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史上99个血淋淋的教训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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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养乱启祸 奸臣误国(3)

据《梁书·朱异传》载,朱异曾从名师“遍治五经,尤明《礼》、《易》,涉猎文史,兼通杂艺,博弈书算,皆其所长”。在梁武帝信用的大臣当中,朱异是以“文华敏洽”、擅长吏事,“甚娴军国故实”而著名的。他在代替梁武帝草拟诏诰或批答章奏时,经常是“属辞落纸,览事下议,纵横毓赡,不暂停笔,顷刻之间,诸事便了”。这种博学多才的素质和办事干练快捷的作风,使他成为梁武帝最得力的助手。《南史·朱异传》说他的“在内省十余年未尝被谴”,正是他深为梁武帝宠信的一个证明。

然而,如此心智不凡、才华横溢的朱异却有一个致命的恶习,这就是“善窥人主曲意,能阿谀以承上旨”。有一件小事情,很能说明他的这个特点。

大同六年(公元540年)时,朱异已经贵为散骑常侍、右卫将军,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政务,可说是“日理万机”。然而有一天朱异却郑重其事地向武帝请求,要在仪贤堂内设学,主讲《老子义》。梁武帝欣然同意。朱异开讲之日,“朝士及道俗听者千余人,为一时之盛。”此事过后不久,朱异又在建康城西的士林馆内宣讲起《礼记·中庸义》。朱异何以在百忙之中又如此热衷于讲学授徒之事?原因在于,他所宣讲的这两篇著作,全都是出自梁武帝之手!讲授当朝天子的著作,既可借歌颂梁武帝的精思睿智之机大献其媚,又可顺便抬高自己的身价,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他当然要不辞辛劳地抢着干了。

正是因为朱异其人的人格卑下,所以当时他虽然位高权重,可是却“不为物议所归”,名声很臭,为正直人士所鄙视。有一次,一个名叫傅歧的大臣当面提醒朱异说:“今圣上委政于君,安得每事从旨?顷者外闻殊有异论。”傅歧本想利用朝野舆论来向朱异施加压力,谁知朱异却反唇相讥道:“政言我不能谏争耳。当今天子圣明,吾岂可以其所闻干忤天听?”傅歧对此十分气愤,斥责朱异是“恃谄以求容,肆辩以拒谏,闻难而不惧,知恶而不改”。

朱异以所谓“天子圣明”来为自己辩护,这纯属自欺欺人。根据《魏书·岛夷萧衍传》的记载,梁武帝一贯“好人佞己,喜谀恶谏”,而且是“末年尤甚”。朱异之所以在梁武帝面前“不能谏争”、“每事从旨”,原因就在这里。

朱异对梁武帝一味阿谀逢迎,“恃谄以求容”,的确曾经给他个人带来了富贵荣华,但最终却因此酿成了一场祸害国家与民众的大灾难。

太清元年(公元547年)二月,在北朝政治争夺中失势的侯景为保全自己而向梁武帝请降。梁武帝一心打算接纳他,但朝中许多大臣却纷起反对。认为侯景为人狡猾多计,反复无常,难以驾驭,不可引狼入室。于是,事情一时就被搁置起来。一天夜里,梁武帝来到武德阁,想起群臣谏阻接纳侯景之事,不禁气上心头,自言自语道:“我家国犹若金瓯,无一伤缺。承平若此,今便受地,讵是事宜。脱致纷纭,非可悔也。”这时,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后的朱异应声说道:“圣明御宇,上应苍玄。北土遗黎,谁不慕仰?为无机会,未达其心”,先把梁武帝吹捧了一通。然后,他又把侯景来降说成是“天诱其衷、人奖其计”的可嘉可贺之事,认为“今若不容,恐绝后来之望”,极力鼓动梁武帝接纳侯景。朱异这样做,并非因为他与侯景有私情旧谊,也不是因为他真心以为侯景来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而是因为他知道梁武帝的一个“秘密”:就在这一年的正月乙卯日,梁武帝曾经“梦中原牧守皆以其地来降,举朝称庆”。第二天早上,梁武帝见到朱异,便把此梦讲给他听,而且还特意强调说:“吾为人少梦,若有梦必实。”朱异当时就奉承说:“此乃宇宙混一之兆也。”没过多久,侯景派出的使者就来到了建康,而且还说侯景就是在正月乙卯这一天定下的降梁之计。这种偶然的巧合,使得昏聩的梁武帝兴奋不已,以为这是天意所在。他的心思早被朱异揣摸得一清二楚,所以朱异才会极力主张接纳侯景。梁武帝听了朱异的一番话,“乃定议纳景”,任命侯景为大将军、封河南王,都督河南、河北诸军事、大行台,承制如邓禹故事。侯景降梁不久,便开始与梁朝君臣发生矛盾,到了第二年的八月,他又与梁宗室萧正德内外勾结,发动了一场武装叛乱,史称“侯景之乱”,从而将梁朝引向覆灭,梁武帝和朱异都死于叛乱。梁武帝“养虎得噬,咎由自取”;而朱异逢君之恶,也可以说是罪有应得。

