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夷与西祈的边界是一山之隔!
这山称为平山!与南夷和北邦分界的那座红岭山,皆然不同!红岭山就像马背山,地势起伏弯折,即使树少,也容易隐身!它的特点是不高且长!
而平山完全与它的名字相反,一点儿都不平,很陡峭!这也是赤月不急于攻西祈的原因!
若要攻,就得攻的出其不意!不然,西祈人先手脚在那陡峭的山中做了埋伏,决对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所以他人还在西祈的时候,就已经吩咐孟青准备战斗的事!而回南夷,必经那座山时,看到他所准备的已然准备好,就正式下了战贴!
他也不急于攻,只派了二十万人越过山,在西祈边城外的山角下扎营。
司图凛赶到时,华城的城守已经急的团团转了,那感觉好比天天被狼群盯着,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动口一样。
司图凛领军一路而来时,百姓大都议论,百万大军对二十万,华城危矣!所以西祈士兵气势低落。
司图凛一到,命全军歇息一晚,次日开战!
次日,便在城门高挂战牌!
而赤月这边也有探子回报说司图凛到了。
赤月只是端着酒杯兴味的玩赏!
董句犹疑再三还是忍不住问,
“大王既决意灭西祈,为何不打个措手不及,而让士兵在平山角下扎营?”
“好玩儿!”赤月无所谓的说。
董句顿了顿,不敢反对,这个王做事总是出人意料,但也从不战败!
“那为何只出了二十万兵,陈将军不是领了百万军士吗?”
“因为好玩儿,所以要慢慢玩!”
“这、、、、、”董句脸色变了,欲言又止。
赤月放下杯子,睨了他一眼说,
“是本王太聪明,还是本王的军师太愚?一个小小的西祈值得本王大动干戈到用百万士兵吗?那叫胜之不武!再说了,人人都知道本王有百万大军,本王偏不用百万大军,就用百万大军的名号吓吓人,如此而已!”
董句在心里诽腹了一翻,心想你以前坐收渔翁之力,怎么没见这么君子来着?
“老夫不才,若不是先王遗命,老夫愧不感当大王的军师!”董句弯腰说。
赤月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说,
“放心好了,本王会让你在有生之年,看到四国统一的壮举,也好让你下去给父王一个答案,多亏他当年信了那个道士的话!”
董句低垂着头没说话。
其实他心里一直觉得大王是恨先王的!可是又从来没有给他肯定这个怀疑的机会!只是心里有隐隐的那样一种感觉!但大王的眼睛很深,让人猜不透,那紫色的眼眸有些妖异,更让他不敢多看,很多时候,他都会让自己宽心,心里安慰到,一个七岁的小孩儿能记住什么呢?
可是他忽略了,赤月不是一个平凡的人!首先他那双紫色的眼眸就不异于常人!让他不能平凡!一个人记事,是因为那件事,让他印象深刻,或幸福,或痛苦!
而对于刚到世上的孩子来说,幸福的童年到长大后,只能隐隐成为一种感觉,会笑着说,我的童年很幸福!
而那种跟别人的幸福比起来的不幸,就成了刻骨的痛!当别人越幸福,不幸的他就越痛苦!
紫色的眼眸,异于常人,是赤月的不幸!不是他想记,也不是他真的聪明到二岁就可以记事,只是因为太痛、、、、、
痛的过早恢复了知觉,认识了这个世界!
痛的一生难忘!也就注定他要当一个魔鬼!所以他笑的温柔,笑的邪魅!
他,只是想给这个世界一个惊喜!
“军师再想什么?”赤月又一拍董句的肩说。
董句又暗骂一句自己多心了!
“老夫是想,南夷有大王,真是天幸!”
“哈哈哈、、、、、”赤月狂妄的大笑着走出议室堂。
其实赤月故意要跟司图凛绕弯子,第一,是觉得西祈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也是最后的一个挑战,不想这么结束乐趣。第二,是因为东方静。你不是新婚吗?本王就先让你这个大美女守守空房,好认清一下一个平凡女人的本性!
他承认,他除了无情无义,残忍之外,还有点小心眼儿!
很喜欢跟人过意不去!
果然,第二天开战之时,西祈的兵就像得了鸡瘟一样,萎靡不振!
