花?
快乐,真的那么容易吗?吵嘴吵赢了,也会雀跃的像个小燕子一般。真是个白痴!不懂得追求!一味的窝在毛草房中做麻雀吧,永远飞不上枝条攀比凤凰......
不过,这阵淡淡的体香,却嗅的如此清新自然。幸好,那小妮子身上,还有一样东西令他满意的。等了许久,嘴角也渐渐上扬,似被感染一般,被窝捂的热乎乎的。他才清了清喉命令道:“小妮子,被窝暖和了,滚出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