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的适应力很强,逐渐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习惯了昏暗的光线,习惯了光溜溜的石壁后隐藏的惊喜,如获至宝的吸收着摸索着关于机关的一切,只是她和那个叫做黑孩的男人却总是冷嘲热讽,说话夹枪带棍,两看两厌。
第二天晚上当那个男人进门时,就开始大吵一顿,男人质问茗烟为什么还在石室中,茗烟也不甘示弱,她也不愿,还不是黑叟的交代的,以为她稀罕住似的。
当茗烟稍稍理解那本书上所讲的内容后,就开始享受探索的乐趣和惊险,她进过黑孩的练功房,气的黑孩直翻白眼,而茗烟大摇大摆的转身潇洒离去,将自己的背影留给那个可恶的男人,“以为老娘稀罕来似的,无知!”不理会那个犹在咆哮的男人。
闯进过黑叟的宝库,天哪,开眼了,嘴角差点留下口水,如果这些都是自己的该多好,眼前仿佛依稀可见那金山银山将自己埋没了,叹息,只能看看,不能拥有,心痛啊,明珠蒙尘,只因错投,所以之后,茗烟又悄然潜入了多次,饱饱眼福也是好的,原本担心被黑叟或黑孩发现,但是却风平浪静的很。
经过多少天装疯卖傻的探索和观察,茗烟发现此处就是黑叟的练功房,此时刚过午饭时间,黑孩应该去打坐练功了,而黑叟一般都会小睡一会,所以此时茗烟才会站在这个空荡荡的石室中。
虽然面对的是空旷的石室,但是此刻茗烟心中的兴奋却是难以控制的,也许机会就在此刻,四处搜索了一遍,却失望的发现什么都没有,机关是有,但是里面空空如也,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难道自己的估算错误了,茗烟很快退出了这间石室,不留一丝痕迹的退去。
坐在床头,茗烟练着瑜伽,陷入思索中,总觉得黑叟给自己的小本子上所写的好像有所保留,那么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到底在哪里呢,在黑叟的卧房吗,不太可能,宝库中更不可能,脑子灵光乍现,明白了,一定是在黑孩的练功房中,只是茗烟犯难了,黑孩和自己睡在一个房间中,如果自己深夜离开,他一定会有所觉察,如果白天,更不现实,黑孩是个练功狂,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消磨在练功上了。
当夜茗烟悄然而起,趴在床下的米奇警觉的睁开眼,看了茗烟一眼,又看了看床上安睡的男人,茗烟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身若轻烟般的消失在石门后,看着茗烟的离开,米奇再次瞧了一眼黑孩,见他沉睡依旧,才安静爬下,继续自己的睡眠。
无声无息的潜入,探索后,终于有所得,欣喜的翻着,暗暗的默记,果然那老鬼没有全部教给自己,藏私了,茗烟心中暗自得意,还是自己聪明,打算将书归回原位,一页纸从书中滑落,飘飘然,茗烟准确的夹住,打开,狂喜顿现,原来竟然是此地的平面图,快速扫了一眼,放好,归位,茗烟悄悄的返回,床上的男人依旧酣然入睡,给他解了毒后,茗烟闭目默默回忆书上所讲,最后终于沉沉睡去。
经过多日的学习,茗烟将身处的石室了解了个大概,明白自己极有可能是在地下,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是夜她故技重施,这次却带上了米奇,再次来到黑叟的练功房,熟门熟路的将一物取走,一人一虎离去后,代替那东西留下的是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白纸。
冷静的将机关关闭,黝黑纤长的手指却微微的颤动,真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步出破败的房屋,放眼望去,长长的野草像海潮一般起伏不定,黑洞洞的一片,仿佛欲噬人的黑色大嘴,寂静无声的张着大嘴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饶是艺高胆大的茗烟也微微的胆怯。
月色朦胧,虽然不甚明朗,但是却依旧让茗烟欣喜,多久了,多久不见天日了,呆在那个黑暗的世界中,让她差点以为自己也快成僵尸了。
米奇看着微楞的茗烟,看着她黝黑的脸上流露的兴奋,抬起前抓轻轻的挠了挠,茗烟回眸一笑,“不好意思,我们马上走!”
一人一虎消失在原地,好像被黑色的大嘴吞噬了一样,无影无踪。
石门再次打开,黑叟大摇大摆的走进自己徒弟的房间,兴奋的开口:“徒弟呀,怎么今天还未起来练功,不会是······啧啧,男人嘛,也不能如此的不节制!”
四顾之后,“咦?你媳妇呢?”
“不知,干嘛问我!”男人晃着脑袋起身,眉头不适的紧蹙,头怎么有些疼,奇怪!