司图凛一生气,举剑朝天怒吼到,
“军人,是做什么的?”
“保护国土,家人!”站在他下对面的士兵答。
“大声点!”
“保护国士家人!”全军答。
“没吃饭吗?大声点!”
“保护国土家人!”全军呐喊!
这声音似气吞山河!有城震的感觉!
“听,这就是我们的声音,这就是我们的力量!只要我们坚信,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拦!军人,是保护国土,保护家人,当我们决定立志要当一个军人,我们就是选择了抛头颅,洒热血!我们就应该流血不流泪!因为,只有我们强,国家才会强!只有国家强,我们的爱人,爱我们的人,才能在这片土地上好好生活!现在,你们告诉我司图凛,你们怕死吗?”
“不怕!”密密的人头,回答的整齐响亮。
“怕不怕?”司图凛更高昂的吼。
“不怕!”这一次,所有士兵都是吼的,吼的地动山摇!
似天都动了!
这一刻,所以人都不怀疑他们的力量!
“好,本将军只有一个命令,那就是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决不允许任何人侵占我们的国土!”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西祈兵被司图凛一激,可谓是个个气势汹汹!
这一切来的有点突然,至少赤月没有想到。
他正闭着眼在花园的亭子享受丝竹之乐时,下属来报说,
“王,我军、、、、、节节败退了!”
“什么?”赤月一睁紫眸狠声问。
“我们二十万大军败了!”
“五个时辰?”
“是!”
“哈哈、、、、真是本王的好下属,本王不过一次没去战场,就带回了这么一个好消息!陈将军人呢?”
“因为西祈的人没有追过来,陈将军去接应了!”
“不是他带兵?那这次二十万是谁带的?”
“刘贵!”
“什么人?”
“刘丞相的孙子!”
“给本王撤了,最讨厌子子代代的!”
“大王,其实刘将军也很尽力,能力也出类拔萃,这次战败也不能怪他!”
“那该怪谁?”
“我们的兵太散,有以前东蛮的,又有北邦的!西祈的兵士气凶狠,那些兵见了就都逃了,战场一片乱!”
赤月阴柔的笑了,
“司图凛啊,司图凛,你真是一次也不让本王省心!”本以为一百万的名号,再加上这几天的虎视眈眈,可以吓软你们,看来,你们都拼着命的想死啊!
“给本王把刘贵传来!”
将士一转身,赤月又沉思起来!这次是他的粗心,骄兵必败!幸好,只出了二十万兵,那么还有机会整顿整顿!
刘贵来的时候,赤月正在抚琴!
琴声如流水,听了让人缓缓舒心!蝴蝶也停留下来,刘贵不自觉的闭上眼,前来领罪的心情也松缓了许多。
突然琴弦一断,琴声嘎然而止!
赤月还没说话,刘贵就跪了下来!南夷王的阴晴不定与残暴,是盛名远播的。
“将军犯了什么错?”赤月轻声问。
“战败!”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同样的词,不同样的意,将军知道本王更喜爱哪个吗?”
刘贵想了想说,
“屡败屡战!”
“这么说,你认为本王希望屡屡都败喽?”
“末将不敢!”
“本王只喜欢屡战屡胜!没有怎么胜,也没有多难胜,也不管你怎么胜,结果,一定要是胜的!相反,败,就是败,没有理由!将军你还有何话说?”
刘贵摘下头盔说,
“败将领罚!”
“好!起来吧,算是敢作敢当!现在再回答本王一个问题,兵,什么最难得?”
“军心!”刘贵想了一下西祈勇猛的兵后说。
“本王的难得,不是难以得到,而是珍贵的意思,将军明白吗?”
刘贵又惶恐的跪下说,
“恕臣愚昧!”
“一个军人,最重要的就是气节!他不是坐在桌子上吃饭,说不吃就不吃了!他是在战场,不是想退就退的!我赤月的兵都是有气节的,宁愿死在沙场,也不愿残废的苟且偷生!死,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光荣!而不是像这次的二十万兵,像一个平民百姓一样逃窜,那是军人的耻辱!”赤月重气又狠气的说。
“败臣军教不严,心甘守罚!”这刘贵也是个娇生儿,哪懂什么战争!只是不服家里的姐姐们都爱慕的说着大王!好似全天下就那一个男人一样!
