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一阵阵尖叫声从房中有节奏地传出,震的窗外树梢弯,鸟儿飞,连客人都逃了。有人以为这发生了命案去报了官,待巡捕来后,愣眼在门前踯躅不前。只听房中变幻了声调,一色暧昧不清的话从小小的门缝中挤出......
“啊——”女子娇嫩的尖叫声。
“嘘!”更稚嫩幼齿的叮咛声,“小声点!”
“啊,我好痛,痛还不叫喊?”
“第一次都这样,忍忍就过去了!”稚齿的粉雕小娃儿,顶多有5岁,却比17、8岁的小丫头还成熟。巡捕们顿时揉了揉耳朵,全部扎了舌。惊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我不要,你轻一点......”
“好了,进去了,再等一会儿进的更深。不要嚷了,大姑娘家家的,长的胸平臀扁的,再破锣嗓子谁还敢要你?”
“快啦!”
“很快了......”
“我忍不住了!”
“那我停喽,你别后悔!”
听罢,十来个巡捕全部眼前一黑,晕厥过去。拎着剑,傻巴巴地折了回去。这哪是命案现场?这分明要命现场!头回听说,雏娃5岁能行房!听门外闹吵吵的,我顺手将门打开,瞪圆了琉璃剔透明亮通灵的大眼,纳闷地问:“他们跑什么?”
风华摇摇头,继续替我擦金创药。
我趴伏在木椅上,粉臀抬高,任他的小手替我不满地擦药。
药膏刚渗的浅,现在深了些,大概过了表皮,进了伤处。
果果我第一次受伤,心里委屈的很。扁了扁小嘴,瞥向客栈后院那片空地,口中嘀咕道:“真奇怪,我好衰啊!连连失手,还被发现。吼,要死了,你又跌倒,我又被扎坏,到底得罪谁了嘛?对了,小鬼,你没有被扎吗?你怎么逃掉的?”
“咳咳......”
“小鬼,你有瞒的我对不对?”
“咳咳......”风华咳的更夸张,狠按我粉臀一下,我‘啊’尖叫跳起,扯着嗓门小个不高却喊的惊天地泣鬼神。
我狠剜他一眼,痛的泪眼汪汪,活灵清澈的大眼在控诉他的无耻。也忘了逼问他,嘴嘟的挂起猪肉丸,“你干嘛?谋杀我呀?”
风华琥珀般的眸一转,笑眯眯溜上床,“我去睡觉了。”
“那我勒?”
风华半眯着眸,拍了拍闲下的床板,一副很庸懒大方的模样,“过来,一起睡。宝贝有我搂你,你的咪咪保证会发育完全!”
听罢,我瞠目结舌看那小鬼,他叫我什么?宝贝?
风华也猛地闪过神,眼眸瞠大!
随即小呼噜声打响,又给我来个闭而不谈!呀,这小鬼说话好轻佻,根本一副色狼本相嘛!偏偏长那么可爱,还那么娇小,越看越像色鬼上身!哼,哼,不跟我说,我早晚揪起你爆打一顿。
风华偷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哎,都怪一滴血只能维持片刻的法力,不然他何必再忍辱偷生?玉扳指呀玉扳指,再偷不到,他龙王爷的颜面何存?
走过乳白色的屏风,踏入浸有七色花瓣的木桶中,温和的水花溅上脚丫,一股热流窜遍全身。我脱了个光光钻进去,看着窗外月色朦胧似纱,星辰繁杂却璀璨,像金鱼儿的眼,骨碌骨碌的和我讲话。隆冬的冷风吹打窗纸,枯叶一片片顺势滑落窗下。而我在窗内,蒸腾的热气包裹着,花瓣香喷喷沁入鼻尖......
“哇,好舒服!”即使屁屁有点疼,可身体终于不臭了,顿时乐孳孳的笑弯了眉梢。其实果果我很容易满足,一个馒头,一块鸡屁股。一串糖葫芦,或者一个白薯。一个怀抱,一盆温温的洗澡水,我就跟谁走。可这么多年来,师傅从未给我温暖。他给我的,是我的古灵精怪,我的小小坏。
如果有爹娘该多好,常常有人洒了花瓣,让我洗澡澡。如果有个温柔的哥哥多好,可以和我嬉闹,和我玩耍。如果......今夜的月色让我迷醉,不自觉扁起了小嘴觉得凄凉。我的身边,真的什么也不剩,师傅怪我,豹豹走了,连那个奴隶也不守信用,还有一个小鬼拖我后腿。呜,我真可怜!
扑打着水花洗浴娇嫩的身躯,透过清澈的水,看清我清秀可爱的小脸。其实我不丑嘛,爷爷们都夸我好看,那为什么我没有亲人?
身子光洁如雪,我沐浴其中,抬眸深思。
手抚过的胸口,一朵透明的梅花悄悄绽放红光,照射在窗口刺过缕缕的光线,交汇进磅礴的黑夜。
可待我低下头时,那只是一片雪肌,没有其他。那小鬼睡的好香,渐渐的也开始边洗边打盹了......
一道刺眼的青色光芒射入,七夜的身体辗转出现在木桶前。象牙白色的流苏衣襟飘若拂风,一头张扬的墨发跋扈地扑打脸颊,抽出一条条的红痕,眨眼间粉嫩的娃娃脸漂亮的更添了许春色。
狭长的桃花青眸危险地眯起,眉目的森冷和唇角抿起的冷瑟,铸造了他冷峻阎罗的气质。抚过右眉梢上一点红砂,蜿蜒的红波荡入木桶中,耳上的白玉环滴下一滴珍珠般的液滴,接入手心后随性一扬。顿时,木桶半下的水变成了满下,从我的颈子处便淹了过去。
小身子顺势滑下去,呛了满鼻子的水才倏地清醒。我挣扎扑腾着,想从水中挣脱,可却有什么东西狠压住我的头......
“咳咳......唔......”
我边咳边挣扎,而七夜伸长的臂,却拨压我不松。青瞳眸迸发杀人的光芒,没有半丝的怜惜。他蛇君七夜不嗜好麻烦,杀个凡人还绰绰有余。总归是个短命鬼,早死早投胎。即使从不守承诺,那是他的天性,可必得找个借口。而这个借口,就是——你死!
感觉呼吸快被剥夺了,眼见一腿踏进阎王殿了。
我急中生智,耗尽最后一丝气力一脚踹倒木桶,再磅礴的水势也架不住流出。浑身软绵绵,湿漉漉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是谁?是谁欠爪子啦?给我滚出来,不然我偷你全家!你这个缩头乌龟的鬼怪,你听好了啦,我诅咒你掉茅房一千次,淹不死你,也一定恶心死你。”
隐身的七夜听罢,拳头狠狠握起......
“蟑头鼠目的小鬼,我跟你卯上了!我扎你小人,我扎你小人,臭流氓!”我气愤不已地挥粉拳边裹好衣衫,边打喷嚏诅咒......
七夜额前青筋暴动,临走前,一阵青风飒飒阴冷,刺骨的寒散满房间。默声低咒:“你不止命大,脾气也够大!”
这还是他青蛇七王子,第一次挨骂,而且还喋喋不休,漫骂到天明。即使离远,也能听那小嘴中口沫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