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摘下刺儿，我笑的妩媚美丽。没有怒吼她，仅是走近前，用长长的指甲猝不及防地在龙五姬的脸上划了下去。“毁容这贱招，我也会！”“啊——”龙五姬失声尖叫，看着脸颊被划出一道血檩，满地地打滚。我嗤笑地看向她，绣花鞋踩上去，“这么点痛就叫成这样，你还欠火候，滚！”看我对龙五姬出手，那群美人儿开始蜂拥过来，“红颜姑娘，既然不把夫君还给我们，也只有杀了你了。”
一柄柄锋利的长剑，从四方八方刺来。即使他们本事不如何，可架不住人多，刀剑暗器的防不胜防。
我猛地倒退两步，收回白绸时，扫了眼手腕上被剑戳破了的皮。“哈，也就以多欺少的出息了。”
“少废话，杀了她！”
“对，杀了她！”
女人的嫉妒心果真可怕，尤其是一群女人。风华那小鬼惹了一堆风流债，结果让我还。我抚过紫玄石，摘下来宝剑回击，“小鬼，我以后再和你算帐！”
“这是斩妖的利器，贱人根本挡不住，来受死吧！”几个女人面目狰狞，非置我于死地。我看着那剑，咄咄地倒退，感觉一骨子强大的妖气扑来，仿佛能吞噬了法力，令我动弹不得——
“该死的！”我眼睛一闭，等待着被剑刺穿。只听‘噗嗤’一声，剑狠刺入血肉中，斩妖的利器在不停地吸食法力。感觉温热的血，喷溅在脸上，可我身体却不疼。睁开眼时才发现，一具身体正矗立在我身前，剑从心窝刺了进去。
“小鬼？”
“咳咳......斩妖剑确实厉害。”风华忍痛把剑拔了下去，调侃地补道：“美人儿为本王费心了，不过有气向本王撒，别伤了无辜。”
“夫君......”
“那是本王的风流债，和她算也算不清。来吧，美人儿们有什么恨，都冲本王来发吧！无论什么，尽管来。”风华把我揽到身后，边咳边笑着，仿佛一剑下去，根本无关痛痒。除了面色惨白，还是那轻浮撩人样。
“小鬼，你没事？”我疑惑地看向他，风华却长臂把我拦了回去。“别看，一点小伤，你乖乖呆到我身后宝贝。”
“真的没事？”
“哈哈，你要本王跳舞给你看？答应本王，等我解决之后，你要当他们宣布，我龙王风华是你男人，正牌的男人。不是七夜的替身，不是路边随便拣来的替代品。”风华挡在我身边，不准我插手，只是一步步向她们走去。仿佛没受伤般，满脸带着轻佻的笑，琥珀色的双眸睁大，可是地上，却残有一滴滴的血。他走过之处，踩的是血印，很深、很深、陷的很深......
“夫君，跟我们回去吧！”
“对不起，七儿。”风华抚了抚龙七姬的手，让她握住剑，“本王平日最疼你，你的恨也最深。若恨我，就用力地刺吧！”
“我不要，夫君，我不要。七儿要你回来，不要你死——”
“是我负了你们，可不是她的错！”风华握紧她的手，使劲向心口刺来，‘噗’又是一剑，他咬住牙，抖着声音拔出来时，半身的金衫都染成了红色。
“夫君，啊——不要！”
她们吓坏了，颤抖的兵器都掉在了地上。风华拣了起来，握着剑柄，“本王知道你们下不去手，那我自己来。这是——五儿的。”
“这是——九儿的！”
“这是——”一刀刀下去，刺了进去，拔了出来。他负的女子，每一个都未曾漏下。用这斩妖刀，削去红尘泥。让血染红了一切，包括他的脚、他的腿、他的手还有他的头发......
‘噗’
‘噗’
一下下刺下去，一次次地还，他还笑的那般风度翩翩。“美人儿回吧。”许久之后，他才转过身，一身是血地向我踉跄走来，“我爱她！是真的爱。可以没有命，但不能没有她调戏。哈，说的很潇洒，可我不想死。”
他的脚几乎是在拖，拖的满地红泥。“不想死，还没抱过我的宝贝。”
他不正经地笑着，一步、一步拖向我跟前。伸出手，抚着我脸颊哄着，“宝贝没事了，不会再有人想毁你可爱的脸。”
“小鬼......”
“我不会离开你，会一直跟着你。就算你赶本王，我也会阴魂不散。”风华拉了拉我颤抖冰冷的手，不满地问，“手怎么那么冷？看样，我得给你好好暖、暖了。”
“小鬼，你在流血呢！”我摸了摸他前襟，湿漉漉的一片。手指越来越凉，不是我，凉的是他。“我把法力传给你，你躺下来，给我躺下来——”
“不行。”风华摇了摇头，“好好的为何躺下？躺下了，起不来怎么办？本王还要爱你，好不容易才无牵无挂了。”
“小鬼！！！别走了，你会死的。”我狠狠拉扯住他，他眼眸眯的狭长，凑到我唇边啄了一口，“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回、回去。”
“风华——”
“别哭，我不是好好的？”他拖着地面，一步步地撑着，笑着，不让我难过，也不准我担心。他唯一想要的，就是我开心地笑。就算回不到十七年前，也不想我掉下一滴的眼泪。牵起我的手，他抿了抿，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你答应我的，回去告诉七夜他们，我、我是、是你......”
“小鬼、小鬼。”看着他身体倒下去，我用力地扶住。双手用力向他输法术，碰的每一处，都是伤口。不敢看，不敢喘息，也不敢眨眼睛，怕眼泪真被心痛催的掉下来。“没事的，我让阎爹帮你。”
“恩。”
“不会让你躺下来，我背你。”我费力地背起他纤挑的身体，粗喘着气嘶哑地喊道：“阎爹、阎爹——”
“宝贝。”他在我耳边，笑若春风，“我、我是正、正牌的，呵呵。”
我忍着，淡定着，攥紧了拳头回道。“是，你不是替代品。你不是七夜，你是小鬼，从来都没变过。”
“好。”
“笨蛋，你这个笨蛋。”
“我爱你。”微风带不动半片叶，残留了他嘴角的笑。闭上眼的他，睡的很安静。看着阎爹他们过来，帮他疗伤。我知道就算再痛，小鬼也不会抛下我。斩妖刀斩的去一切，却斩不掉他对我的情。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从没和他说过爱，因为我不知道。可这一刻，握着他的手，我却想说：“小鬼，我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