眼看自己的徒弟不对,黑叟闪电般的上前扣住他的脉门,脸色微变,“傻徒弟,你中毒了!”
“中毒?”男人奇怪的看着黑叟,无意识的反问。
“没错,为师还能骗你不成,一定是你媳妇干的,人呢?”
两个男人脸色微变,对视一眼,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很快一声怒喝传来,黑孩匆匆来到黑叟的练功房,只见他师傅捏着一张纸,暴跳如雷,气的胡须无风自扬,脸色铁青。
拿过那纸一瞧,顿时明白了,纸上写着:“师傅,徒儿不问自取了,权当是利息了!”难怪能将师傅气成那样,那个丑八怪还真有一套。
“师傅算了,这不是正好吗,您也不用犯愁了!”有人要学,正合自己的心意,只是想到那个可恶的女人竟然给自己下药,黑孩的心中也是很不舒服,如果她想要师傅的毒经,给自己说,自己一定会帮她的,因为毒经对自己来说却是烫手的山芋,谁知她竟然算计自己,令自己颜面扫地,唉,可恶的女人,亦是不能相信的女人。
“不行,不能算了,否则我黑叟的脸往哪儿放,还有你,你的儿子不要了,媳妇跑了,儿子也跑了,绝对不行!”黑叟气的跳脚。
眼看说不通,黑孩走了,为一个女人伤神,还不如去练功呢,让师傅发泄发泄吧,一会就好了,只留下黑叟一个人哇哇大叫。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道理茗烟虽然明白,但是却做不到,也的确无法做到,现在的她浑身黑如厉鬼,如果被普通的老百姓看到,估计唯一的下场是被当成恶鬼烧死。
此时茗烟身处离那荒谷不远的一处深山里,藏身在一处还算隐蔽的山洞中,苦心钻研着借来的毒经,寻找着破解自己和米奇身上的毒的配方,白天出去采药,晚上苦心钻研,功夫不负有心人,药方是找到了,但是缺少几味药,同时也发现自己和米奇暂时不适合解毒,不得已下,悄然离开了。
将全身都裹在衣物内,头上则带着厚厚的沙幔,茗烟带着米奇步入了天机老人所住的院落。
夕阳下,绿柳成荫,天机和舞娥坐在小亭中,品着茗茶,欣赏着风景,好不惬意,却看的茗烟心头莫名火起,暗自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不能生气,不要生气,这样对身体不好,而且自己发现,自己变得特别爱生气了,没有了往日的风轻云淡。
“谁!”很快察觉的薛帆,面向茗烟所处的位置断喝。
不在隐藏身形,茗烟缓缓走了出来,透过沙幔注视着薛帆,“是我。”
薛帆望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一身的黑衣,还裹着黑色的斗篷,头上带着黑色的纱帽,一身的黑寡妇的打扮,那熟悉的声音却让他惊讶,“茗烟?烟儿?”
就连舞娥也惊疑的望着茗烟,“茗烟,你怎么,怎么这样?”不能不说舞娥奇怪,黑色是茗烟最不喜欢的颜色,也从未穿着过,而且这身打扮完全是死了丈夫的女人的打扮。
“是我!”上前几步,身后的米奇也出现在薛帆和舞娥的眼前。
舞娥错愕的上前,欲拉茗烟的手,茗烟侧身闪开,却让那个温柔的女人潸然泪下,“茗烟到底怎么了!”
心中微微叹息,柔声安慰那个水做的舞娥:“没事,屋里说!”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屋里走。
薛帆跟上,凑在茗烟的耳边小声的询问:“难道那个男人如此的短命,死了!”
他果然知道,恨恨的瞪了薛帆一眼,举步进屋,那冰冷的视线顿时让心存侥幸的天机嘿嘿一笑,乖徒儿好像变了许多,只是不知准备如何报复自己呢。
伸手摘下纱帽,一张漆黑如墨的小脸出现舞娥和薛帆的眼前,就连那朱砂痣也没能幸免于难,舞娥看了后,震惊的直接晕倒,薛帆急忙搂了入怀,轻轻的将舞娥安置在床上。
语带埋怨的控诉:“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看把舞娥吓的!”
“师傅,那我呢,我且不是更惨!”坐在椅子上的茗烟更委屈了。
听到师傅,薛帆立刻笑容满面的来到她的身边,看来这才茗烟是真的生气了,担心的为茗烟把脉,眉头紧锁,黑叟不简单呀,这毒不好解,并且······
“师傅不用担心,看看这是什么?”摸出怀中之物,在薛帆的眼前一晃。
薛帆眼前一亮,微笑着松开手,看来茗烟已有应对之法了。