以史为鉴

做人做到朱异这份儿上,也真够可以的了。还坚持己见,死不悔改。把讨好上司作为人生的首要大事。自身的才华不加以利用,走另外一条为君子所鄙视的道路,朱异算不上什么奸臣,却做尽了奸臣能做的事,确实可悲至极。作为下属对上司不能一味逢迎讨好,要有自己的见解;作为上司,对下属的美言也应区别对待,这也正是为人下属,为人上司的心机之所在。

桑维翰的媚事嘴脸

后唐末帝清泰二年(公元935年),石敬瑭在晋阳发兵叛乱,演出了一幕投降契丹、甘为儿皇帝的丑剧,桑维翰则是这幕丑剧的策划人、导演和主要演员之一。

桑维翰(898—946),字国侨,洛阳(今洛阳市)人。他形态丑陋,“身短面广”,自称有“一尺之面”。许多人乍一看到他那张大驴脸,都会忍不住发笑,但桑维翰却从来不因此而自卑。相反,他还自以为相非常人,“慨然有公辅之望”。为了实现他的愿望,在进士及第之后,他不去谋求文职,而是投笔从戎,投奔到石敬瑭的麾下,当了一名幕僚。二人臭味相投,相处甚洽。十几年间,桑维翰跟着石敬瑭东征西战,成为石敬瑭不可或缺的亲信和谋主。

然而,桑维翰并不满足于当一个幕僚,他期盼的是石敬瑭能篡位称帝,自己也能成为新朝的佐命功臣,致位将相。所以,从石敬瑭和后唐朝廷关系恶化之时起,桑维翰就积极协助石敬瑭扩充实力,准备叛乱。但在叛乱发生的最后关头,石敬瑭突然又疑惧不决。桑维翰则极力为他鼓劲儿,对石敬瑭说:过去契丹人曾与明宗(石敬瑭岳父)约为兄弟,现在他们就在离晋阳不远的云、应二州之地活动,“公诚能推心屈节事之,万一有急,朝呼夕至,何患无成”。石敬瑭解除了后顾之忧,随即举兵叛乱。

石敬瑭起事之后,后唐朝廷派五万大军攻打晋阳。石敬瑭战不能胜,处境艰难,此时又是桑维翰再倡降附契丹之议,并亲自起草了给契丹国主耶律德光的请降求援信,以丧权辱国的代价,迎来了契丹的虎狼之兵。

晋阳解围后,耶律德光册立石敬瑭为大晋皇帝,桑维翰因“首预其谋”又屡有奇功,被石敬瑭任命为翰林学士、礼部侍郎、权知枢密使事。正当他自庆得计、欣喜若狂的时候,突然风云变幻,耶律德光又与赵德钧勾勾搭搭。这赵德钧是后唐的卢龙军节度使,封北平王,兼中书令。此人拥兵镇边十余年,也一向心怀异志。此次受命从幽州赶赴晋阳增援唐军,抗击契丹。谁知他却“遣使于契丹,厚资金币,求立以为帝”。耶律德光担心自己孤军深入,被赵德钧截断后路,便打算接受他的请求。石敬瑭眼看自己头上这顶刚刚戴上的儿皇帝的皇冠要被人抢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桑维翰也是忧心如焚,坐卧不安。在石敬瑭的委派下,他匆匆忙忙地来到契丹营中,跪倒在耶律德光的帐外,放开嗓子哭喊起来,先是大骂赵德钧父子都是不忠不信的小人,又接着吹捧耶律德光是“以信义救人之急、四海之人俱属其目”的仁德英主;一面反复表白后晋君臣将“竭中国之财以奉大国”的耿耿忠心;一面又苦苦哀求耶律德光不要抛弃他们。桑维翰“自旦至暮”跪了整整一天,哭诉了整整一天!耶律德光起初还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被桑维翰的言辞所感动,下定了要当后晋君臣之“父皇帝”的决心。桑维翰终于取得了耶律德光的同情与怜悯,保住了石敬瑭的傀儡之位,保住了自己的既得利益。于是便兴高采烈地去向石敬瑭报喜、邀赏。石敬瑭立刻就提拔他当了中书侍郎平章事,兼任枢密使,桑维翰出将入相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桑维翰执政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地把媚事契丹看成头等大事。天福六年(公元941年),成德军节度使安重荣上表请求抗击契丹。当时桑维翰已不主持国政,但他闻讯后还是急急忙忙暗中上疏石敬瑭,大讲不能与契丹开战的“七不可”。他极力夸张契丹的国势之强,并列举契丹对后晋的恩义仁德,提出抗契丹则亡、事契丹则存。他的这番话,不仅彻底打消了石敬瑭因当“儿皇帝”而产生的几许“烦懑不快”,也推动了他在卖国事敌的罪恶道路上愈滑愈远,而且也进一步暴露了桑维翰自己民族败类的丑恶嘴脸。

以史为鉴

奸臣是皇帝的臣子,不过他们却把皇帝作为实现个人目的的手段,然而忠诚之士却把皇帝当成为了万民谋福的工具,皇帝的作用相同,而收效却全然相反。前者可以损毁百年基业,后者也可让万世景仰。即使不能做一个忠诚之士,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做一个民族的败类,这样只会为后人所不齿,也不能被他人摆布,甘做傀儡,不管怎样这点心机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