所以他立志进了官场,想目睹赤月的风采!哪知文的不行,只好为军人了!幸得几个一起从小到大的狐朋狗友,正业不行,坏点子倒是不少,渐渐的也混出个名目,过着滥竽充数的随意日子!
这次陈老头选拔时,他自报了家门!老头一心想为他那女儿拉个好女婿,这刘贵年轻有为,家里又有老丞相,不错,不错,就他了!
哪知道这人就是个光会纸上谈兵的家伙!
战场上人一跑,他就慌了!将一慌,整个队都乱了!敌人可不是趁机而入嘛!
现在听到赤月这么严肃铁血的说,好像也冲起了男儿本性胸腔里的一股热血。
军人,要以战死沙场为荣!
赤月见他扣着头不说话,又口气好点儿说,
“给你家老头面子,死罪就免了!活罪难逃!一个月的时间,你对剩下的八十万人灌水洗脑,让他们都能成为本王的好兵,好军人!刚刚那首曲子送给你!做的好,就大家都好!如果让本王不满意了,那根弦就是你的下场!”
说完挥袖走了,剩下刘贵跪在那儿擦冷汗!真是一惊一跳的!
“将军为何不趁胜追击?”司图凛的副将问。
“不追了!我们只守不攻!”司图凛远望着那陡峭又茂密的山林说。
在沸城就吃了一次亏,这次怎么也记住了!
况且赤月有百万大军,这次侥幸能得胜,追过去,必不会有什么好果子!
“我们去准备下,做最坏的打算,假若有一天,华城真守不住了,至少让百姓们安全!”
“将军、、、、”副将有些不明白,早上的时候,将军不是还很振奋吗?为何打了胜仗,情绪却低落了!
“只是做个最坏的打算!”其实司图凛也不明白,就是感觉!和赤月对了这么久,他总是那样,先让自己吃顿好果子,然后再来个大灭亡,他好像很喜欢让人措手不及。
所以司图凛胜的心不安。
这一停,就停了将近一个月!司图凛知道南夷大军没退,自然不能回上都!于是研究兵法之余,也会城里四处逛一下。
最近百姓们最津津乐道的事,无非是“醉风楼”了!
连一向只爱军事,不管闲事的司图凛多次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禁好奇了。
此时他正和副官坐在一摊子上吃面。
桌那边的又在说醉风楼。
“哇,老听说醉风楼如何的漂亮,昨天我把我的私房钱都花了,进去看了一下,果然真的不一样啊!”这是女人的声音。
“唉,老子一进醉风楼就不想出来!可惜没得钱,妈的,好是好,就是贵了点儿!”这是男人的声音。
“不贵人家怎么火呀,不火人家怎么开了这么多家醉风楼啊?”
、、、、、、、
司图凛想了想后问悄声问,
“这醉风楼是什么地方?”一听是像上都的什么妓院,可是这女人也能大大方方的进,说妓院又有点说不过去了。
“男人的天堂,女人的世界!”副官神秘一笑说。
“那是什么?”
“男人的话,就叫做妓院吧,女人的话,就叫做比美的地方吧,统称的话,就是茶楼吧!”
“副官去过?”
“我可是很懂风花雪月的人哦!不过那老板挺聪明的!女人穿漂亮衣服,男人在下面观赏!女人爱漂亮,就会交钱进去,男人想看美女,也会交钱进去!可以说,老板只出了场地,空手赚别人的钱!”
“是吗?那是挺聪明的,不过做生意不聪明的也就赚不了钱了!”司图凛说完,面来了,他专心吃面去了,也懒得管其它!对于他来说,打胜仗才是最重要的。
但副官一说起醉风楼就没完没了!
“唉,这醉风楼也是一绝!它一出来就有五个阁楼,算是咱们西祈最高的了,能受忽视吗?还有那楼的布置,唉,无法说出来啊,我总觉得只有天才,才能设计的出!心里很是佩服,四处打听那个老板,只听说是个女的,姓东方,就再也找不到其它消息了!”副官有些失望的说。
司图凛嘴里的面,咔了一下。
女的,姓东方?是不是蕾儿?
这世上,他只相信她是最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